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终于明白了师父把清空道长、荀三思、文佳典的惨死轻描淡写成“死了几个人”,而且他们的死还能换来天下太平,看来师父不仅知道那些事,而且还支持手下人做,没准他自己也会这么做,师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慈祥的师父了,怪不得班门斧弃他而去。
他站起来,拱手说道“师父,如果是这样的话,恕我不能听从师父的教诲了”薛如松盯着若虚片刻,又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也别再叫咱师父了咱们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若虚见薛如松说的绝情,也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
骆燕接过话,不客气地说道“薛教主,你已经说过,若虚的内功是白虎派的,武功是玄武门的。你这个师父教了他什么武功你们之间还有几分师徒情分不错,你养了若虚四年,可是若虚也为了你们做了四年的杂务,分文未取。”
薛如松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说道“好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咱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看着窗外,说道“当初,咱把你带到乌龙山,就是想从你的口中得到项弢的消息,可是你守口如瓶,始终没说我有时甚至怀疑你根本不知道项弢的任何事情。”
若虚说道“我确是很想告诉师父,可是我答应过项弢叔叔,我不能食言,不能不守信用可这个秘密还是让师父发现了。”薛如松点点头,说道“咱养了你四年,也算没有白养。嗯,有时咱也想教你一些武功,可是又一想,一个对咱不忠的人,咱凭什么教他武功”
若虚说道“我不怨师父”薛如松指着若虚,说道“你就是死脑筋当初你把项弢之事告诉咱,咱会不教你武功信守那个什么诺言,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现在你还是这样你就不
能灵活一点”
骆燕说道“若虚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能不灵活再说,人活在这个世上,是要讲道义、守信用的,而不是仅仅想得到什么好处”她忘了,她自己也曾说过若虚是死脑筋,可此一时,彼一时也。
薛如松摇摇头,说道“骆姑娘伶牙俐齿,有你在若虚的身边,若虚还会听咱的”若虚说道“师父,我自己拿主意”若虚的意思是不想让骆燕承担任何责任。
薛如松点点头,说道“好啊你有出息了可是你们和咱斗,能有胜算吗”他走了一步,“你们还嫩得很只凭着一股义气是办不成事的。”他烦躁地走了几步,又重新坐到椅子上,说道“比如说,骆姑娘,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骆燕盯着薛如松,平静地问“薛教主知道”薛如松说道“咱原本就是白虎派的人。白虎派的事,咱还是很关心的。”
骆燕说道“这我们知道,我和师姐金银花一直都在奉命查找薛教主的下落,只因为你是若虚的师父,我们才手下留情,没有上报给掌门”薛如松微微一笑,说道“咱还得谢谢你们这样吧,咱告诉你,你爹还活着”
骆燕看着薛如松,仍然平静问道“薛教主还知晓内情”薛如松一笑,说道“那当然骆姑娘想了解这些内情”骆燕冷静地说“慕容爷爷说过”
薛如松点点头,说道“对你可以去问他当然,咱也可以说得详细一些,不过”骆燕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还是问慕容爷爷吧”薛如松说道“那最好咱告诉你,那是要有条件的,而且你也不会相信咱说的话,甚至会认为咱是挑拨你们白虎派内部的矛盾。”
这话说得不
错,骆燕还真的不相信薛如松的话,她说道“薛教主为什么对我爹这么感兴趣”薛如松说道“为了咱们太平教的大业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咱是故弄玄虚”凭感觉,若虚知道,师父不是在故弄玄虚,他应该知晓内情,可是他为什么要了解骆燕父亲的内情呢他又是如何得到这些内情的呢这与太平教大业又有什么联系
薛如松一笑,说道“若虚,你们知道这些吗你们翅膀还没有硬,就想单飞”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若虚,“嗯,咱还知道你爹的消息”若虚一惊,瞪大眼睛问道“我爹”薛如松说道“你爹桓天翔也是咱白虎派的同门师兄弟。”
若虚摇摇头,说道“师父,您错了我爹就是个教书先生,不是白虎派的人,也不会任何武功”薛如松冷笑一声,说道“你爹藏得真深,别说你,恐怕你娘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是吧”
若虚怔怔地看着薛如松,在此前,衡山救父之时,若虚就听人说过自己的父亲会武功,还是武陵源叔叔的师兄,否则怎会杀了朱雀门派的许多人可是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也就不愿相信这个说法。现在听薛如松这么一说,他开始动摇了难道父亲真是白虎派的人
薛如松说道“你爹和咱不一样,他是个死脑筋的人,这一点,你们父子一脉相承。嗯,咱就想把白虎派当作出人头地的阶梯,你爹就想凭本事挣得银子养家糊口。”若虚说道“不错我爹就是这样的人。”
薛如松说道“咱看自己在白虎派没什么希望了,就拿了白虎派的几本武功秘籍溜出白虎山。可是连累了你爹,当时他和武陵源当值。你爹没有逃走,他想承担责任,这等于就是送死还是武陵源拉着他逃离白虎山的。在危难之时,人们最先想到的是自己
的家,可是你爹却不敢回家,就在距离家乡不远的凤凰县找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后来就认识了你娘,再后来就有了你和你妹妹。”
若虚静静地听着,他隐隐地感到薛如松没有骗他,不仅因为他说得符合事实,而且薛如松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薛如松站起来,说道“在陈家庄的时候,咱就看你长得像桓天翔,咱一开始还以为项弢和桓天翔有什么联系,否则项弢为什么会逃到凤凰只要有你在咱的身边,就可以让你爹交出项弢。还有,你颈子上的玉佩不是本地所产,你们乡村哪有这等精致的玉佩这都引起了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