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葛生(1 / 2)

南河觉得自个儿做事儿乱七八糟的, 她倒也真没什么教人的水准, 就算以前懂点, 来这儿十几年, 能算得上亲近些的,也就这个每年窜高的小屁孩儿,对于其他人,她都淡淡的, 恨不得不愿往别人屋里凑半步。

十几年, 就是是个行当的高手, 都要手生。

她更是嘴生。

喝的头也痛,她觉得清醒, 又觉得说话做事儿完全没过脑子,全凭本能出来了似的。

想忆着前头半句说了什么, 脑子跟上了锈的铁齿轮似的还没转两圈,下头自己已经在干些自己全然不知道的事情了。

比如这时候, 她手撑在辛翳身上低下了头。

他面上的表情, 她自己也跟眼花似的瞧不真,但他半眯着眼睛, 五官虽然是魅惑人的,眼神却像个迷茫的小孩。但南河没通过他神情体会他情绪, 因为从舌尖上就够了。

他的惊讶,发抖和欢喜, 他的尝试,害羞和沉沦, 她都能感觉到。

小屁孩得了点甜头,惊喜的甚至都不敢多尝一口,生怕刚刚品到的味道都是假的。他一双手,说杀伐决断这个词她不太喜欢,但也没少握过刀沾过血,竟哆哆嗦嗦的顺着她手腕摸上来,虚虚按着她手肘,每一根手指都在乱颤,却不敢用力抓着她似的。

辛翳确实耳晕目眩,他甚至在梦里,都没有肖想过荀南河的过多神色或举动。

他贫瘠的想象,甚至幻想不出荀南河启唇用舌尖轻舔牙间的样子,但如今的她却像是张张嘴就能吸走魂魄的鬼神。但他似乎感觉到,荀南河并不是……那么的老练。

她心跳的极快,甚至唇角漏出一些喘息,他甚至从来不敢想,她那惯常游刃有余,冷静沉思的模样下,也会这样活生生的模样。仿佛彩墨泼上白纸,天光劈开灰云,虽然这样说很傻,但对于总是把心思藏在暗处,隔着距离偷偷瞧她的辛翳而言,他仿佛觉得南河这个让他端着怕摔了的瓷人,在这一刻才有了会呼吸的肌肤,有了流淌的血液,有了跳动的一颗心。

南河后知后觉,觉得自个儿把他按在地图上亲的行为不太好。她余光里瞧见了辛翳耳朵边,是地图上的红点,写着成周二字。

她连自己怎么亲,亲了多久都不知道,混乱的思绪强行被成周两个字拉回来半分。

这样,像欺负小孩儿。

她撤开唇,听见辛翳不知憋了多久似的,断断续续吐出一口气。

南河要起来,扶在他胸口的手滑了一下。

辛翳闷哼了一声,身子一抖,猛地转过头来瞧她。

南河记得上次也是手滑,让他误会了,正要抽手,辛翳竟然哆嗦着手,跟强撑脸子不服输似的,朝她腰上摸来,顺着就把手往她肚子上按。

南河满脑子糊涂里惊出一丝理智,抓住他手腕,拽开:"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