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了电话,顿了顿才道“阿姨,有什么事”
“温瑜,我今天打电话还是为了那件事。蕙羽的葬礼,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说话的人是薛蕙羽的继母夏兰枝,薛蕙羽从来没有称呼她为“妈妈”,所以裴温瑜也跟着叫“阿姨”。
她犹豫道“都三年半了”
“我知道了,阿姨。”裴温瑜皱着眉打断,但夏兰枝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点到为止。
“你说了多少次知道了,总不能一直拖着”她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劝说道“如果蕙羽能回来,她早就回来了你也应该认清事实了,早早给蕙羽举办葬礼吧让她在外漂泊的灵魂有一个根和归宿”
夏兰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似乎一副为已故的薛蕙羽满心着想的样子,但裴温瑜知道,她等的不是薛蕙羽入土为安,而是等着薛蕙羽的遗产和保险费。
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两年就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失踪人死亡。
夏兰枝这一年里暗示了很多回目的就是想早点分割薛蕙羽名下的公司和股份,他同样知道薛蕙羽非常讨厌夏兰枝,更不可能让夏兰枝霸占原本属于薛蕙羽的东西。
厌烦地揉了揉刚洗好的头发,裴温瑜冷淡地回道“最近我会给蕙羽办理死亡证明,然后再给蕙羽举办葬礼。”
在这之前,他会送一份大礼给夏兰枝。
完全不知裴温瑜所想的夏兰枝以为终于说服了裴温瑜。
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遗产,以及儿子那边的事情也能有个着落,她顿时喜笑颜开“你想通就好”
在裴温瑜和夏兰枝通话期间,无事可干的薛蕙羽乘公交前往了爸爸薛庆宇所住的别墅区,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婚前,她因为联姻事件和爸爸的关系再度降到冰点。得知她的死讯后,她的爸爸是否有过那么一点后悔呢
会想念她吗
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爸没人养老,毕竟,他的心头宝是儿子呢,也就是她的继弟薛宏俊。
在他眼里,女儿就是联姻的工具人,而他的儿子才是正统的公司继承人。
现在她死了,也就没人和他儿子抢公司了呢,虽然她一点都不屑。
但飘进薛庆宇的别墅里时,薛蕙羽却看见了她的继母夏兰枝这个女人。
她正在打电话,脸上堆满笑容地挂断了电话,随即像个花蝴蝶一样地飘进了薛庆宇的卧室,当然敲门前,她一扫脸上的高兴,愁容满面地推开门,道“刚刚,温瑜打电话给我了,说最近会办理蕙羽的死亡证明,然后举办蕙羽的葬礼。”
坐在躺椅上的薛庆宇抬起脸,薛蕙羽惊讶地发现,爸爸竟然比三年前苍老了不少。
白头发多了不少,眼睛也不是特别有神,看上去没什么气色。
“三年半,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薛庆宇轻咳了几声,道,“蕙羽的那份都留给温瑜和煜祺吧”
夏兰枝的脸当即垮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回来,故作犹豫道“煜祺才三岁,那么早就留给他吗万一裴女婿那边变心娶了别人,那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留给宏俊的不够吗要去贪蕙羽的那份。难道裴女婿娶了别人,煜祺就不是我外孙了”薛庆宇厉声道,夏兰枝当即有些变脸,却悻悻然不再说话。
在一片死寂中,薛庆宇叹了一口气道“蕙羽和温瑜根本没有感情,在蕙羽死后三年,温瑜都没有再娶,一心一意把子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而裴氏集团那边明显不会让温瑜继承,我们总要为温瑜和煜祺更着想一点。”
“咳咳”薛庆宇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将桌上的胶囊和温水一仰而尽。
夏兰枝见他吃完药,也不再久留,端着盘子就离开了卧室。
然而一离开卧室,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妈,怎么脸色那么差”背着高尔夫球杆刚回家的薛宏俊见夏兰枝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里,连忙将背着的高尔夫球杆放在玄关角落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近,“是谁招惹你不开心了呢”
见薛宏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夏兰枝就是一肚子的气“天天就知道玩亏损的事情解决了吗你爸要是知道你干了这种事,你觉得他还会把公司交给你吗”
被当头呵斥的薛宏俊呐呐道“等薛蕙羽的那笔钱到账,总有方法的。”
“给薛蕙羽的那份,估计拿不回来了。”
薛蕙羽手里有公司20的股份,还占着一个子公司,现在全便宜了那个裴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