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雨总是下个没完,在欢喜人眼中总是润泽万物的归去,在悲伤的人眼中总是多愁缠绵的代表。但是雨就是雨,它不会随着每个人心中的想法而变化,能有所变化的只有那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江南的小镇之上,厚重的青石板上承接着不断在屋檐之上落下的雨滴,两三把油纸伞下是充满烟火味道的行人,他们好像已经习惯在雨下的生活。
在淮阳这座城市之中,看惯了小桥流水看遍了潺流绵绵,在那别的总是缺少一些别的感觉。
柴云推开了柴扉院门,自己只是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本来一开始是用着芦草杆做的门栓,只不过总是被风吹开,自己只好求助于身边的邻家大哥做成的这道实木的门。柴云在门口郑重其事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拍了拍肩头的雨水,将自己的油纸伞抖了抖雨水,然后轻轻的合上。柴云看到屋里的房门缓缓的打开,走出一个衣饰朴素的女子,柴云用着淮阳女子特有的温柔问道“小霞,小阳现在怎么样了。”
被称为小霞的女子有些难过说道“小姐,郎中来了已经诊治完了,说还是有些风寒,已经付下草药了。”
小霞接过了柴云手上的菜品,忙着向灶台出走去,刚刚豆蔻年华的小霞轻车熟路的开始了烧火做饭。
柴云走到了还有些发热的弟弟面前,用着手中的毛巾轻轻的擦拭这弟弟的额头。
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小霞端过来一碗米粥,柴云轻轻的将脸色刚刚有所好转的弟弟搀扶起来,用木勺舀了一勺米粥轻轻的吹着,感觉没有了热意才送到了弟弟的嘴边。
弟弟一口没有喝匀,突然的猛咳起来,柴云连忙的拍打着弟弟的
后背,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米粥全部喂完。
两个年轻女子做在饭桌前,吃着没有一点油水的青菜。心细如发的柴霞看着手上又少了一件银首饰的柴云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姐,有件事情我想了许久,我和镇上的云清枋说了,我以后去那里,剩下来的钱留给你贴补家用。”
刚刚喝了一口米粥的柴云有些不敢相信,本来温柔如清风的柴云突然有了一丝怒意,说道“你知道那云清枋是个什么地方。我是不会叫你去的”
突然被柴云怒斥的柴霞有些害怕,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小姐这么生气,本来就还有些寒冷的屋子中更加的寒冷。
柴云本是当地银商柴春的长女,柴家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是凭借着柴春一手打银的手艺,养家糊口倒是没有一点问题。只不过柴春一场大病,竟然撒手人寰,只剩下孤儿寡母苟延残换,看着顶梁柱的去世,柴云的母亲刘氏不久也就跟随着自己的夫君的脚步一起去了。
这倒好,只剩下还未出阁的柴云苦心维持着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有这个打算买给弟弟的童养媳。
虽然的到了镇上不少好心人的救济,只不过镇上的恶人也多也总是受到欺负,早已经没有郎情妾意的柴云也强硬了起来。虽然还是受到欺负,只不过还算勉强可以维持生计。父亲临走之前准备的那些银嫁妆也被柴云做了应急之用。每当柴霞看着自己小姐的首饰少了一件,心中总是过意不去。自己便偷偷的去那个云清枋打算卖身还债。
江南世子多风流,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赋雅风流,也是偏爱这些还在豆蔻年华的少女。
只不过看到眉清目秀的小
霞笑嘻嘻的说出这样的话,柴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那个还是家徒四壁的少年郎为了以后自己可以不被饿死街头,没日没夜的看书,没有光亮便天天站在人家门口看书,每日去抓捕夜晚飞行的萤火虫放到一起形成光亮的看书。
那是自己唯一心动的一次,自己将家里所有值钱的银首饰换成了盘缠,送他上路,自己还清楚的记得他瘦小的身体背着巨大的包囊步履蹒跚的踏上了征途,他应该高中了吧,自己收到过他的信件,他现在应该是西双县的县令了,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他也曾经说过要风风光光的娶自己为妻子呢,他们在外面的小溪旁边的海誓山盟老天应该会听见吧。
这是柴云最后的秘密,也是她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季调味品,每次回想到这些自己总是比较开心,就像是苦涩的中药中加了一点点的糖。
伴随着弟弟的咳嗦声,柴云在神情恍惚中纳过闷来,走到弟弟的床前,轻声的哄着弟弟入睡,柴霞爬到床上熟练的将自己的毛巾拧紧在额头上擦拭。听到了柴霞的想法,柴云想到了镇上的媒婆倒是给自己说了一门亲事,听说那家人的聘礼还不低。
外面的小雨更加的大了,打落了自己在门口的那棵槐花树,槐花纷纷的落了下来。自己本来想着用槐花做成槐花糕的。
柴云看着外面纷纷被雨水冲击掉的片片颗粒长叹一声。看着自己小姐的一些不开心,柴云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又是在心里想他了是不是。”
柴云转头朝着柴霞光滑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说道“你这不知羞的小女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柴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