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式拳掌相击,便让骆向松的右手直接废掉,附着在其皮肤上的毒素开始急速渗入全身,作为白虎七宿之一,骆向松专修的便是阵道以及一些与空间相关的武道传承。
而在黑火这种紊乱空间的大杀器下,其一身所学皆已无法施展,再加上即将面对死亡来临时的恐惧,一举冲破了一直在念着大悲咒的慧悟的保护。
随即在一道耀眼的紫光下,其胸膛已经被秦凡穿透。
一缕缕紫色的火苗向着其身体四处扩散,同时一股恐怖的吸力正在强行掠夺他的鲜血和精神力
“你”
因星宿盟宿脉之主脑海中的禁制,秦凡只是掠夺了其最为精纯的那股精神力,所以在其开口的瞬间,他便直接一拳将其头颅轰碎
当秦凡将右手从其胸膛拔出后,原本覆盖其全身的紫色火焰再次蜕变成由死气演化的黑火,一团如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球灵巧的跳到秦凡的肩头。
在其打了一个响指以后,死于黑火穷奇和相柳手中的三百个白虎堂门人,身上同时燃起一丝丝灰色火苗,继而演变成的黑火再次朝着火球汇聚,直至成长至一个人头般大小。
同时秦凡也注意到这些白虎堂门人的鲜血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急速化作一缕缕赤色的气流融入虚空。
“鬼尊大人,他出手了。”
柳璃纱的身影出现在秦凡的身旁,她所指的他正是全程表现极为低调的商羊一族大祭司。
但秦凡可没有忘记一开始敌方之所以能击溃柳璃纱布置的术法之雾,全都是此人的功劳。
术法师本身就是一种很奇特的存在,说他强吧,一旦被武者近身,绝对就是一套带走,但说他弱吧,往往他能施展出一些超出常理的手段。
此刻秦凡认真的看向柳璃纱道“有把握吗”
柳璃纱点了点头
“他的境界不如呲铁一族的大祭司,与我同样都是玄妙境中期,再加上之前的万毒宫大战,已经让我基本搞清楚北蛮研究出的术法结界的一部分关键要素。
虽然很难从其手中夺得结界的掌控权,但只是达到鬼尊大人的预期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
“那么你开始准备吧,相柳会保护你。”
身长数十丈的相柳直接以蛇身将柳璃纱圈在中心,四个蛇头同时看向四方,并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一旁的黑火穷奇也在汪汪汪的应和着
此情此景下,这叫声多少有那么点违和,但看着四周一地的尸体,已经这两兽所散发的凶戾气息,众人只觉得心中涌现出一种无尽寒意
就在商羊大祭司和柳璃纱纷纷结印,并不断抛出各种珍惜材料时,全程熘着角宿之主翟炎逛了一圈的宁逍遥来到了秦凡的身前。
其神色有些着急道
“鬼尊大人,师叔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秦凡看向因阵图衍生出的迷雾,其中时而有一缕刀气飞出,并随着刀气出现的频率越高,那团迷雾的消散速度也在加快
随即秦凡对还在半空向着一众大宗师高手射融脉破骨针的墨开心道
“墨兄,那边需要你暂时挡一挡。”
墨开心点了点头,右手一招,黑火穷奇便如同小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老秦,准备好了记得叫我一声昂”
然后他操控着黑火穷奇便冲入那迷雾内
燃起的黑火让阵法迷雾消散的速度勐地加快了一大截,但在墨开心的控制下,很快又稳定下来,原本不断飞出的刀气也渐渐消失。
至于站在秦凡身前的宁逍遥,看到翟炎又追过来,便继续带着他遛弯。
对方的目光在秦凡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看其神情是有那么一丝与秦凡直接对上的意思,但是当看到那头还在嘤嘤嘤的相柳,以及秦凡缓缓举起的青魔手后。
他没多做考虑,对着宁逍遥的背影就是一顿口吐芬芳,然后果断朝其追去。
而此刻还有一处战场分出了胜负
或者更应该说从其燃烧生命力开始,这结果已经确定
“贪婪愚蠢贪婪愚蠢哈哈哈哈哈”玉怜容宛如疯魔状发出刺耳的笑声
她拼尽全力想要将面前这气质冰冷的女人杀死,却一次次被其那柄寒如瑰瑕的长剑挡下
从对方一开始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后,随着一招招交手,其剑势却变得多以防守为主,这是一个即使情绪处于暴走状态下,也会在短短瞬间选择最理智的应对方法的女人。
一个聪明的女人。
得到这个评价的同时,玉怜容只感一阵悲凉涌入心头,因为自己攻不破对方的剑招,便会在这种拖延下耗尽生命而亡,更不用说在她的身旁还有碧倾云的策应。
其逐渐灰暗的双眸蓦然变得明亮起来
她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玄后的愚蠢决定,可同样当自己出现在这里后,也将给一个对自己动了杀心却始终无法动手的人了绝佳的机会。
为何在祝无妍之后,死的第一人是甄素为何她们临雪暖香阁突然成为第一个被牺牲的势力
其逐渐偏执的想法得出了一个误打误撞的结论
借着这次潜龙榜之争,即使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冲突,秦凡也是要杀自己的
不,秦凡只是一把刀,握住刀柄的那人如今还待在皇城中心
此刻玉怜容的脸上洋溢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面对雪无暇刺来的一剑,她避也不避,甚至借助剑势的冲击,她顺势贴向前来策应的碧倾云
其鲜血开始倒流,真气急速收缩,筋骨更是一根根断裂,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其体内发出,强烈的剧痛其神情变得极为扭曲
然而下一秒,轰的一声巨响后,一切都安静了
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雪无暇本要相助,却被那爆炸掀起的气浪直接逼退数步,玉怜容的动作太快了,从硬接雪无暇的一剑开始,她就做好了自爆的准备
等到烟雾散去后,众人看到半边身子被完全炸碎的碧倾云,其眼中流露出对死亡的极度恐惧,大宗师的顽强生命力还支撑着她深吸了几口气。
直至其眼眸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