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想要坐下的皇帝,丁义也是搬过来了一张椅子,然后看着这个早已经被勾勒的看不出样子来的地图平静的说道“奴才从来也不会说话,也只是会实话实说,天下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天下笃定,陛下雄才大略,五湖四海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如今现在朝局安稳,自然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秦奋脱去了那一袭龙袍,然后吩咐下人将地图摘下,然后平铺在大殿之上,然后赤脚在地图上行走。盯看了足足半天的时日,就是点心,也是丁义用一个盘子装好
一些食物,递到了秦奋的面前,秦奋每走一步都要在地图看上一看,然后用手中的朱笔,在面上勾勾点点。如果是礼部的官员在此一定会上奏说道,这等礼节和我泱泱大国全然不符合。
已是下午,正午的阳光斜射进来,但是皇帝秦奋的脸上缺丝毫不见一丝的倦怠,神采焕发。
秦奋走出了天底下最大的一幅地图,缓缓的坐在一巴掌厚的地毯之上,然后好像老僧入定一般的在想些什么,好像在回忆自己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突然感觉到心底的一丝腥味穿了出来,连忙招手呼唤丁义,秦奋连忙的握住了丁义的手,背对着已经有些褶皱的江山锦绣,然后哇的一声,在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吐倒是不要紧啊,整整的吐了丁义一身,丁义全黑的官府之上,竟然显得有些黑的更加的彻底。丁义也是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连忙的询问道“陛下你怎么样了陛下”
突然回过神来的丁义准备大声的喊叫御医,但是被秦奋拦截了下来。秦奋用着不用质疑的语气说道“先不要宣传太医,不可惊动宫中之人,你赶紧去换身衣袍。记住这件事情谁也不能知道。快去。”
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丁义虽然心中万分的不安,但无奈也只能照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天一来,皇帝的身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曾秘旨宣过御医,但是御医说这些事情完全是过渡劳累所致。秦奋先是叫御医永远的闭上了嘴,然后吩咐丁义将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处理的干净,但是对于自己最信赖的太监,秦奋只是摆脱了他保守住这个秘密。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知道,看着有些慌张的丁义,秦奋在心中平静的想着“愿上天再借五百年。”
西河突然更换了河道,这可是令许多人后怕的
一件事情,今年夏季的降水增多,西河已经多次改道,这不关是一项牵扯到许多人利益纠葛的大事情,更是牵扯到许多官员身家性命的事情。
好在十三王秦玉松威望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当这个贪污朝廷赈灾款项的出头鸟。但是本着打一棍子然后给一个甜枣的想法,十三王秦玉松也是给了西河下流两岸的豪横家族不少的补偿。
十三王秦玉松正在王府之中晒着太阳,身边的奴婢也是十分的讲究规矩,虽然自己热的大汗淋淋但是还是尽职守则的给十三王举着扇子遮挡着太阳。
正当十三王惬意的时候,一个好似官差模样的人闯了进来,倒是扰了十三王的雅兴,说道“十三爷,卑职是刑部尚书李斌下面的刑部主事,特来通知十三爷一声,原本规定的流放的三人陛下已经宣布全部处斩以正典型。”
这句话让十三王秦玉松的热意全无,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凉意。但是表面的功夫却是一脸正经,一边赏赐着这个官吏五十两银子的辛苦费,一边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些什么。
“大哥啊大哥,你果然还是有些不信任我。这倒是让兄弟有些寒心了。”
十三王秦玉松语言调侃,但是语气却是阴沉的可怕,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一身一等亲王的衣衫,靠着椅子,手中的念珠竟然发出一丝好像是要脆裂的声音,这种在东阳王朝并不多见的念珠,是十三爷在西域专门找人带回来的,被称为金刚,坚硬无比。这种念珠遇水不泡。遇火不着。
秦奋在脑海中重复着一幕接着一幕的计划,皇帝老儿的每一个动作。自己在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称皇帝的身体有些欠恙。就算是你秦奋遮遮掩掩的再好,但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