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也不见外,走过来道:"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说着这话,眼睛却忍不住往她嘴唇上瞧。他以前从来不觉得她嘴唇会有这样的柔软嫣红,现在却觉得她说话时候,好几个字音的口型,竟像是在邀请他似的。
南河挥挥手,让宫氏兄弟暂退,手指扣着船沿,她道:"其实是我收到秦国的消息了,秦璧,就是蓝田君向我求助。"
辛翳一愣:"求助什么?我记得你不是派兵和秦王一道抗赵么。"
南河低头看了看手里细细的一根竹条,弯曲的内侧写着字。
她道:"蓝田君向我再度讨要兵力。说是耿有期不顾秦军指挥,被赵国将领激怒,私自带兵迎敌,虽杀的赵军片甲不留,但随行的晋军也惨败,耿有期随军的嫡子死于战场,他激愤愧疚之下,归了西……"
辛翳皱眉。
南河道:"蓝田君说战线吃紧,恳请我再增援兵力。说秦国的存亡怕是要只看这次了。"
辛翳斩钉截铁道:"不行。"
南河抬眼看他。
辛翳:"有些自知之明,如今赵国还没拿晋国当先下手的,但魏国的刀已经快伸到头上来了,楚国大军今日就渡河协助抵挡魏国,你要在这自身不保的时候,将剩余的部队再分去北边对抗赵国?你当你晋国还是两百年前?"
南河:"可唇亡齿寒的道理……"
辛翳毫不犹豫:"胳膊腿都要没了,还管什么唇齿。你不过是怕秦国灭了,再没有人和你秦晋之好的。但弱小的国抱团再紧也未必有什么效果。最重要的是,你甚至不知道这牍板是不是真的由蓝田君给你的。你跟她熟悉么?你认识她的字么?有她的信物和私印么?"
南河从装竹条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玉印:"倒是有个印……可是我也不认识她的印。"
辛翳:"那就更不能帮!如果真的是她想向你求救,首先她就很不要脸了!给你的消息就那么几句话,一半都在说晋军,语句里还都是推卸指责的意味!那你于情于理已经派兵襄助,这边又自身难保,不派兵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河微微蹙眉,似乎也在思索。
辛翳:"但你想没想过,如果这消息,根本不是蓝田君给你的。那背后的事情会多可怕!是魏国的细作想办法递给你,让你支走兵力?是赵国的探子把消息递过来,在你派兵的路线上埋伏突袭?"
南河神色一震,紧紧捏住了那竹条,看向辛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