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每逢太子殿下从外地归来, 齐王殿下总是最兴奋和激动的, 卫绾见它踏着驴车, 浑然不顾脸色发绿几欲发火将他扔下去的驴儿,

她抿嘴唇笑着,亦同他问了一声好。

夏殊则从卫绾身后走了下来, “孤去牵马。”

已快要入城, 太子下车改换骑马, 与齐王殿下并辔而行,卫绾则舒坦地仰靠在车中虎皮上,随着一路轻微的颠簸, 马车驶入宫城。

不但这次太子立下大功,朝野内外交口称赞, 连西北居延战事,

也获得大捷,因此李翦才有余力暂时抽身,回洛阳料理他自个儿的婚事。不过楚王殿下却没随着一道回来,说是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李翦回了东都,居延关须有人代为镇守。

陛下心下甚为满意, 赐了一柄先帝南征北战之时所用、后来立他为太子时作为信物赏赐他的宝剑,命人连同嘉赏圣旨,一道运往居延。

卫绾几乎是才在东宫沐浴, 洗去衣上风尘时,便从韫玉口中得知。

陛下的心思, 如今藏也不藏,愈发昭然若揭了。她瘪起了唇。

殿下回东宫时,命人拖来十口大箱,卫绾还不知这箱中装的何物,殿下便道:“屠祉欲送之物,孤以十倍赠卿。”

卫绾睖睁,那十口大箱便被人一齐打开,明珠琳琅,辉煌烂彻,几乎晃晕了她。好半晌,卫绾没从自己竟得了这么十箱珍贵的珠宝之中回过神来,殿下道:“阿绾说,你夫君是太子,你若是想要,他自会赠你。孤那时才知你喜爱这些。”

这些珠宝在殿下眼中明明是庸俗之物。卫绾顿了顿,欢喜弗边,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大箱,兴高采烈:“我喜欢啊!这么多,价值连城了吧!殿下你对阿绾太好了!”

她欢喜地扑在箱子上,赤着一双雪足,白腻的脚丫于红毯上不住地晃悠、摇摆,宛如一只娇嫩雪兔,夏殊则目光一动,忽从一旁的箱中取出了一只锦盒,他拿着锦盒双臂将卫绾搂住,抱她上榻。

卫绾被置于殿下膝头,疑惑地望着他,只见殿下从锦盒之中抽出了一双脚链,银光闪闪,尚有珠玉生辉。

殿下的脸如美玉生晕,笼着一层淡淡烛光,俊美得犹如天神……

他道:“孤送你的颈链,原本是母后所赠,如你所言很是珍贵,怕你不肯带出,如今这串脚链,只是寻常宝物,孤见它称你,盼你日后时时戴着它。”

卫绾小巧的玉足被男人一掌便笼住,撩拨得痒痒,她心里忍不住想道,殿下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坏的男人。冰凉剔透的脚链被扣上,发出低而短的铿鸣,卫绾的心如同被死死套牢了。她目光濛濛,一眨不眨地望着太子。

殿下带着炙烫的唇亲吻了下来,卫绾被他揽着腰,却犹如被抽去了骨头,软得只能仰倒在榻。

铜盏支起的灯烛光里,殿下的脸仿佛也在闪烁着,时明时灭,时如旭阳,时如冷雾,卫绾的心中抽出了一丝细密的甘甜,她漾着柔软淡红的嘴唇,等着殿下一下一下的垂怜。殿下抽去了她的腰带,慢慢地朝她压过来。

他的动作不再如此前那般一边温柔,一边放肆,只有放肆和掠夺。

卫绾有些疼,但更多的还是舒服。只是她渐渐明白过来,殿下并不开怀。

送她礼物,又替她戴脚链,只是哄她开怀罢了,他心中藏着事,令他的眉头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完全打开。

卫绾睁开了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殿下,伸臂抱住了他,低声道:“殿下……”

他方才是从陛下那儿回来的。

皇帝送了楚王一柄象征意义路人皆知的宝剑,至于殿下这里,卫绾忽然福至心灵——至于殿下这里,可能便只有那十箱珍珠美器,别无余物。殿下身为太子,不可能稀罕那些宝物,若是陛下真心赏赐也就罢了,最怕便是拿来打发人的,如此一想,那同楚王殿下的待遇何止天壤之别。

她虽然早已知道,陛下将皇后与太子这碗水早已覆手泼出去,可却不知,陛下做得决绝起来,竟会完全不顾父子情面,做得如此寒殿下的心。

卫绾感到心如被丝线缠住,针密密匝匝地刺来,刺得心上疼痛不已。她抱着殿下,双腿攀上他,用尽余力地与他厮缠。

“阿绾。”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软倒在她身上,汗珠铺满了身躯,卫绾亦疲惫无力,勉强支起了眼睛,听殿下说话,“弄疼你了么?”

身下这个小娇妻,最是皮娇肉嫩,往常他稍微用力,她便嘤嘤喊疼,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夜他知晓自己过于孟浪了,也不知伤了她没有。

卫绾脸红着,从殿下禁锢着的身下逃了出来。“没有很疼。”那些话不过是拿来撒娇的,换他怜惜而已,她一口咬在殿下的肩膀上,嗓音闷闷的:“殿下已是很疼阿绾了。”

她说着,又心疼起来,忍不住搂住了他,“我知道殿下心里不快,不知怎么心疼你,殿下要怎么待阿绾,阿绾都愿意。”

他搂住了她,心中感到一阵祥宁与满足,道:“痴子!孤纵是心中不快,又与你有何关系,怎能拿别的事来罚你。”

卫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殿下的爱妻,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娶回家的女人,她顿了顿,爬到太子身上来,虎口拔毛般大胆,“方才陛下同你说了甚么,殿下不拿我当外人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如往常一样,你不是见过么。”

卫绾狐疑地盯着他。

一个时辰之前,广明宫中,夏殊则本已决意离去,皇帝忽然气怒不已,随手便扔了一样物事过去,砸在夏殊则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