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白虎台换防的时候,五名兵甲准时的走到了白虎台之上,他们这是趁着天还没有亮来的,这样也会防止敌人的发现,听到脚步之声的李广转头看着那两张迥异的脸庞,上面充满了稚嫩两个字,看起来,一个才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另一张脸也是那样的沧桑,看起来应该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了。
这一次临时添加的几个人,用他们这些老兵的话来说,那些新兵都是在冀州的各地所调遣过来的,看什么都新鲜,哪像咱们这些半条命都扔在这里的人,呆的久了,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但是后面的那个人可是一个老前辈了,按照老人的自我介绍,年轻的这位叫做庞钊,年老的这位叫做薛二狗,据说是金州最早的一批兵甲,就连这个白虎台的建造,都是这些老薛和从东阳城来的那位叫做唐文武的大官一起建立的。
本来这种情况早是已经能够回到自己家乡谋取个一官半职的了,但是听别人说,老薛和冀州军不少的将领,早些年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那最起码也是要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年轻的时候甚至都去过北离。
老薛一辈子都是在兵营之中过来的,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子嗣,熬了很多年才当上一个小官,但是一听
说要回到家乡,自己果断的扛起来一支长枪来这里戍边了。
薛老头的脾气看起来真好,对于那些老兵的玩笑,也从来不在意,只是会咧着嘴嘿嘿的笑。
之后的半月的时间里,白虎台倒是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一些,毕竟这里不算是什么兵家要道。白虎台有很根穿凿而过的大长木头,庞钊起来的比鸡还早,每天都要早起来打一套拳。而且自己只要一开始打拳,最起码是半个时辰,当自己守夜班的时候,便整整齐齐的打一宿的拳。李广虽然是书生,但是从小看到了族中的那些老者教导自家的孩子,自己也是有所心得,大致也是清楚了庞钊的伸手,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好在庞钊的根基比较牢固,所以庞钊入职以来,一直将性格十分沉稳的李广,视为兄长。
李广对着年轻的庞钊笑着说道“你去睡会儿吧,我替你值守一会儿。”
庞钊有些固执的摇着头,面容灿烂的说道“李哥,不用了,老薛他们打呼噜就像是打雷一样,我可和他们睡不着,你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保管不出错误。”
李广和蔼的笑了笑,冀州能够一直和北离对抗到现在,就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
李广明显也是了解老薛他们那帮汉子的鼾声如雷,会心的笑道“那我和你一起站会儿,反正我也是受不了他们的喊声。”
李广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年轻汉子,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在这里戍边,能够看到第二天太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也许多年之后,自己会长埋于地下,那时候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庞钊就像一个旗杆一样守望在白虎台的周围,举目眺望,自己的身影也是被太阳拉的老长,李
广站在身后,用自己的手捏了捏庞钊有些干瘪军服,好像听见了风吹过白虎台。
不远处鼓声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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