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大乔策正好在猜想广达大师的形象,却见一个穿着僧衣可须发皆在的中年人站在门后。大乔策大感疑惑,看向小沙弥,然而小沙弥只是站在门边为大乔策照亮底下的门槛。
广达大师站在门后,似有多年未曾打理的浓须下露出一张嘴巴,说道:“你就是乔之胜的大儿子乔策,现任的东吴大都督”
大乔策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灯火太暗,几乎看不出来。
“深夜打扰实属无奈,秦广王的尸卫兵临城下,策无能唯有拼死保住全城百姓,但也想求得万全之策,以避免浩劫,请广达大师以良计告知。”大乔策说道。
广达大师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士族子弟,这种时候了还能说的那么好听,进来吧,师傅让我在这里等,我都等出病来了。”说着伸手就去抓大乔策的手。这一抓出手突然,就连大乔策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拉了进去。
身后的随从反应过来时,大乔策已被广达大师拉进禅房里。他俩冲撞房门,却发现房门如同铁打的一般无论如何都撞不开。
房里的大乔策脚下一阵踉跄,被带到与广修大师房内一样的四方桌前,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门外的随从还在努力撞破房门,桌子对面的广达大师在桌子上昏黄的灯火下,表情诡异的看着他。
也就是大乔策见惯了大场面,若是换作他人,此时恐怕已经大声叫唤,吓得摔倒在桌子底下。他知道以广达大师刚刚施展的擒拿手法,比自己练的武功都要高明百倍,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市井之徒在同德寺修行了二十年,就有这样的功力。却不知道他原本就这般厉害,还是广修大师的恩师教徒有方。
但有一点是可以简单的看出来,这位广达大师绝没有禅修之心。只见他双
臂交叉抵在桌子上,双肩微微耸起,身子向前一靠,那满脸的胡须打结错乱,离桌子上的灯火太近,隐隐有焦味飘入大乔策的鼻子里,
大乔策强忍着不适,盯着广达大师的那张脸,听他说道:“大都督”
“广达大师有何指教,何必如此”大乔策说道。
广达说道:“我要说的可是关系到明天全城百姓的性命,不关上门讲,被别人听了去可不行,大都督确定你带来的两个人没有问题”
大乔策道:“他们是我府里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广达大师此言何意”
广达哈哈一笑说道:“大都督不需要对我有戒心,我入寺那天起,我师父就告诉我,如果我要还俗就得等二十年。那时候我可是个急脾气,二十年待在这间破寺庙里吃斋念佛如何熬的住,所以这二十年我不断的找机会逃走。可是啊,我师父本事很大,我总是被他抓回来。后来他死了,我以为总能逃走了,结果我师兄的本事也比我厉害。唉”广达摇头惋惜道:“还是让我等了二十年修成正果。”
大乔策越听越奇,这位广达大师哪里有什么佛心简直是对佛祖有大不敬行为,可是广修大师和他的师父却始终不肯放过他。屡次阻止他逃离同德寺,足足困了他二十年,终于让他修成了正果。可偏偏就是这正果更加让人疑惑不解,难不成这佛门正果修成后反而是这般不拘一格广修大师怎么不是这个样子,难道以广修大师修行的年龄还比不过他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