老妈的话语声再次响起时,方才将呆愣住的陈丰叫醒。
“妈”
“哎,洗手去”
“嗯”
陈丰乖巧的答应了一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头正好看见了手中的三阴断魂枪。
其见此,瞬间撒开手掌将三阴断魂枪扔在了地上,然后赶紧快步跑去厕所,看着镜中的自己。
“又把什么玩意儿碰倒了这一天天毛手毛脚的真不让人省心。”
此时陈丰看着镜中的狗头,已然完全不知所措了,其打开水龙头,下意识的用水洗脸洗手,好似这般就能把狗头变成人脑袋一样。
“哗啦”
“行啦洗什么呢洗这么半天赶紧过去吃饭”
没有任何征兆,老妈推门进了洗手间,和陈丰就这样四目相对。
陈丰已经被这一幕完全给整傻了,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洗完手了,还不出来,等啥呢住厕所了水龙头也不知道关,这一天天水多贵呢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吃饭。”
“啊,啊,嗯嗯嗯”
陈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厕所走出来的,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手里捧着满满一碗饭。
“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啊赶紧吃菜,多吃点,剩了下一顿还得吃剩菜”
“嗯嗯嗯,你也吃,妈”
陈丰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女人,一边含糊的答应着,一边埋头使劲干饭。
“今天单位忙不忙”
“啊,呃,不怎么忙,还是老样子,没啥事,我就回来了。”
“嗯,哎呦光顾着和你这臭小子说话了,赶紧给妈调到台,这都6点50了。”
“嗯嗯嗯”
“唉,都赖你,天气预报都没听上,你说你回家傻站着干啥吧净耽误功夫。”
这一顿饭陈丰吃的格外得多,不仅一锅米饭全吃完了,最后还让他老妈又煮了些面条垫吧垫吧,才算完事。
“妈,我帮你”
看陈丰吃完饭的老妈,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其默默的起身收拾碗筷,陈丰见此,一边同样笑着,一边到厨房帮母亲洗碗。
“妈”
两人洗着洗着,陈丰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亲昵的唤了自己母亲一声。
“怎么了”
老妈不解的看向陈丰,陈丰却是没有勇气回望自己的母亲。
碗筷洗完之后,陈丰又陪着自己母亲一同看了些无聊的电视节目,因为年事已高,看着看着,母亲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陈丰没有叫醒母亲,只是从一旁拿出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的陈丰,缓缓走出了母亲的卧室,正好看见了被母亲刚刚同家里扫把放置在一起的三阴断魂枪。
陈丰转回身,盯着试衣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家的狗头,随即深呼一口气,一把提起三阴断魂枪,就朝着自家的防盗门走去。
“儿子,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啊”
当陈丰手握门把手的一瞬间,他的母亲不知从何时惊醒过来,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陈丰听见背后母亲的呼喊,眼眶再次被泪水填满,其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儿子,怎么了别吓妈啊”
当母亲关切的话语又一次传来时,陈丰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不过他这个时候,手掌却是轻轻转动了门把手,防盗门应声而开,陈丰满脸泪水的从中走出,
当他的身影完全出现在楼道中时,眼前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熟悉的景象,皆是被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其低头看向脚下,赫然踩在了结实的木板上。
“他妈的他妈的”
陈丰见此,疯狂的破口大骂,其一边骂,一边快速前行,途中还不忘随意用手掌擦拭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就这样走了大概半刻钟左右,陈丰在木桥上看见了两个熟人。
周野和程芳正并排站在陈丰面前米处。
“周兄弟”
陈丰见此,便快走了两步,来到两人身后,唤了一声周野。
周野没有丝毫反应,身体一动也不动。
结合刚才自己的经历,陈丰哪里还不知道周野,程芳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之前幻境让陈丰的心,暂时变得柔软了不少,又或许是其一直觉得周野人还不错。
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陈丰用手掌拍了拍周野的肩膀,想要叫醒陷入幻境的兄妹。
只是他这不拍还好,一拍之下,周野和程芳的身体,瞬间化作了飞灰,一阵微风吹过,那些飞灰皆被吹到了河面上,连一丝布条都没能留下。
陈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桥面,手臂悬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放下。
半晌,其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向着对面飞奔而去。
重新启程的陈丰,并没有走太久,便来到了桥的对岸,其站在对岸,回头望去,桥上哪里还有什么白雾
如今再看金桥,也不过区区数十米,但就是这数十米,陈丰却最少走了一两个时辰。
陈丰已知在金桥遇难的,除了周野,程芳以外,还有清流门的王年。
当陈丰见到他的时候,其已经一只脚踏在了对岸的泥土上。
王年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储物袋,灵兽袋之类的东西。
陈丰像触碰周野那样,拍了拍王年,但是其尸身却没有化作飞灰消散不见。
此时的王年周身呈一片金黄,陈丰的手掌拍在他的身上,宛如拍在了坚硬的精铁上。
陈丰和王年没有太多交情,但他还是将王年的尸身拖到了对岸,并用手中三阴断魂枪挖了一个土坑,将其就地掩埋,算是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的陈丰,方才开始打量其面前不远处,那座皆由不知名骨骼搭建而成的宏伟宫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