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生意兴隆(2 / 2)

方剑平想象一下她留着短发,早上起来跟鸡窝一样,白天做事热了头发胡乱一扒拉跟疯子似的连忙甩甩脑袋,不能想下去,再想他也得疯。

方剑平记得外间有个板凳。

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板凳。

拿进来递给张小芳,“坐下。”

张小芳不明所以“干嘛我要剪刀。”

方剑平把她按坐在板凳上,转到她背后炕上坐下,撩起她的长发,“我给你梳。”

谢兰毫不客气地薅住他的头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张小芳皱眉,跟他费什么话。

瞅准他的脚踝,使劲踩下去又使劲碾了碾。

刘季新痛的“嗷”一声跟杀猪似的。

谢兰吓得猛然松开,看到快速抽回去的脚,不禁转向张小芳。

张小芳后退一步,一脸无辜地说“他硌我脚了。”

谢兰张了张嘴,吞口口水,狠还是傻丫头狠。

不对,这妮子真傻还是装憨啊。

不光女人痛恨,男人也鄙视对女人下手的畜生。

孙组长装没看见这一幕幕,盯着刘季新问“还不老实交代”

“真不是我。”刘季新大声辩解。

孙组长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他也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

当年国家刚刚成立,民国时期的警察队伍参差不齐不堪一用,上面就抽掉一部分军人转到地方。其中一部分还是侦察兵。

孙组长虽然不是侦查兵,但他跟着侦察兵从侦查做起。

那时候特务多,他们主要对手就是保密局的人。

保密局的人可比普通人狡猾多了。

那些人他们都能拿下,对付个刘季新根本不在话下。

孙组长不意外他矢口否认,因为确实没有目击证人“刘季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岂不知处处是破绽。现在是我给你机会,过会儿你想说都没机会。”

刘季新脱口道“我没有”

孙组长微微点头。

刘季新不由地面露喜色。

张小芳的父亲张支书忍不住问“不是他还能是谁”

孙组长道“我还没说完。你确实没有,因为你们属于通奸。”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懵了,包括许多未发现真相的公安同志和张小芳。

张小芳仗着自己傻,想不通就问“不是顺奸啊”

孙组长听糊涂了,“顺奸”

张小芳点头,“天黑看不见,那个段啥然以为刘季新是我家方剑平”

“咳”谢兰被自己口水呛着,“左一句方剑平,右一句方剑平,可别被人家抢去。”

张小芳转向她,瞪大眼睛,“本来就是我的。”

孙组长道“别打岔。”

谢兰点了点头“是,是你的,接着说。”

张小芳挠头想想,“刘季新见段一然把他当成方剑平,就顺势跟她那样了。不是吗”

孙组长看向刘季新“是吗”却没容他开口,“刘季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坦白咱们就换个地方。”说着话把手铐拿出来。

刘季新的瞳孔紧缩,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孙组长注意到这点放心了,“说吧。你和段伊然跟方剑平有什么仇什么恨要这样算计他。”

刘季新心底吃惊,他不是被张小芳带偏了吗,怎么又偏回来了

孙组长“还不说你以为张小芳把方剑平弄她家去没人看到我们就没证据”指着西边,“沟案上有一串脚印,经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脚印是女人的鞋,鞋码大概三十八左右。”

张小芳立即抬起脚。

孙组长指着张小芳“应该就是这双鞋。那个脚印的深度至少是两百斤重的人留下的。经过我们走访,张庄全村也没有一百八十斤重的人。”

谢兰不禁惊呼,“我的亲娘祖奶奶,看脚印就能看出来人多重”

孙组长“太明显。不光我们技术人员,你们也能看出来。”再次转向刘季新,“还让我继续说吗”

刘季新虽然比方剑平大两岁,可他来农村之前也是学生。

六六年秋方剑平上高一,刘季新上高二,虽说高考停了,但谁也不知道停多久。指不定来年就恢复了。所以即便有很多学生没心思上课,还是有一部分学生心存希望。其中就有方剑平和刘季新。

老师没心思教,他们就自学。

直到高中由三年改为两年,方剑平身为高二的学生和刘季新身为高三的学生都毕业了,不能参加高考,工厂也不要他们,街道三天两头去家里找,他们这才死了心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农村虽然鸡毛蒜皮的事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以前还会因为多种邻居家几分地打的头破血流。自打五八年土地归公,连打架的事都少了。

刘季新在学校里遇到的最大的事也不过同学拌嘴打架,考试作弊被叫家长。到了农村没机会见识更恶劣的事,公安三年来不了一次,哪知道凭脚印就能看出这人多高多胖的神技。

听到孙组长这番话,真以为处处是破绽,顿时全身无力笔直的腰板塌下来,“我说。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就认定是合谋,不是我顺势而为”

发生在农村的案子比城市好查。

农村家家户户都认识,来个生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了,一块住几十年,谁还不了解谁啊。

像小赵那样年轻的小公安都能摸查个八九不离十。

事情发生的太早,段伊然报案的时候孙组长还在家睡觉。

值班人员去通知他,孙组长担心现场被破坏,立即让熟悉张庄的公安先过来。他安排女同事给段伊然做检查。

女同事很确定她身上的痕迹不是被强迫。段伊然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给他一封信。这些让孙组长意识到此案不简单。

尤其看到信上的字迹很方正,没个几年工夫下不来。全篇还没有错别字,语句通顺,说明写信的人一定是知识青年。

即便知青没有直接参与,他也认识犯罪嫌疑人。

孙组长立即把全组人调过来,先用安抚的名义令女公安把段伊然单独隔离起来,然后就带着技术人员先勘察现场,后查知青点。

案发现场和沟渠边留下的脚印,结合打头阵的公安了解到的情况,孙组长就已经确定方剑平昨晚在张小芳家。

至于是合谋还是被骗,他那时还不清楚。

孙组长道“段伊然和知青点的人告诉我的。”

刘季新忍不住大骂“那个贱女人”转向知青点的人。

七个男男女女下意识说“我们什么也没说。”

孙组长道“你们确实没乱说。”看向那几个男知青,“你们说睡着前除了方剑平所有人都在。所有人也包括刘季新”

四个男知青老实点头。

孙组长“还说那会儿得有九点了我们问女同志段伊然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位女同志有手表,习惯睡前看一下表,她睡着前是八点五十几。这时候段伊然还没回来。段伊然跟我们说事发在八点到九点之间。

“方剑平在张家,刘季新在睡觉,这就说明嫌疑人另有其人。如果没有知青点的人的参与,黑灯瞎火昨晚又没有月亮,方剑平的这件棉衣不可能在柜子里。偏偏时间又对不上。说明不是你们撒谎就是段伊然撒谎。

“我们还了解到除了刘季新,你们跟方剑平关系都不错。方剑平的父母是医生,爷爷也是有名的医生,你们的父母长辈以前都去他们工作的医院看过病。这几个女知青说起方剑平含羞带怯”

张小芳立即由着性子说“我就知道她们一个个”

“还想不想弄清真相”孙组长问。

张小芳闭嘴。

孙组长继续说“你们要是撒谎也是说方剑平昨晚哪都没去。所以撒谎的人是段伊然。如果她被骗了,段伊然不可能把十点左右发生的事说成八点到九点之间。”

张支书希望所有人心服口服,问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八点到九点之间”

孙组长很肯定“不可能段伊然报案的时候说出了事就吓得回宿舍。这跟我们刚刚了解到的情况不符。”

张支书便问“记错时间了”

孙组长“九点和八点半是容易弄错。段伊然说她每天九点多才睡。这点倒是跟她同屋的三位女同志说的一样。所以睡着前不见段伊然也没觉得奇怪。

“段伊然没手表,人有生物钟。每天九点多睡觉,到了十点多还不睡不是困得睁不开眼就是频频打哈欠。她不会记错。不过也有例外,段伊然白天睡多了。”

方剑平忍不住说“我们昨天一天都在粮仓揉玉米。”

揉玉米很累,回来沾到枕头就睡。谢兰不禁问“所以真是她撒谎”

孙组长看向刘季新“既然陷害方剑平,为什么不说十点以后那个时间点都睡了,反正没人知道你出去。”

谢兰道“只顾害人,忘了对时间呗。”

孙组长想想段伊然的神色,很紧张。先前他们以为她是害怕,还让女同志一直陪着她。现在想来应该是心虚。

“不一定。还有两种可能,一是段伊然怕她说十点以后,刘季新的室友都睡了没人给他证明。二是她后悔了,故意把案发时间和方剑平被小芳弄去张家的时间对上。可八点多以后只有方剑平不在知青点,她说八点多和十点多对他并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她知道那个时间段还有人出去过。”

刘季新的眼神闪了闪。

孙组长眉头微皱“八点多你出去过段伊然也知道”说着转向调查的公安。

那公安就找知青点的男知青。

有个男知青被他这么一看吓得脱口说“刘季新出去过。”说出来,不确定地补充,“可他说去厕所,还找我要了手电筒。”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可能六点也可能九点,反正不会过九点。具体看下午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