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家里的饭团, 胆子很小,除了裴煜祺外,没有人能把它从猫窝里叫出来。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渐渐地不害怕薛蕙羽和裴温瑜, 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名字叫“饭团”。
现在看见人类幼崽来喂它, 它甚至主动地喵呜喵呜跑了出来。
十五天后,每天大口大口干饭的小奶猫终于养胖了一圈, 也到了裴煜祺给它正式洗澡的日子。
裴煜祺从来没给猫咪洗过澡,但时常听崔倩倩说猫咪怕水, 豆包在洗澡时就会剧烈挣扎,每次都把浴室弄得满地是水,所以叫来了崔倩倩一起帮忙, 一起用奶糕安抚猫咪的情绪。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 被花洒淋头的小奶猫并没有剧烈地挣扎,它乖乖地坐在浴室地上,倒是把按着它身子的裴煜祺弄得不好意思了
湿漉漉的小奶猫在温水的浸湿下更是缩小了一圈,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第一波沐浴露没打出泡来,裴煜祺从头到尾巴又认认真真地搓了又搓。
黄乎乎的泡沫越搓越多, 污水一层一层地褪去, 崔倩倩用毛巾包裹住湿漉漉的小奶猫放进了自己带来的猫咪烘干箱里。
待吹干净毛发被裴煜祺抱出时,崔倩倩就见它身穿着雪白的衣服, 漂亮的小耳朵尖尖地扬着,水蓝色的眼瞳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小的尾巴蓬松地垂在裴煜祺的手里。
崔倩倩难以想象那个灰不溜秋的小脏猫洗完澡后竟然这么漂亮。
比她家的豆包都要好看
豆包这些年来已经长胖长呲了, 从原来会捉老鼠的漂亮小猫咪变为了懒懒散散的中年妇猫, 现在都要变成猪咪了, 而眼前的小奶猫就像是穿着雪白西装的绅士猫, 又奶又可爱
终于把自家猫猫洗干净可以抱抱亲亲举高高的裴煜祺狠狠地抱着小猫咪进行猛吸, 小奶猫连爪子都没有伸出来,任由裴煜祺用脑袋蹭自己,在旁等得迫不及待的崔倩倩不禁羡慕道“饭团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简直是只有猫德的小猫咪。”
裴煜祺赞同道“饭团今天非常有猫德,奖励一根猫条。”
而他们眼中的有猫德小猫咪,在这十五天里凶了想帮崽崽照顾猫咪铲铲屎的裴温瑜五次,哈了想来撸猫的薛蕙羽两次,拆家咬坏了三次纸箱。
只有人类幼崽出现时,才乖巧地把爪子全部收了起来。
原本担心崽崽一个人照看小奶猫会不会力不从心、会不会被抓伤的裴温瑜和薛蕙羽,见小奶猫只对裴煜祺亲昵,而且非常听裴煜祺的话,裴煜祺跟到哪里,它就扬着小尾巴跟到哪里,裴煜祺在房间里画画,它就趴在桌上陪着裴煜祺画画,也笑着任由着崽崽亲自照顾猫猫了。
一个月后,似乎意识到了裴温瑜和薛蕙羽是自己主人的爸爸妈妈,自己只有讨好他们才能获得更多更多的猫条,于是小奶猫也不再对他们戒备了。
它现在洗得干干净净,已经能在家里自由地活动,真正地成为了一只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非常有猫德的小猫咪。
甚至似乎是为了报答他们的照顾,薛蕙羽某天早上起来,就见院子门口自家小奶猫用着它可爱的粉色爪子拍拍门,以为它要进来玩的薛蕙羽笑眯眯地打开了门,就见它的身后躺着一只又肥又大的死老鼠,她当场失声尖叫,一溜烟地躲到了裴温瑜的背后。
不懂主人为何害怕的小奶猫叼起这只和自己身形一样大的肥老鼠,朝着两楼小主人的卧房激动地跑去。
它已经会自己觅食了铲屎官一定会夸它的
薛蕙羽惊恐尖叫道“裴温瑜,把这只老鼠给我扔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消毒消毒我们家为什么会有老鼠饭团,你给我站住不许去楼上”
早上懵懵起床的裴煜祺就见妈妈气呼呼地把饭团关在院子外面。饭团耷拉着耳朵,嗷呜嗷呜地在门口哀怨地叫着,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赶出家门。
在裴煜祺刚过完两年级寒假时,服刑完漫长三年的薛宏俊刑满释放。
在监狱里努力踩缝纫机的薛宏俊终于等到了出狱的这一日,站在监狱门口的他简直是泪流满目,觉得自己终于熬出了头,自己幸福的日子终于能回来了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自己出狱的这一日,大门口迎接自己的只有尖酸刻薄的记者和一直闪烁不断的闪光灯。他的亲朋好友竟然没有一个出来接他
当然,他的一大半狐朋狗友也都一起坐牢了一两年。
只是薛宏俊真的没想到,爸爸真的三年来一次都没有探望自己,今天他出狱这么重要的日子竟也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来接他。
都三年过去了,爸爸竟还没消气吗
薛宏俊心里一肚子火,觉得肯定是薛蕙羽和裴温瑜在背后嚼他舌根或者是故意不让爸爸来看他。他可是爸爸唯一的儿子,难道爸爸真的打算不管不顾他了吗
满心委屈的薛宏俊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爸爸,想告诉爸爸自己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希望他能相信自己,但很长时间都没有打通爸爸的电话。
爸爸竟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薛宏俊心中忐忑,只好打车回家,没想到路上竟见商场户外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薛蕙羽和裴温瑜参加的综艺,路边的公交站牌还随处可见薛蕙羽拍的广告
虽然知道薛蕙羽一定过得很好,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进军了娱乐综艺圈,想到自己在监狱里踩了三年的缝纫机,薛宏俊越想越气。
然而回家后,薛宏俊发现,自己输入的密码竟然显示错误。
可恶的薛蕙羽,竟然怂恿爸爸把家里的密码也改了
在看到院子里自己认识的孙管家后,薛宏俊立刻激动地挥手。
“什么你说是爸爸改的密码”薛宏俊不敢置信,扬声质问,“爸爸为什么要改密码”
孙管家支支吾吾,薛宏俊立刻激动了起来,吵闹道“我就知道,肯定是薛蕙羽这个女人干的她不让我回家我偏要回,我要见爸爸”
“薛董现在有点不方便”
薛庆宇早已卸去了董事长的职位,但孙管家一直以来喊的都是薛董,总是因为习惯忘记改口,以至于让薛宏俊错误地以为,爸爸至今还是薛氏集团的董事长
三年过去,薛蕙羽至今没上位,说明爸爸也不是完完全全抛弃了自己
薛宏俊心潮澎湃,立刻不顾孙管家的阻拦要去见爸爸。
“爸爸,我出狱了”他泪眼婆娑,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情实感地因为监狱里悲惨的三年生活而痛哭不已,“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原谅我,但我真的改过自新了”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见正在浇花的爸爸皱着眉道“你是谁,你叫谁爸爸”
薛宏俊一怔,这个状况不就是爸爸住院期间老年痴呆的样子吗
他慌张地反复确认道“爸爸,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宏俊啊是我剃了头发没认出吗”
“钱管家,这人谁啊,你怎么放他进来的”
爸爸把孙管家认成了钱管家,而钱管家是他刚和妈妈搬来时的管家,后来妈妈把钱管家辞退了,爸爸重新雇用了孙管家。
“孙管家,爸爸什么情况我入狱前爸爸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又不认识人了”
孙管家叹气道“三年前老爷身体的确是康复了但可能是夫人和少爷你们做的事让他大受打击,大小姐也不愿意原谅老爷,所以老爷几乎天天以泪洗面,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爷的病情在今年又恶化了有时候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爸爸清醒的时候,有和你说我的事情吗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回集团吗”
薛宏俊急急地问,孙管家尴尬地轻咳一声道“老爷在今年年初已经卸任了集团董事长的职务,现在集团董事长是大小姐。老爷清醒的时候吩咐过我,少爷你回来的话联系大小姐,他都交代给大小姐了。”
薛宏俊心不甘情不愿地打电话给了薛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