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
三当家的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只觉得额头之上已经尽是冷汗。
过了半晌,未曾听到动静,此时抬头,那黑衣人却已经没了踪迹。
当即站起身来,长出了口气。
转身回去到了大殿之内,此时殿内哪里还有那三家贼首
殿内空荡荡的,唯独几杯未曾喝过的茶,还放在桌子上未曾撤去。
几个蛟龙会的水贼正在收拾大厅,眼见三当家的回来,当即连忙躬身行礼。
“都下去吧。”
三当家的摆了摆手,在场众人顾不上收拾,纷纷退下。
三当家一人站在大殿之中,抬眼所见大殿当中正上首。
那是蛟龙会大当家的座椅。
虽然只是一把简简单单的椅子,没有皇朝龙椅那么富丽堂皇,金光灿灿。
然而却也充斥着无穷魅力。
三当家的一步一步来到了这座椅跟前,转过身,小心坐下。
初时似乎还有些紧张,片刻之间嘴角就不免勾起了笑容。
这笑容逐渐扩散,变成了大笑,狂笑
“哈哈哈哈”
伸手在座椅扶手之上轻轻拍打,半晌之后笑容一收,眸光之中转为凌厉
“水路大贼,三河第一,舍我其谁”
“好气魄,就是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许是刚才那人给的”
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三当家霎时间便如同是火烧屁股一样的蹦了起来。
“什么人”
环目四顾,寻找踪迹。
然而殿内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正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就感觉肩头一紧,紧跟着后背数处穴道被制,一时之间僵立当场,动弹不得。
这才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武功不过是下三流。”
“这样的人,不过是掌中刀而已,怪不得那人说他不是唯一选择。这要是唯一选择,岂不是显得旁人过分无能”
那三当家听到这里,只觉得那女子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危机之下,倒也是情急生智,猛然间回想出来,连忙说道“可是铁血镖局少总镖头到了,莫要在此跟在下乱开玩笑。”
“他倒是好耳力。”
“也就剩下这点聪明了吧。”
说话之间,人影已经绕到了跟前,三当家的抬眼一看,果然便是杨小云。
只是旁边站着的男子,却是眼生的很。
不过这会也顾不上这许多了,连忙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这怎么话说的不是
“杨少总镖头到了,您跟我说一声,我好让弟兄们大排宴宴,吩咐最好的船只迎接少总镖头大驾,这,这怎么还劳您自行登门了呢
“而且,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您点我穴道是怎么回事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小云点了点头,对苏陌说道“这法子我记得你颇为精通,七绝堂上门那会,你可是用的炉火纯青。”
“那可比不上三当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苏陌看向了三当家,笑着说道“三当家的打算跟咱们两个绕到什么时候”
“我我诸位小兄弟,这哪里话说
“在下可是听不懂啊。”
“是吗”
苏陌摇了摇头“也罢,今日登门拜会,却没想到跟蛟龙会的弟兄起了点冲突,本想着见到了诸葛大当家的当面道歉。如今既然大当家的避而不见,那在下实在不敢在这蛟龙会久留,而三当家得到既然见到了在下,那为了守住这消息,便只能请三当家的去死了。”
“且慢”
眼看苏陌伸手要打,三当家的连忙说道“小兄弟咱们,咱们这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是何苦来哉啊
“若是手底下的弟兄们不懂事,冲撞了您,您打也打得,杀也杀得,蛟龙会绝不敢有二话。
“实在不行,我这三当家的给您磕头赔罪都行,可莫要妄动杀心,徒增杀孽啊。
“天佛寺的大和尚们说得好,杀人害命死后可是得下阿鼻地狱的。”
苏陌差点没笑出来,杨小云已经笑了,对苏陌说道
“这三当家倒是能说会道的,这样的人还是赶紧杀了利索。”
“言之有理。”
苏陌立刻点头,三当家的却连忙说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
“不与你废话了。”
杨小云伸手之间,龙渊枪已经架在了这二当家的脖子上
“蛟龙会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大当家诸葛长天何在
“我问你话,你说了倒也罢了,倘若不说咱们杀你之后,转身就走,却不知道你背后那位,能否有那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让你死去来回”
三当家的一时沉默不言。
苏陌跟他逗闷子,打机锋,他尚且还能斡旋。
杨小云却是说一不二,这会杀你,那就真的会杀。
纠结来去,最后一咬牙说道
“二位,实不相瞒,大当家的已经为人所害了”
“哦”
苏陌眉头微微一扬“被谁害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
三当家的眼珠子滴溜溜专乱。
杨小云摇了摇头“满嘴胡言乱语,一句真话都没有,小陌,不上手段怕是不行。”
“也罢。”
苏陌一笑,对那三当家的说道“三当家的担待一些。”
“嗯”
一愣之间,只觉得一股剧痛霎时间痛入骨髓
张嘴要喊,然而就听到撕拉一声,苏陌已经在他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头,揉成一团顺着他张开要喊的嘴巴,直接塞进了嗓子眼里。
尖锐的声音不等出来,就已经咽了回去,唯独留下沉闷的低吼声绵绵不绝。
一时之间周身上下青筋暴起,两只眼睛泛白,呼吸不急眼看着要遭。
苏陌倒是好心,看他快要憋死了,当即一伸手抵住了他的后背,给他渡了一口气。
三当家的欲哭无泪,这强烈痛苦之下,什么叫雄心壮志,哪个叫舍我其谁
全都成了狗屁
只恨不得速死。
苏陌却偏偏不让他死,反而让他活着受罪。
三当家的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手臂上的痛苦,竟然能够强烈到这种程度。
那痛苦仿佛是在血液之中,放满了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子,小刀子随着血液流淌,在这一条手臂之上反复切割,反复切割。
却又偏偏找不到伤处在哪里。
隔靴搔痒听说过,这隔靴挠疼,却是好没来由。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痛苦是越来越强。
三当家逐渐的甚至不知道今夕何夕,只知道痛的生不如死,仿佛经过了千年万载,永无止境。
可就在此时,这痛苦忽然消失,半点不存。
但是他的手臂却在一抽一抽的。
嗓子里的布条被苏陌给在取走,颇为嫌弃的扔在了地上,他看了看三当家“大当家的死了”
“没死。”
“那黑衣人是谁”
“永夜谷的影使。”
“你们要干什么”
“横扫河路,做水上第一贼。”
苏陌闻言恍然大悟“你这是要做河贼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