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余果的介绍,若虚、骆燕都觉得不好意思本以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这次却帮了倒忙,看来拔刀相助,也要看情况。骆燕说道“怪不得郭婆婆发了这么大的火”余果一笑,说道“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哪成想你们从天而降”她又笑着问道“婆婆罚你们,该不该呀”若虚、骆燕连连点头,说道“该罚该罚”
骆燕问道“这位马伯伯住在哪儿我们去解释一下,也想为他们重新牵牵线。”余果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你们千万别参与,这事由他们自己解决。”骆燕疑惑地点点头。余果又强调说“婆婆是个好要面子的人,外人的参与往往适得其反。况且,马伯伯住在哪儿,我们根本不知道”
骆燕停了一下,说道“我们应该向婆婆当面致歉。”余果又赶紧说道“不可以你们不要说什么,只当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吗”这么怪解释不行,致歉也不行若虚、骆燕只好点点头。
若虚忽然想起赵休花的事,就问道“余姑娘,去年夏天的时候,在岳阳城北,是不是有个姑娘上了你们的船”余果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们确实经常在岳阳城北的码头装货,可是时间太长,我不记得了。也有可能当时我没有去,可我也没有听其他的姐妹说过。不过,你放心,如果那个姑娘真的在船上,婆婆肯定让她搭乘渔船走了。其实婆婆这个人就有些霸气、傲气,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江湖上的人可能把婆婆说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吧”若虚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他们对婆婆不了解。”余果说道“婆婆也从不辩解,以致于江湖上误解了我们洞庭湖的人。”
这时有个人匆匆走了进来,说道“余果,婆婆让你带这两
个人去客厅”余果点点头,说道“我们这就去”她转过身来,对若虚、骆燕做个手势。若虚、骆燕跟着余果走出屋子。天还是阴沉沉的,似乎还要下雨。路边的绿叶被雨水冲洗得更加精神,而花朵残破不全,独自黯然神伤,这是个“红瘦绿胖”的季节,令无数文人雅士感伤的季节。可是若虚、骆燕心情不错,有一种重获自由的畅快,而且他们还真正了解了江湖奇人郭不斜。
郭不斜的客厅布置得不算豪华,可是很精致,客厅的大门朝南,屋里正中的位置挂着她的师父缘浅大师的一幅肖像,在肖像的下面安置着缘浅大师的牌位,牌位的下方是一张花梨木的长条桌,桌子上有一个金色的香炉,发出袅袅的烟雾,客厅内飘着若有若无沉香的香味。
在长条桌的前面,安放着一张蓝色的茶几,这茶几造型别致,形状就像一条鱼,其后有一张靠背大藤椅子,椅子上铺着淡绿色的湘绣毯子,毯子上坐在一个老太婆,当然就是郭不斜了。在郭不斜的身后站着四个垂手侍立的丫环。藤椅的旁边,放着一把龙头拐杖。这把拐杖很长,比郭不斜的身高还长,上面涂着油漆,看起来像是木质的,但却是精铜制作的,分量不轻,一般人是拿不起来的。这也是郭不斜的兵器,昨天她也是用这根拐杖和马啸鸣比武的。
客厅的东西墙壁的面积小,一溜全是大窗子,山庄里巧夺天工的图画和远处鹿门山山清水秀的自然界图画可以一览无余。只是在正门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平添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情趣。
可是若虚、骆燕哪敢随便观看等余果通报后,他们这才上前,拱手行礼,说道“拜见郭老前辈”郭不斜没有站起来,只是摆摆手,算是还礼了。她也没有让座、敬茶之类的客套举动,看来她是以长辈自
居的或者根本就不讲这些小节。
郭不斜看了骆燕一眼,问道“姑娘是白虎派的人”骆燕本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是昨天自己一出招,就被马啸鸣认出,她只好说道“晚辈是白虎派骆燕”
停了停,郭不斜又问道“那么,骆拓生是你什么人”骆燕答道“正是家父”郭不斜点点头,说道“江湖上的传言是否属实”骆燕答道“确是事实”郭不斜叹了一口气,没有接着再问,似乎她对江湖上的事不感兴趣。她看了一眼若虚,问道“你是玄武门的人”若虚拱手答道“晚辈在无意之中学得日月乾坤刀,却不是玄武门的人”郭不斜沉吟了一下,说道“说得轻巧日月乾坤刀是玄武门掌门练的武功,你在无意中就学会了”她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若虚沉吟了片刻,不好答话,郭不斜一挥手,说道“也罢我老婆子也懒得知道这些事”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是夫妻还是兄妹”若虚迟疑了一下,骆燕马上接上话,说道“郭老前辈,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郭不斜瞥了骆燕一眼,然后盯着若虚又看了一会儿,问道“那以后呢”若虚慢慢转移了视线,骆燕略一思考,说道“以后的事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这既是对郭不斜的回答,也是对若虚的试探。
郭不斜只是冷笑一声“听天由命”她摇摇头,眼前闪现出自己在洞庭湖畔孤独无助的情景。她叹了一口气,又问若虚“你师父是谁”若虚苦笑了一下,说道“晚辈的师父算起来也是白虎派的人,可现在晚辈也不知道师父在哪儿。”郭不斜说道“这么说,他是不会干涉你的”若虚点点头,心想郭不斜是触景生情、由人及己,她和马啸鸣不能终成眷属,不就是马啸鸣师父
的干涉果然,郭不斜看着远处,缓缓说道“你们是自由自在的。”窗外虽生机勃勃,却水雾漂浮,朦朦胧胧。过了片刻,郭不斜回头望着若虚、骆燕,“你们又何必听天由命呢”
骆燕上前说道“郭老前辈,有道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郭不斜望着骆燕,又看看若虚,疑惑地摇摇头。她端起茶碗,却没有喝,只是望着外边的山峦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