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涌现了过来,这种速度就好像平地里冒出来一般。
褚天华苦笑着走出了马车,站在原地,在这千余骑所形成的鼓面之中,他就是那鼓点。
当头的两骑疾驰而来,继而慢慢缓行。
毛祥离着褚天华还有七八丈的距离就下马跑来,一把抱住了褚天华,只是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异常的情绪,褚天华受了重伤,这名冀州的情报头子嘴唇有些颤抖,他生气了。
褚天华欲言又止。
毛祥手中握住马鞭,指向北方的北离,怒道“老子要是不将你们这帮北离蛮子给搅和的天翻地覆,老子就不姓毛。”
褚天华本来想拦下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郭仪给拦下,褚天华呆呆站在原地,抬头望向天空,伸手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
寒风凛冽,已经将近难关。
冀州的地理环境和北离倒是差不了许多,冬夏分明,夏天可以将人整个的给融化,冬天却可以将一个人冻成冰棍。
大雪瓢泼,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这场雪可以预兆着明年的好年头。
对于江南地区的百姓来说,每逢下雪的时节,都会温上一壶黄酒,然后再自己的盘中装上一些散随水果,就这雪景然后谈天阔地一次。
冀州在这一方面却和江南截然相反,冀州百姓都会围绕着火炉坐在一起,火炉之上热着烈酒,每个人的盘子之中都会放有十几颗花生米,每每喝上一口酒才会抿上一小粒花生。若是那些酒瘾特别大的或者家中有些贫
穷的,都会在自己的碗中倒上一点陈醋,然后再怀中掏出一块鹅卵石,用鹅卵石蘸着陈醋,慢慢的品尝。
每逢这个时候,就连烈酒也都是越发的紧俏了起来。
冀州城外的两条岔汇之处,每年都会经过一些买卖炭火的客商,也有一些在客商后面拾起一些散随煤球的老人。这些老人没有钱购买炭火,只能靠着捡去那些煤球燃烧起来取暖。
岔道口可能是因为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春夏两季也是种植了许多的杨柳树,但是每逢冬天,杨柳树一枯萎了,就只剩下了干枯枯的枝干了。
这条岔道口上那些身单衣薄的老人每逢需要捡去煤球的时候总会哼唱一些民谣,久而久之冀州城的孩童也是都学会了。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树干之下有一家店面算不上特别整洁的酒肆,卖酒的是一位六旬的老汉。因为便宜量大,所以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所以到了最后,便叫着闲着的一对儿孙来这里帮衬生机。后来因为儿孙都去城里念书,到了最后也就成为自己老头儿一个人忙里忙外。
本来所有人都劝说老头,自己的身体不好,又是冬天,赚不了几个钱的买卖就不要再做了。但是老头也不听劝,只是觉得自己身体还能干也就一直坚持了下来。
没有人来帮忙,就自己上,本来讨价还价,打扫卫生的这些活儿都是女人来做才比较方便,倒不是说女人就应该做这个,老头本来面子就薄,碰上到家还价的客人,自己也不好反驳,有的时候自己忙活一天也赚不上几个钱。
老汉性子淳朴,在这里卖了十多年的声音,始终脸皮博,开不了这个口,因为自己光棍一个人,又没有娶得上老婆,就一个儿
子,已经婚配。儿媳妇也文秀懂事,只因为这里鱼龙混杂,往来的客商总是欺负自己的儿媳妇,多年以前就是一个外地客商喝多了闹事,结果被一个年轻公子给教训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