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策转身步到窗前,推开窗说道:“对,造箭。”
随从还是不解问道:“造箭”
大乔策有些生气说道:“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拿这些木”大乔策转头看向窗外,却见窗外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院子里或草或树,雨打芭蕉叶,风吹草青青。哪有什么木头,就算有,那些树算吗
大乔策当然不是要拿同德寺里的树来做箭,可是他分明看过的那一百零八根木头,怎么就一根都不见了
“大都督,师祖让我请您去厢房一叙。”门外,小沙弥还候着。
“小师父,你看到这院子里的木头了吗”大乔策急忙问道。
小沙弥捂嘴一笑说道:“大都督去了师祖那儿就知道了。”
雨徒然停了,大乔策回到广修大师的禅房内,随从立在门口,小沙弥关了房门出去,广修大师从坐禅中睁开眼。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开始,大乔策刚刚来到广修大师的禅房时那样。
而广达大师房里发生的事就如黄粱梦了一场,只不过梦醒时,窗外无雨,连木头都没有。
为何会没有了呢
“大师。”大乔策忍不住问道。可广修大师抬了抬手,只是示意大都督喝水。
大乔策按下心中焦急,稍等了片刻。终于在房内安静的不能再安静时,广修大师开口了:“都督还记得师弟跟你说的故事吗”
声音忽然响起,难免得惊人一跳,大乔策怔了怔才要开口,却发觉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都记得。
“大都督。”广修大师的声音如缓缓的晨钟,惊醒了沉吟中的大乔策。大乔策抬起头来,那些模糊的记忆侵入脑中。
“大师,大师。”大乔策激动的喊了两声,忽又镇定下来,“大师,您指的是城郊五里桥
”
广修大师道:“大都督既然想起来了,便去吧,时间并不等人。”
大乔策站起身来,向广修大师长揖身道:“多谢广修大师指点,策感激不尽。”
广修大师闭目,仿佛又进入了两忘之境,但在大乔策眼中,既然是如此,广修大师亦晓得这天下的风云变动。只因心中小小的好奇,大乔策忍不住问道:“大师,策有一问,还请大师为我解惑,这天下”
大乔策还未说完,广修大师突然开口道:“佛说,我不入地狱,何处为地狱。大都督请三思而行。”
大乔策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隐约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但见广修大师的身体越发的死寂,竟似不愿再回答,便没有再问下去。转身与随从出门去了。
出得寺门,天光微微透亮,时间真的不多了。大乔策弃车,乘马向城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