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郑慧文趁着裴总前往医院复查时来到了三楼裴总的卧室。
她探头探脑地关上门,在卧室里拿着抹布好似在清洁床头柜,实则翻箱倒柜,寻找着裴总的病历本和诊断报告。
但或许是被带去了医院,除了找到一张头颅ct的报告外,郑慧文一无所获。
这份头颅ct的日期是裴总苏醒的那一日,诊断写着蛛网膜下腔出血,位于脑血管或者视神经区域,双侧侧脑室积血。
专业术语郑慧文看不明白,于是当即将这份报告和床底的药箱里的药一一地拍给了女儿,然后速度地将裴总的卧室恢复了原样。
蛛网膜下腔出血是有可能会引起眼睛失明,但也有可能只是引起视力障碍、模糊的症状。如果是由于淤血压迫视神经导致的,通过积极清除淤血治疗,是可以有效好转的。
但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裴总无论室内室外一直戴着墨镜实属可疑
长期戴墨镜,会使得眼睛瞳孔长期处于收缩状态,使得眼睛容易疲劳不适。结合药箱里治疗眼睛的药瓶药膏竟占了四分之三,这么多量显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视力障碍模糊,裴总失明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不是失明,只是单纯的车祸后遗症,就没必要加密病历。如果不是失明,更不可能严守裴总的病房不让任何人进出。
董丽梅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郑慧文支支吾吾道“可我看不出来裴总像是失明啊和裴总讲话,感觉挺正常的”
“你今晚关注下裴总吃饭。”董丽梅出着主意道,“或者想些什么方法试探下裴总”
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做贼心虚的郑慧文连忙挂断了电话,躺平在了床上,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抬头就见沈雪从门口探出脑袋,对着她笑道“郑阿姨”
“什么事啊”郑慧文心虚问。
“冰箱里没什么菜了,郑阿姨可以帮忙买个菜吗”
再度被差使的郑慧文“”
买菜回来的郑慧文越想越生气,随后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她趁着沈雪在厨房里做饭的期间,偷溜进薛蕙羽的卧房偷了一条项链和一对耳环,随后将一条项链塞进了沈雪包里的夹层,一枚耳环放在餐桌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另一枚耳环故意夹在外套里。
一切准备就绪,下午望见裴总和周秘书回来的郑慧文等着沈雪挪动椅子掉落陷阱,却见沈雪就是不拿自己外套,她只能自己用着抹布擦拭着餐桌。
在挪动椅子的时候,只听“叮”的掉落声,她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道“这里有一枚耳环”
“咦这耳环好像是太太的耳环上有太太名字的首字母”
郑慧文小偷小摸那么多年,有些首饰不敢偷卖,就是因为她发现薛蕙羽的一部分珠宝首饰是定制款,上面是有姓名首字母。
她露出耳环上的英文字母,义愤填膺,高声质问“沈雪,你的衣服里为什么会有太太的耳环”
“我的衣服里怎么可能会有太太的耳环,是你栽赃陷害我吧。”闻声而来的薛蕙羽冷冷道。
没想到对方豪不慌张,被立刻戳穿的郑慧文心一虚,反口污蔑道“这耳环明明是从你衣服里落下的,我在擦桌子根本碰都没碰过你的衣服你既然说不是从你衣服里掉下去的,那就让我翻翻衣服。现在地上只有一只耳环,肯定还有另一只耳环”
郑慧文故意拔高的声音吸引到了周启华的注意,见证人已经到场,郑慧文一把抓起椅子上的衣服,朝地上抖了抖。
“叮”另一枚耳环也被郑慧文成功地从口袋里抖了出来。
她立刻一把抓住沈雪,高声扬眉道“口袋里就有另外一枚还说不是你”
“周秘书你快过来这个沈雪手脚不干净,竟然偷太太的耳环幸好被我发现了必须要告诉裴总”
郑慧文愤愤地说着,早就和裴总看了监控的周启华看了一眼被人抓包却丝毫没有慌张恐惧的沈雪,故意皱着眉道“沈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总的耳环为什么在你衣服里,是你偷的吗”
“周秘书,太太的耳环不是她偷的,难道会凭空出现在客厅里吗”不给沈雪开口的机会,郑慧文添油加醋道,“恐怕不只是偷了耳环应该搜搜她的包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女人一直y着太太天天晚上偷偷摸摸地晚回房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早就觉得她有问题”
“周秘书,耳环不是我偷的。是郑慧文栽赃我。”
郑慧文没想到沈雪被泼了脏水竟还能这么淡定和口齿伶俐,原本以为她会慌得不行有口难辩或者恼羞成怒的郑慧文自己反而有些一慌。
她眼神闪烁,但很快就冷笑一声反驳“我为什么要栽赃你明明是你偷了太太的耳环,还冤枉我栽赃陷害你好,那现在我们一起去找裴总让裴总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终于有理由进入裴温瑜的房间,郑慧文故意将耳环递到戴墨镜的裴总面前,添油加醋地说完后,观察着裴总的表情。
“蕙羽的首饰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客厅里,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搜搜房间吧。”
虽然戴着墨镜什么都观察不到,但见裴总入套真的要搜房间,原本还担心裴总会被沈雪的辩解怀疑上自己的郑慧文心中一喜
自己早就做了二手准备果不其然,在沈雪的包里搜出了她提前藏好的条项链。
她立刻义正辞严,扬声道“你还说不是你偷的你包里也有项链人赃俱获,休得你抵赖”
“你污蔑说我栽赃你,凡是都要讲证据我,为什么要栽赃你明明是你自己偷东西被发现,所以撒谎找理由想栽赃给我”
“裴总,这女人撒谎成性先是偷用太太舞蹈房,又偷太太东西后面不知道会变本加厉成什么样子”
“裴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女人一直模仿着太太”
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沈雪的身上,裴温瑜和周启华都好奇沈雪会怎么处理事情,所以故意顺着郑慧文的说法,却见她不慌不忙道“裴先生,若我也有证据呢”
“你有什么证据”郑慧文嗤笑一声,以为她在垂死挣扎,故意道,“难不成你还拍到了谁偷的证据”
手里默默有证据的裴温瑜和周启华“”
“是也。”薛蕙羽露出了微笑,打开手机一个a道,“我在房间里安装了两个针孔摄像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我包里放了太太的首饰,我们可以一起观看呢。”
“什么”郑慧文脑袋一懵。
她原以为沈雪是故意炸她,谁知她打开的视频里竟然真的拍到了她偷偷摸摸把项链放进沈雪包里的场面,甚至竟连她和女儿打电话的声音也完整无比地录了进去。
“放心,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等裴总和周秘书回来后就行动”
郑慧文差点晕厥在当场。
裴温瑜也没想到,沈雪竟然在保姆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他暗暗挑了挑眉,想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自己安装针孔摄像头的行为。
“郑阿姨,这才是铁证如山啊”薛蕙羽知道裴温瑜看不见,所以把声音调到了最响。光凭郑慧文和董丽梅的对话,相信聪明如裴温瑜的肯定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故意栽赃我的时候肯定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保姆房里安装摄像头吧,更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被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
想到刚刚郑慧文跳梁小丑一样的行为,薛蕙羽冷笑一声,道“煜祺说一个月前有看见你偷偷从太太房里拿了一条铂金项链,为了逮住这个证据,我才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裴煜祺自然没有看见,是变为鬼的薛蕙羽看见的。为了向裴温瑜解释自己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原因,她早早地准备了这一套说辞。
她是故意说给裴温瑜听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还试图栽赃给我裴先生,报警吧。”
“个人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人民币五千元至两万元以上,就是数额巨大,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个人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人民币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就是数额特别巨大,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薛总的首饰每个都要上万,光是这些耳环和项链就已经十万,更别提这些年累加在一起的,足够她吃十年以上牢饭了”
原本就因被当场揭穿而心慌颤抖的郑慧文,一听要吃十年牢饭吓得眼前一黑跌坐在了地上。
郑慧文是个彻头彻尾的法盲,压根不知道偷东西会坐那么多年牢,要知道偷东西会判十年以上,她肯定没胆量去偷了现在不仅是东西没偷成,还把后半辈子给搭了上去
“裴总裴总对不起”郑慧文立刻跪在裴总面前,完全忘了自己眼里裴总是失明的状态,砰砰磕头道“丽梅被人骗了欠了很多高利债如果不还的话,他们要把丽梅的裸丨照发到网上所以我一个月前才偷了太太的首饰卖出了五千”
害怕坐牢的郑慧文满口谎言,心里祈祷着裴温瑜能看在这些年的情面上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