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亮之下,乌石之上,薛如松与轩辕坟二鬼斗了六十个回合,不分
胜负。若虚看呆了,以前只知道师父武艺高,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自己能有这么高的武艺,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突然,薛如松的刀劈向牛头,牛头不敢接招,往后撤身。薛如松刀刀紧逼,牛头只得用催命棍架住薛如松的刀,兵器相撞银花四溅,就像铁匠铺里打铁一般。此时薛如松忽然感到自己的“足三里穴”微微一麻,这才明白这是马面在使暗招,他们轩辕坟的弹指神功名震江湖。这种武功非同一般,专打人的要穴,被打中的人行动一迟缓,命也就不在了,江湖人称他们为轩辕坟二鬼,不仅因为他们住在坟里,还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如鬼似魅,只可惜这两个人没有走上正道,练功也不勤奋,以致于功力并不深厚,镇门武功轩辕神掌并没有练就,威力不算大。他们就通过喝少男少女的血来补充功力应该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被一些正道之人追杀,无意中躲进了乌龙山。
薛如松行动一迟缓,牛头大喜,抢身进招。薛如松微微一挪步,左腋一下子夹住他的催命棍,右手的刀划了一个弧形,使了一招“移花接木”劈向牛头,牛头本以为就要得手,哪里知道薛如松竟然还有这一手吓得他赶紧撒手,却不想在慌乱中被石头绊倒,他也很机灵,就地一滚,躲过薛如松的刀锋。而后面的马面像一个幽灵似的,闪到薛如松的后面,挥动判官笔,准备偷袭薛如松。这其实也是他们惯用的一种打法。
若虚见事紧急,就把手中的石块掷向马面。马面哪里料到自己的身后还有“黄雀”这石块砸中他的右肩,他往前栽了几栽,觉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他疼得大叫一声,却发现这石块竟然嵌在肉中。他气得大骂一句,薛如松见马面就在身后,把腋下的催命棍掷向马面。马面这下有防备了,往旁边一闪,这支催命棍径直插在
岩石之间,纹丝不动
若虚又扔出一块石头掷向马面。马面用判官笔想把石块拨回,见力打力,可是判官笔竟然被这块石头砸弯了,自己的虎口还震得发麻,几乎拿不住判官笔。他见势不妙,一个滚身,球一般的身体灵巧地闪到一棵树后,用眼睛瞥了一下若虚,带着迷惑的神色溜进黝黑的树林,同时在薛如松面前的牛头也一个纵身跃进了旁边的树林,瞬间不见了踪影。
薛炜、薛烨冲了过来,就要追赶,薛如松挡住了他们天黑路陡,无法追上,就是追上,未必就有把握除了他们。若虚、凌霄也跟上来了。薛如松看了若虚一眼,眼光很是奇怪,他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若虚的肩头。若虚只感到一股热流冲进体内,却无疼痛之感,惊得若虚、凌霄呆呆地望着师父。薛如松的手停在若虚的肩头只有片刻,就把手拿走了。若虚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师父想干什么。
薛如松问道“你肩上、手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若虚这才看看手臂,说道“师父,这点小伤,不要紧”薛如松又看看凌霄“凌霄,你怎么样”凌霄答道“我没事”薛如松点点头,似乎有什么心事。若虚感激地说“幸亏师父及时赶到,要不然”薛如松打断他的话“咱看到你们丢弃在山路上的东西,知道你们出事了,就与薛炜、薛烨一起搜过来。”他看看四周,“这儿不能久呆,咱们回去。”
大家到达乌龙山南坡的草屋中,天已经蒙蒙亮了。薛如松派薛炜、薛烨下山通知薛如柏,让他注意防范轩辕坟二鬼。薛炜、薛烨走了以后,薛如松在屋里走着,若虚、凌霄本已经疲倦之极,可是师父不发话,不敢离开。薛如松忽然停住了脚步,劈头问道“若虚,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若虚不知所措,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凌霄
也莫名其妙。
薛如松盯着若虚问道“咱问过你,你脖子上的玉佩怎么来的,你说是捡来的。可你身上三十多年的白虎内功也是捡来的”
若虚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啊白虎内功我有白虎内功三十多年的”薛如松说道“你一定知道李广射虎之事。你能把石块砸进马面的肉里,除了心诚,最重要的是有功力。”若虚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内功”薛如松目光锐利地盯着若虚,说道“你把当时的实情告诉咱。”薛如松一反常态,这神色,这语气是无法抗拒的。
若虚犹豫了一下,心想昨天自己与凌霄已经商量好了应付师父的办法,可是刚才师父拼命救了我们,不应该再说假话了,这对不起师父。他这一犹豫,让凌霄看出来了,她上前站在若虚的前面,催促道“照实说,快点”同时递了个眼色给若虚。这个眼神薛如松是看不到的,这个姑娘精得很
与凌霄朝夕相处的若虚,自然也马上明白了凌霄的意思。他略一思考,点点头说道“师父,当时我不认识你,不敢把实情告诉你。”薛如松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若虚应道“当然可以当时,是这么一回事”薛如松又慈祥地说“别急,慢慢说”若虚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天下午,我在山上砍柴,看到有个人躺在悬崖边。这个人可能就是师父要找的项弢。他身上流了许多血,我估计他已经死了,就把他颈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可是,项弢没死,他一把抓住了我。我想挣脱他跑走,可是我没有一点力气,后来,我浑身都疼,身体就像被撕裂一样,一下子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想质问项弢,我拿你的玉佩不对,向你认错就行了,你干嘛要害我可
是项弢不见了我没有找到他,就把玉佩拿回来了。师父,就这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外功、内功”
薛如松盯着若虚,判断他的话的真假,半晌说道“他给了你什么东西”若虚摇摇头说道“没有”薛如松自言自语地说“项弢会去了哪儿呢”若虚说道“不知道去了哪儿,说不定让朱雀门派抓走了。”
薛如松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事”若虚又是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师父,我拿了别人的东西,我错了我把它交给师父。”若虚就要解开玉佩的线,薛如松阻止了他“认错就好,东西你就留着吧你不知道吗项弢把他的功力都给了你。”
若虚显出吃惊的神色,却恨恨地说道“我不要他的功力,我恨他不是他,我们陈家庄那么多人也不会死。”凌霄插言道“师父,若虚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薛如松也顺势下了台阶,说道“好吧昨夜你们没睡,现在休息去吧”
薛如松是想让若虚说出项弢给了他什么东西,若虚、凌霄把重点转移到若虚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上,薛如松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只好作罢。而若虚也真正明白了项弢在临死前抓住自己的用意他是把自己的白虎内功传给我,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害自己。事后,薛如松不在山上的时候,若虚又和凌霄说起此事,唏嘘感慨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乌龙镇薛如柏的书房里,薛如松把情况告诉了哥哥。薛如柏沉吟了一下,说道“二弟,你以为若虚说的是实话”薛如松踱着步,说道“咱是忽然发问,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无法撒谎的,他还是个十三年的孩子。”薛如柏说道“道理是这样
的。可是项弢为何把内功传给一个与自己不相识的人”薛如松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估计,当时项弢伤势严重,他可能想求助于若虚,但他已经无法控制内力,以至于内力倾泻而出,流入若虚的体内。”薛如柏慢慢点点头,说道“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可项弢人呢”
薛如松停止踱步,说道“或者是被朱雀门派、青龙派捉住了,或者自己跌入悬崖”薛如柏想了想,说道“若虚是不是没有说实话”薛如松想了想,说道“咱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不过,若虚这孩子,心思深得很。咱让凌霄打听,可凌霄也一无所获。没准,他还有藏着掖着的东西。对他,咱还要另想办法。”
薛如柏端起茶碗,说道“是啊那些书实在是太重要了,而若虚又是找到这些书的唯一突破口。”薛如松点点头,说道“青龙内功和白虎内功一结合,就会威力无比啊这些书比衡山医录还重要。嗯,咱已经有办法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正面不行,就来侧面。”薛如柏一笑,指着薛如松说道“二弟,你是呕心沥血呀”薛如松深沉地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