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时, 她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陆时寒已经醒了,而且看样子已经醒了许久了。
沈扶雪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夫君,你怎么还不起啊”
陆时寒道“不急。”
陆时寒想起了小娘子方才睡熟时的模样, 瓷白的小脸泛着些微的晕红, 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就像是个极其精致的瓷娃娃。
他又动了心思。
沈扶雪还没清醒过来,就又被陆时寒扯下了衣带。
沈扶雪吓了一跳,她知道陆时寒是又想继续了。
沈扶雪都有些懵了,陆时寒今天的精力怎么这么充沛啊
沈扶雪磕磕绊绊的道“夫君,等会儿你还要上朝呢, 可不能迟了”
沈扶雪话还没说完, 就被陆时寒堵住了唇瓣。
熹微的日光从床帐透进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陆时寒道“无妨,今日没有小朝会, 只要去大理寺就好。”
依着大周朝的规矩, 大朝会是一年才有一两次的,便是小朝会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举行一次。
其余的时间,只要官员按时坐班便好, 无需入宫。
所以说,陆时寒今早有充足的时间。
沈扶雪“”
等一切结束时, 沈扶雪实在是太累了。
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可怜又可爱。
陆时寒算是彻底地餍足了一次。
神清气爽之下, 陆时寒帮着小娘子清理身子。
帮沈扶雪穿裙子的时候, 陆时寒发现沈扶雪好像有些肿了。
他好像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要的太狠了。
陆时寒帮沈扶雪穿好衣裳后, 亲了亲沈扶雪的眉心“浓浓, 我走了。”
沈扶雪没力气地“嗯”了一声。
沈扶雪迷蒙地想,陆时寒可快些走吧,她真怕陆时寒再乱来。
等陆时寒离开后,沈扶雪又躺了些时辰才起来。
这次起来,沈扶雪明显觉得身子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那里,走路好像都有些费力。
说不出地难受。
沈扶雪本就娇气,这下更是有些受不住了,索性在美人榻上歪了一天。
等傍晚陆时寒回来时,也没出门迎陆时寒。
陆时寒进屋后,发现沈扶雪正歪在美人榻上看游记,就连他进来也一动不动,明显是不想搭理他。
陆时寒知道,这次他有些过分了。
陆时寒坐到沈扶雪身侧“浓浓。”
沈扶雪装作没听到,一脸很认真在看游记的样子。
陆时寒把书抽走。
沈扶雪这下终于有反应了,她道“夫君,你把书还给我。”
只是陆时寒的个子很高,手臂也很长,沈扶雪哪里能碰的到。
沈扶雪见状,索性放弃把书取回来。
就在这时,陆时寒一把揽住了沈扶雪。
陆时寒的下巴轻蹭着沈扶雪的发心,低声下气地道“浓浓,这次是我错了,太孟浪了。”
沈扶雪惯来心就软,何况陆时寒这样柔声求情,沈扶雪就有些松动了。
再一想,昨天的事可是她允许的,而且也是她主动的,是她想给陆时寒一个奖励,就是这个奖励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
沈扶雪的声音软软的,“好吧,那你下次轻一些。”
陆时寒有些意外,小娘子这就原谅他了
他还以为小娘子还要生气一段时间呢。
现在看来,小娘子压根就没生气,只是一时别扭而已。
小娘子的脾气实在是太软太好了,还说下次轻一些就好。
陆时寒看着沈扶雪,只觉得小娘子怕是没有真的和人生过气。
陆时寒抱住沈扶雪“好。”
陆时寒说着从袖间拿出一盒药膏。
沈扶雪蹙眉“夫君,这是什么”
看样子像是药膏,可是她最近也没烫伤啊
陆时寒缓声道“是给你涂那里的,大夫说很有效。”
沈扶雪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她竟不知,还有这样的药。
不过有这样的药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就有些不舒服,要是涂上药应该会好的快一些。
沈扶雪道“那我现在就去涂。”
“你自己能看到那里吗”陆时寒问她。
沈扶雪沉默了一下,她好像还真的看不清那里,也涂不好药。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交给云枝、云袖她们,该怎么办
陆时寒道“我帮你涂药。”
沈扶雪愣了一下“不行的”
怎么能让陆时寒帮她涂药呢,这也太羞人了。
沈扶雪本就是个单纯腼腆的性子,可不是适应不了陆时寒帮她涂药。
陆时寒道“浓浓,乖一点,听话。”
沈扶雪晕乎乎地就由着陆时寒帮她涂药了。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天色漆黑一片。
陆时寒特意拿过来了一个灯烛,有了灯烛的光亮,一切都很清晰。
陆时寒白皙的指腹晕上了些药膏,“浓浓,别动。”
沈扶雪没有动,她乖乖地由着陆时寒帮她涂了药。
只不过,明明只是涂个药而已,却过了好久的时间都没涂好。
两人的额上都泛起了薄汗。
沈扶雪藏在被子里,晕乎乎地想,她好像又傻了,怎么能让陆时寒帮她涂药呢
她怎么总是上陆时寒的当啊
不过,还别说,这药的效果确实很好。
第二天一早,沈扶雪就没有不适了。
正好今儿是十五,按理是该向姜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沈扶雪换上衣裳后,去了正房。
沈扶雪到的不早不晚,又过了些时辰,人才到齐。
家里的男子都去上值了,故而屋里都是女子,满屋子的脂粉香气。
众人一齐向姜老夫人请安。
姜老夫人惯来是个慈善的性子,请过安后,便让众人坐下,众人闲聊了起来。
陆三夫人开口道“听说前几天弟妹病了,我本想过去看望下弟妹,只是又怕打搅到弟妹,也不知弟妹现如今身子如何了”
沈扶雪回道“多谢三嫂挂心,我的身子已经养好了。”
陆三夫人闻言,嘴角挂上了笑意“这就好,我这几日一直担心着呢。”
姜老夫人也道“瞧着老四媳妇的脸色,是好了不少。”
姜老夫人说着让丫鬟端来葡萄“这是家里庄子新得的葡萄,你们也多尝尝,甜甜嘴。”
这个时节可是没有葡萄的,想来是庄子里用了秘法培出来的葡萄。
沈扶雪尝了一个,味道当真不错,很甜。
沈扶雪惯来喜欢甜的,没忍住又吃了几颗。
姜老夫人眉眼含笑,方才她还觉得沈扶雪回话的模样像是个大人,这会儿才又觉得沈扶雪到底还小。
这么爱吃甜食,可不是个小孩子。
到时候她让人往沈扶雪屋里多送些葡萄。
有了葡萄作为话题,众人又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提到了管家的事。
陆二夫人便道“四弟妹如今新嫁进来,对家里的事还不熟悉,要是有不懂的,就问我们。”
说起这个,姜老夫人道“老儿媳妇说得对,是这个理儿。”
姜老夫人说着看向沈扶雪“待下午时你们再来我屋里,让嫂嫂们教你些管家的事。”
姜老夫人这便是向着沈扶雪了。
姜老夫人是知道的,到时候陆时寒会带着沈扶雪搬出去,分府别居。
到那时,沈扶雪就是别院的主母,要管着一整个家的大小差事。
沈扶雪毕竟年轻,虽然人聪明,但毕竟未经过事,骤然就让她管理那么多事,怕是沈扶雪也忙不过来。
不如让沈扶雪在家里的时候多学学,到时候沈扶雪也清省些。
不过这种事,也是不好厚此薄彼的。
正好家里孙辈也有几个新夫人,索性一起叫来学些管家的差事。
一时间,几位少夫人都很是开心。
沈扶雪也向姜老夫人道了谢,她知道姜老夫人是真正替她着想的,她不能总是依靠着陆时寒,自己也要会些本事的。
至少,她要把她和陆时寒未来的家管理的妥妥当当,不让陆时寒在外也替她担忧。
等到时候,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管家的。
下午,众人用过午膳后便到了正屋。
管家的事千头万绪,便是当家主母也是经年才都理明白的。
是以,刚开始时只要学一些基本的,而后才能逐步深入。
沈扶雪一直认真谨记。
陆家的几位夫人放在京里也是颇有贤名的,能从她们身上学习管家的本事,可是很不易的。
待沈扶雪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说也说了一下午了,是时候该歇息了,姜老夫人让丫鬟端茶,众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起来。
灯烛的烛火轻闪。
大少夫人韩氏道“三弟妹,你的首饰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韩氏是二房长子的媳妇,进门也不久。
方才韩氏正在喝着茶,不经意间看到了沈扶月的发钗,沈扶月的发钗在烛光下发出闪耀的光,格外的好看。
韩氏是个年轻媳妇,自也是爱美的,她一眼便相中了沈扶月的发钗,也想买个类似的。
正好现在屋里的又是一家子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故而韩氏便直接问出了口。
有了韩氏的询问,众人的目光便都移到了沈扶月的发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