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是这么做了, 她好似没头没脑似的朝地图另一侧走去, 与他擦肩而过时, 南河就像是抬手不经意间一般, 手指蹭了他手背一下。
就轻轻的一下, 她也觉得没原因似的,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她没了小指,只能用无名指轻轻的刮过他手背, 却忽然感觉手指那一截都烫的发疼。
辛翳一下子转过脸来看向她,呆了一下。
南河转身, 几乎摒不住那张道貌岸然,无欲无求的脸。
辛翳眼睛就跟要在她脸上烧两个洞似的, 他倒是不像她那样虚伪, 不在意场合, 开心就是开心,忽然就咧嘴笑了, 眼睛里洒光, 脚后跟恨不得都垫一垫,忽然把被她碰了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对她眨了眨眼睛。
南河本来也不是撩他, 就是没多想, 但辛翳整个人一下子就跟插了电似的焕光, 满脸得意, 脸上写着“哎哟你想干嘛注意点影响哎哟”的娇羞兴奋,南河一时都想扶额倒退回一分钟前
她真不不该给这个狗子一点甜头。
尝点糖味他都会手舞足蹈的骚起来了。
南河连忙四处看, 幸而周围近臣全都低着头若有所思,没人瞧得见他们两个这内容丰富你来我往的眼神。
而原箴当了令尹自然也继承了南河的心力交瘁,站在地图一角,对于辛翳这样的承诺,几乎要急眼了。
辛翳以往可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在与其他周边国家或势力接触的过程中,他基本就是狡猾且冷漠,总是诱骗别人先提出好处,自己用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蒙蔽人。
因为楚国一开始就总被骂蛮夷,那他一直也贯彻着蛮夷的国策,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落到竹简牍板上写成的盟约,说过的话经常就会随机而变、不算数了
这也不算是诈,更不算善守且盗。
只是辛翳习惯这样做事了。楚国被骂了这么多年不要脸,自然也就干脆一切都以利益为先了。
但这会儿辛翳所说的话,却显然不像是往日那个他了。
这会儿有大鼎通天为证,又有他如此笃定确实的语气与说辞,这就是想狡辩也难。
除非说是辛翳就压根没打算狡辩。
而且小晋王,也很奇怪
俩人哪里像从未见过的两国君主,简直如同是多年故交重逢,发现彼此未变,言辞之间甚至有隐隐的熟稔与信任。难道真有两国君主能一见彼此,就惺惺相惜了
南河道“盟书可以再定,但军情却等不得。魏军控制渑池与宜阳,怕是有人已经打探到了楚国大营的位置,楚王还是让自己军营驻扎的位置早日转移、分散,避免被魏国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