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三恩说完话以后,继而对着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典不韦说道“典壮士,方才看到你的枪法伶俐,相比也是颇有心得,方不方便将枪给我瞧上一瞧。”
典不韦点头说道“既然老先生想看,当然可以。”
褚三恩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然后在抹了抹典不韦手中的长枪说道“这枪古朴有力,不像是凡品啊。”
褚三恩摸了摸玄铁长枪,递还给了典不韦,随后席地而坐,将双手轻轻的放置于膝盖之上,双脚盘腿而坐,不知在哪摸出来了一张发黄了的草纸,咬破手指,写下了一行字,放到自己的脚边,凝视了屋中的三人许久,轻声说道“该走的路,我都走完了,该做的事情,我也都做完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死,就是为了再看一眼冀州以后的希望,再有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完全结束自己生命的人,老夫虽然一心为了褚家,却也是挑动起来了两个国家的战争,这是不忠于国家,自己欠了褚萍,视为不义,我这样不忠不义之人,又怎么能苟活于世呢,老夫也不想背着着千古的骂名活下去。”
褚三恩对着在旁边站立许久的典不韦说道“典壮士,愿不愿意成全我一程啊。”
典不韦再三的犹豫之下,将那杆长枪还是刺入到了褚三恩的胸口,只不过巨大的疼痛感却没有带动褚三恩的瓷牙咧嘴,面目沧桑的脸上也是充满着无比豁达的笑容,只剩下在一旁打着呼噜的黄建在一旁沉睡。
典不韦擦了擦自己沾满了新鲜血液的枪头,表示敬意的鞠了一躬,褚天华则是按住褚三恩的穴道,防止血液的流通,在茅草屋的旁边升起来了一堆篝火。
也许是感受到了周围的暖意也许是感觉到了零散的火星,一旁酣睡的黄建则是一脸惶恐的做了起来。
黄建
感觉到了睡前三十年,睡后三十年的奇特感觉,自己明明在睡觉之前周围的还是好好的呢,怎么睡醒了一觉醒来就发现周围有了变化呢。
不光是自己的周围有了些许的变化,就连周围的人也好像突然有了不同的样子,黄建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两人,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睡眼,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倒地的褚先生,一身惨叫刚要准备发出,就被面前的这一人给捂住了鼻口。
随后自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昏倒在地,褚天华眼睁睁的看着本来只是一团的小火苗逐渐的越变越大,直至整个吞噬了这间茅草屋,褚天华将已经死去的褚三恩给放了进去。
火少了半夜,黄云县因为贫穷导致的民风淳朴,经常会出现夜不闭户的事情,直到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情形,连忙的呼喊周围人的帮助,大火起来灭火,直至忙活到清晨,想必应该是蜡烛失火,只是可怜了在里面的褚先生,没有落下一个终了的结局。
王头出于多年以来同褚先生的交情,个人出资给修建了一座衣冠冢用来埋葬这个在黄云县呆了这么多年的老先生。
随后有人发现,一直在黄云县上的教书先生也是不见了踪影,可是日子还是要往下过,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所有人都会对这两人消失了一些概念,同样的,一直在边境上驻扎的数百北离铁骑也是不见了踪影。
谈不上是大获而归,也说不上是两手空空,褚天华还是那个一身雪白锦衣的公子装扮,典不韦仍然是一名黝黑的侍从装扮。
与来前两人不同的是,典不韦的马上多了一个懵睡的公子,褚天华马屁股上的背篓里多了一坛黑褐色的罐子。
行出了二百多里,见到两骑纵马狂奔不远处的一处绿洲,可能是骏马跑
起来有些颠簸,马背上捆绑的人也是嚎啕大叫嘴里说着一些什么君子小人的话。
马背上被捆绑的人看着一骑马背上玉树临风的男子却又是不敢说话。
“老典,把咱们的黄公子给放下来,别颠坏了。若是颠坏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黄建左右的挣脱,可是越挣扎也发现不对劲,绳子自动的掉在地上,褚天华有些幽怨的解释道“怕你在马背上摔下来,所以在你身上给你加了一些计量。”
黄建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们这些贼子,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褚天华笑了一声说道“老典,你看这人倒是有点硬骨头的样子,要不然咱俩就顺了他的心。”
典不韦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当然。”
黄建虽然有些惶恐,但是想到了自己还是一位读书人,读书人的面子不能掉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打起了精神,闭上了双眼。
“褚先生,学生定然不会辜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