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引领骆燕的两个人踏上整齐的青石板路,走到一幢房子前。其中一个人把若虚放在一张石椅上,同时擦着汗珠,看来他们也累得不行了。他们俩喘了几口气,就登上洁白的台阶,恭敬地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拱手说道“王爷,客人已经到了”
马上从屋里走出几个人,为首的人是个外国人,后面还有两个风姿绰约的外国女子。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当时有许多波斯、大食、回鹘、日本等国的商人在大唐做生意,有些人赚钱后,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带回去,而在本地买房置产,安居乐业了。这个穿着波斯衣服的外国男子虽有些面熟,骆燕却一下想不起来了。
这个外国男子迅速下了台阶,说道“骆姑娘,你还认识我吗”这一说话,骆燕就认出来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高兴地点点头,说道“你是胡郎”胡郎幽默地说“如假包换”他又看着昏迷的若虚,迷惑地问道“桓将军这是怎么呢”
骆燕焦急地说道“胡郎,你能不能找个大夫若虚中毒了”胡郎一听,表情严肃,走到石椅边,俯下身体,仔细查看着若虚,然后站起来说道“快进屋吧”
骆燕背起若虚,跟着胡郎进了屋里。一进屋子,骆燕就更能感觉到这里的与众不同地上铺着厚厚的暗黄色的地毯,地毯上绣着各色波斯风物,屋里布置得很奢华,全是波斯的风格,那精致的木雕窗花、轻柔的丝绸窗帘,那雕刻着细密花纹的橱柜,那墙壁上瑰丽的壁画,那巧夺天工的穹顶满眼都是异域风情,似乎自己走进了遥远的波斯王国的宫殿。
但骆燕只是随便瞥了几眼,她还无心顾及这些波斯风情装饰。在管家的安排下,她把若虚安放在客厅的一张铺着波斯毛毯的坐床上
。
没等骆燕说话,胡郎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胡郎则坐在若虚的床头,盯着若虚,又拿起若虚的手臂,摸着脉搏,其实他并不懂中医,这只能说明他对若虚十分关切。骆燕虽然很累,却没有坐下来休息,心烦地在屋里蹀躞着。她虽知道这种毒药毒不到若虚,可若虚还是昏迷不醒,让她心烦意乱。
没过多久,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这个大夫是汉人,大概有六十多岁。骆燕赶紧走到若虚的身边。胡郎让开身,大夫先是对胡郎拱手行礼,接着凑近若虚的身边,拿起若虚的手,搭在脉上,仔细切脉,同时仔细查看若虚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大夫回头问道“姑娘,这位公子似乎有毒在身”骆燕点点头,说道“他被人刺了一剑,伤在腿上。”大夫俯下身子仔细查看了若虚腿上的伤口,点点头说道“不错伤口有毒”他转身拿出一些医疗用具,熟练地处理伤口,然后为若虚包扎好。刚才骆燕根本没有时间包扎伤口,再说若虚的伤口也并不严重。
胡郎急切地问“祁大夫,情况怎样”祁大夫站起身来,说道“王爷,从脉象上,应该没什么大碍”胡郎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为什么他还在昏迷”骆燕也睁大眼睛,看着大夫自己也有同样的疑惑。
祁大夫略带不解地说道“这位公子中毒了,从伤口看,这种毒性很强,可是”他看看骆燕,似乎想问问骆燕。
骆燕马上说道“他以前中了雪域三魔的毒,毒性还在体内。”祁大夫点点头,说道“哦,这就对了老朽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雪域三魔。据说雪域派的毒十分厉害,估计今天中的毒没有超过上次,所以只是暂时造成这位公子的昏迷,却没有多大的危害。”
骆燕马上问道“老先生能不能解这样的毒”祁大夫面带羞愧之色,摇摇头说道“惭愧得很,老朽无能”
胡郎又问了一遍“这么说,他不会有事”祁大夫点点头,说道“是的,王爷”他收拾好东西,“王爷放心,这位公子很快就会苏醒的。”说着他对着胡郎拱手退了出去。
骆燕坐到若虚的床头,为若虚擦擦脸上的泥污,这时她才感到累极了。胡郎见骆燕满头大汗,满身泥土,头发上还沾着树叶、枯草,就让骆燕去洗洗。
马上门口出现了一个年龄与骆燕差不多的姑娘,这个姑娘也是波斯人。她微笑着对着骆燕作了一个手势。骆燕见若虚稳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波斯姑娘走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洗换一新。她穿着波斯女子的衣服,披散着长发,窄一看,倒有几分波斯女子的风情。此时若虚已经醒了,正在与胡郎聊天,见骆燕走来,好奇地看着骆燕。见若虚安然无恙,骆燕很高兴,问道“好了吧”若虚微笑着点点头。见若虚老是注视自己,骆燕不禁看了一下自己,也哑然失笑了。
胡郎说道“骆姑娘真像我们波斯人”骆燕笑道“我祖上还真的是波斯人。”胡郎笑着说道“那骆姑娘也算是我们的老乡了。”
骆燕坐在若虚床头的椅子上,说道“波斯王爷,还老乡呢你这儿没有茶啊”胡郎没有听懂,问道“什么茬”骆燕做了个喝水的动作。胡郎这才明白了,还没等他说话,那个波斯姑娘就端着茶水进来了,骆燕坐直身体,一连喝了几碗水,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若虚问道“刚才累坏了吧”骆燕摇摇头,说道“还好是王爷的人背你回来的。”若虚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这话,胡郎接过话,说道“我知道,骆姑娘把你背到了桃岭寺,后来才是我的人背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