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卫邕心头凛然,“莫非,你还想着阿皎做太子之妻”

“有何使不得”被戳破之后,薛淑慎不再打哑谜,对着卫邕因失望渐渐沉下来的脸色,也愈发不愉地说道,“嘉懿从宫中来信道,陛下心思已有松动,在谈论太子婚事时提及了阿皎,嘉懿自己又说,不介意阿皎嫁作太子之妇,你所担忧的俱不成立,还怕甚么阿皎做太子妃有何不可”

卫邕冷着脸色道:“陛下已定了阿绾为太子妃,岂会轻易收回圣旨。”

薛淑慎闻言不禁气怒:“好你个老匹夫,前日里听闻太子带了一个妓子回洛阳,你义愤填膺,发誓不肯教卫绾受了委屈,怎么如今一到了阿皎有了好事,你便态度大改是不是她卫绾扔弃不要了的,你也不肯拾了来给阿皎”

说罢痛哭流涕,死活要下榻撞墙去,卫邕早习惯了她的一哭二闹,伸掌去制住她的去势,她还不肯听,卫邕便下手点了他穴位,薛淑慎哑口哀嚎,动弹不得,愈发破口大骂起来。

骂得难听之语,全传入了东院之中守夜、听壁脚的婢妇耳中。

时天色已晚,齐王殿下拨开柳帘,见三哥对着皎白幽邃的月光,一人在香径尽处,设宫灯摆子对弈。

又是他一人左右互搏。

齐王每每撞见,都觉着,一个人能自己与自己下棋,是寂寞到了什么地步。

“三哥。”他从身后骤然冒出,本想趁着夜黑风高吓他一吓,没曾想太子殿下八风不动,便拉长了脸道,“又让你听出来了”

看来三哥下棋不专,还能听见他猫子似的脚步声。

夏殊则淡然地又落了一子。

齐王照旧右腿一跨,便坐到了太子对面,双臂枕着石桌偷觑夏殊则,灯火熠熠里三哥眉眼舒展,看着似乎并无烦恼事,他却想试试,眼下这桩他将要说的,对他而言是不是恼人事一桩。“你知道么,今日卫绾与符节令在竹水亭见了一面。”

他三哥不负众望地一颗棋子落在了石桌上,抬起了目光,齐王饶有兴致装不拆穿,“三哥这一手,怕是要输了。”

太子殿下好棋,但棋力却不是登峰造极的,储君琐事繁多,文房之事只能拿来修身静笃,而不能成为专长,因此稍不留神,一颗棋子便能闯下“弥天大祸”,致使回天无力。

他不再盯着棋局,“是么。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这个我不完全知道……”

齐王神色凝然。

“说实在的,三哥你要辜负卫绾纳那娼女,实非明智之举,陛下防备你,有心扶持二皇兄,你再怎么做,他也不会看在眼中,反倒是那些拥护太子的朝臣,你让他们寒心啊。”

夏殊则道:“与孤无关。”

“是,三哥从不在意身外之名,可你有今日的声望不容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你心中一点都不会惋惜”

夏殊则的脸色微微凝滞,沉郁地移过了目光。

“不知为何,我对那卫绾总心生亲近,觉得她可以信任。三哥你莫恼,我绝不是那种心思,对你的心上人,小五绝对不敢起意的……那王徵对美人鞍前马后的,你却在这儿对月手谈,瞎琢磨不知道什么,怎能追回美人”

夏殊则半晌无语。

他慢慢地攒动了修眉,齐王殿下好奇而激动地等着三哥说话,只见他意味难明地看了自己一眼,“很——明显么”

齐王还是忍不住拆穿了:“明显啊,河西回来之后,除了卫绾,咱们这边的谁不知晓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