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既是南岳,就有它自己独特的魅力。虽然已是秋末,但衡山仍旧风光旖旎,虎斑霞绮,林籁泉韵,说是人间仙境并不为过。而九月初九这一天,这里幽美的氛围被一群江湖中人豪爽的气息所冲淡,这天是衡山登高赏菊大会的日子。
一大早,朱雀门派就敞开大门,迎接江湖各路豪杰。各路武林豪杰口音不一,形貌各异,可都是兴致勃勃,摩肩接踵,纷至沓来。这次衡山大会,是江湖人的盛会,不少人提前到来,等的就是这一天,再加上这一天又是重阳佳节,良辰美景皆具,双节重叠,盛况更是空前。人们行进在若画的山景中,眉开眼笑,喜气洋洋,有人还唱起了山歌,接着又有人应和,此起彼伏,欢声笑语,回荡山间,往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若虚与凌霄等神龙教的人出发稍迟,尽量减少与江湖人的接触。若虚做了一些装扮,扮作一个神龙教的弟子,他与另几个弟子提着一些物品,倒也不引人注目。若虚在经过衡阳城时,又让神龙教的弟子送一封信到回雁客栈给天柱堂三鹰。凌霄了解若虚,他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在上衡山之前,必定要作充分的准备。
这一路上,若虚也没能与凌霄说几句话,怕引起外人的怀疑,沈乾、茅坞本想走得快些,可是他们又不放心若虚、凌霄。有两位长老在场,还能讲什么后来九嶷道长等人从后面走了上来,沈乾就向九嶷道长询问衡山的来历。若虚虽是凤凰县人,距离这儿不远,可是他对衡山的情况也知之甚少,就细心听着。
衡山,又名南岳、寿岳,为五岳之一,位于三湘中部。衡山的命名,据战国时期甘石星经记载,因其位于星座二十八宿的轸星之翼,“变应玑衡”,“铨德钧物”,犹如衡器
,所以命名为衡山。衡山山神是民间崇拜的火神祝融,他被黄帝委任镇守衡山,教民用火,死后葬于衡山赤帝峰,被当地尊称南岳圣帝。九嶷道长还讲了一些有关祝融的神话故事,众人听来是趣味盎然,减轻了爬山的劳累。
衡山登高赏菊大会的会场布置在祝融峰山腰间的一块平地上,这块平地呈扇形分布,扇形的中心是一个高台,类似于我们现在的主席台。在扇形会场的四周,安置着众多的菊花。众人放眼四顾,五光十色,幽香袭人。花的颜色有白色、淡黄、金黄、粉红、紫红、墨红等颜色,还有几盆是绿色的,更引人注目。此外,还有红面粉背、红面黄背以及一花有两种不同颜色的,真是色彩缤纷,婀娜多姿,精美绝伦
凌霄、若虚漫步其中,流连忘返。他们只是在山间见过一些野菊花,哪里见过这些珍贵的品种看来朱雀门派的人还真是用心不小啊可惜像凌霄、若虚这样的人不多,那些江湖侠士认为赏菊是文人雅士的事,舞刀弄剑之人,谁在意这些花他们早早坐进会场,品饮菊花酒,大声谈天说地了。
会场的布置也有讲究,每个门派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一壶酒和几个酒樽,以入场的先后次序落座。桌子的安排也整齐划一,中间留有过道,所以会场上人数虽多,但是次序井然,有条不紊。凌霄、茅坞、沈乾等人到达会场较迟,就坐在后面的一个角落中。
若虚站在凌霄等人的身后,偷偷观看,这次大会真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有一些人是他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在前排偏东的位置上是青龙派的人,有曲二胡、蔡玉龙等人;在偏西的位置上,杨子江、后居上、罗博特正在聊天,只是不见秦桂生;那不是峨眉派吗无丽师太、毕樾在观看着旁边的菊花,无意与
其他人答话。除此以外,丐帮的陶银、包万象,武当派的清空道长,华山剑派的楚不平,仙霞派的令狐青霜等人都在座。
凌霄还看到了柳成英等天圣教的人。可是在朱雀门派的英雄帖中写得十分清楚,到了衡阳就要放弃所有恩怨,不得在衡阳动武,这是为了保证衡山大会能够正常召开,否则吵吵嚷嚷,无休无止,如何开得会议、商讨事宜所以,凌霄等人看到柳成英,也只能怒目而视。
而若虚也看着前面白虎派的位置,只见骆燕正站在白虎派之中,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英俊的年轻人,估计就是他们所说的车公子了。此时车轼正与骆燕说着什么,骆燕偶尔点点头,她的目光在场内移动,表面看是好奇,其实她是在找若虚。若虚的目光老远地和她碰了一下,旋即就散开了,似乎骆燕没有看到自己。若虚也连忙调转眼光,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不安。
时间不长,前台走上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朱雀门派的掌门人褚庆道。褚庆道今天也是穿戴一新,显得格外精神。褚庆道的出现,一下子就让会场安静下来,多数人都盯着高台,这个人的出场,就标志着衡山大会开始了。褚庆道扫了一下会场,对台下众多门派的英雄好汉齐聚衡山感到十分满意。他笑容可掬,先是拱手行礼,然后朗声说道“诸位江湖同道,在下朱雀门派掌门人褚庆道是也谨代表本门对诸位英雄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
他顿了顿,说道“当今大唐国势江河日下,而我们武林局面蒸蒸日上。可是”他略停一下,接着说“我们武林同道习惯于各自为政,往往我行我素,各门各派之间缺少交流、沟通,缺乏理解、相信,以致于有些门派为了名利而互相争斗,打打杀杀,恩怨越积越深,整个武林也是一盘散沙。
本门和褚某深以之为虑,在与几位武林同道商议后,特广散英雄帖,邀请诸位英雄同聚一堂,化解恩怨,消除隔阂,一笑泯灭仇怨,把我们江湖变成一块太平的乐土。这是本门决定主持这次衡山登高赏菊大会的最终缘由。”
他看到台下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兴致就更高了,上前一步接着说道“这次衡山大会得到我们武林同道的大力支持,从东青龙到西白虎,从南朱雀到北玄武,从少林武当到峨眉青城,从华山天山到武夷雁荡,从丐帮神龙到祁连天圣等等,都莅临现场,本门和褚某都深感荣幸。此外,中原地区四大镖局济南、洛阳、长沙、扬州镖局虽不算江湖门派,但他们经常与我等江湖中人打交道,自愿参加本次大会,本门一并欢迎。只是洞庭一派,我们无法靠近君山岛,英雄帖也就拜送不上。至于雪域三魔、轩辕坟二鬼系武林败类,自然不会邀请。换言之,在场的诸位都是武林好汉”这句话一过,马上招来一片欢呼之声,甚至还有人拍着桌子。
褚庆道拱手说道“多谢多谢褚某也就不啰嗦了。诸位英雄文雅斯文也好,俚语俗词也行,反正要各抒己见,见智见仁,畅所欲言”他作了一个手势,退到台下。
他的这个开场白,言简意赅,简明扼要地概说了召开这次大会的原因以及主题。以前欧阳梓是朱雀门派掌门的时候,在开会的时候,总是长篇累牍,泛泛而谈,褚庆道是深恶痛疾,同门之人也很反感,自己当掌门之后,绝不能再惹人讨厌了,尤其是在这样的江湖盛会上,自己的话不能又臭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