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结局(2 / 2)

伴生 籽潋 8960 字 3个月前

头顶的按压停止,孟成悦睁开眼睛,谢执洲的俊脸放大在她面前。

孟成悦“干嘛”

谢执洲眼里尚有余温“再做次。”

年底,谢老爷子乘坐专机,带着两排保镖到临城高调提亲。

老人用老年人的方式,包下了临城当晚所有大厦的ed广告位,电视台广告已经持续赞助一周。

孟成悦在路上听见自己和谢执洲的名字,吓得崴了脚。

古卿岚当了奶奶,陪着半岁大的奶娃娃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老爷子问“这是大公子的孩子”

沈良崧笑道“是,这是阿施和琰礼的孩子,我孙儿。屋里还睡着个妹妹,是对龙凤胎。”

老爷子“这可真是难得啊”

古卿岚说“可把阿施累坏了。”

加上沈良崧的微信后,谢执洲看到了孟成悦一岁时的照片。

圆圆的大眼睛,鼻头小巧,脸蛋嫩得能挤出水来。身上穿着紫色公主裙,脑袋上罩着两只狐狸耳朵,乖得人心都化了。

谢执洲看完,偷偷点了原图保存。

孟成悦刚才在路上伤了脚,一回来就躺到小侄女床上去了。

谢执洲到门口叫她吃饭。

孟欣施看了他一眼,暗示道“悦悦脚受伤了,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

孟成悦“啊最近我没做运动。”

谢执洲“我做了。”

孟成悦愣了两秒,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

孟欣施瞅了眼妹妹“你跟谢少爷在一块也两年了吧怎么还跟小情侣似的,咋做到的”

“有吗”

“嗯呐,你自己看看你,不就提了个同房,脸红成这样。”

“谁提这个不脸红。”

“我啊。”孟欣施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想讨论一下“两口子做那事儿不正常吗唉你们一周几次啊”

孟成悦一下子站起来“姐”她看向门口。

谢执洲默默转身走开了。

他站在门外,给她发微信妈叫你们出来吃饭。

“咦”孟欣施探头“谢少爷怎么给你转了这么多钱啊一万两万六万两万四万。”她看了眼日期“他给你零花钱这么频繁的吗每天给三次啊十五万什么梗再做个十五万的什么意思”

孟成悦憋得面红耳赤。

“没,没什么意思。姐,妈妈叫吃饭了。”

“哦你先去,我给妹妹喂完奶就来。”

“嗯。”

孟成悦逃跑一样。

谢执洲给徐慧真打去视频,让长辈们连线商议婚期。

最后,婚礼定在谢执洲生日这天。

妈妈们说,夏天出嫁,新娘子的裙子漂亮,还不挨冻。

婚礼上,孟成悦的礼服备了八套。

小时候为了方便追着谢执洲跑,孟成悦平时只穿裤子,参加舞会穿什么衣服,用什么配饰,也全都听从谢执洲安排。谢执洲不喜欢太露的款式,所以孟成悦从没穿过这么短的裙子。

裙摆很短,吊带v领也低得不能更低。

谢执洲一开始被惊艳到整个人不动了,过了会儿,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下一秒,他表情一变,手掌盖上来遮住她的领口,不满道“这什么破裙子”

孟成悦“不是你挑的吗。”

谢执洲回头“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去”

伴郎团魂陈铭幻不满道“干嘛欺负伴郎啊”

谢执洲把孟成悦藏到身后,一脚踹在陈铭幻屁股上“赶紧把人带出去”

孟成悦盯着胸前这只大手,涨红了脸:“你,你也出去。”

谢执洲顺着她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害什么羞,又不是没摸过嘶”他吃了一个肘击,“行,打老公是吧今晚你等着”

“”

婚礼上,徐慧真拿出了珍藏的录像带。

这是孟成悦和谢执洲四岁时,谢执洲的妈妈亲自录制的。

视频里的年轻女人声音温柔“执洲,你长大想找谁当老婆呀”

谢执洲答“孟成悦。”

谢妈妈叫了一声“悦悦。”

孟成悦稚嫩的声音响起“谢伯母。”

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笑“你以后嫁给执洲好不好呀”

孟成悦“好。”

这个视频是徐慧真拿来的,孟成悦和谢执洲都不知情。

孟成悦小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谢执洲说“你能记得什么。”

才四岁。

孟成悦心说,他肯定也不记得。

谢执洲侧头“我看过无数次,信么”

孟成悦“你也有”

谢执洲“我妈的遗物,你说我有没有”

孟成悦回握住他的手“少爷”

谢执洲挑眉“该换个称呼了。”

晚上闹洞房。

伴郎团搞了个“结婚欢送会”,回忆小时候挨打之类的事迹,泪别单身谢霸王。

最后一个环节是闹洞房坦白大会。

林家老二把心一横,说“其实悦悦的红领巾是我偷的,谢执洲你替我背锅了。”

谢执洲“你他妈”今天结婚,不说脏话。

红领巾事件,他被孟成悦摆了三天脸色

陈铭幻举手“那我也,坦个白。悦悦的书包是我藏起来的,她数学作业也是我偷的。”

张少骂道“陈二狗你特么果然没干好事”

谢执洲“谢了兄弟。”会骂就多骂几句。

最后,大院里的男生基本都被谢执洲鼓励着张少骂了一顿。

走的时候,谢执洲给张少发了个巨额红包。

张少“甭客气,下回这中事尽管叫我”

此言一出,谢大少爷黑了脸,拿回红包,一脚把人踹出了房间。

谢执洲“老子就结这一次婚”

张少被踢趴到安昸面前。

安昸望着天花板“不容易啊,终于,终于”

小颖问“什么终于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似的。”

安昸比谢执洲大七岁,要说老父亲,这年纪还真能当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懂,我老板娶到你老板有多难。你老板呢,得知部分原因,也只是短暂的愧疚了一下,事了拂衣去,深藏爱与恨。我老板不是,他是真艰难,难啊”

想当年,安昸见到谢执洲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虽然傲慢狂勃,但终归也就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少年人的通病,正义感强,有血性,傲骨。

可惜这些在商场上一文不值。

饿狼夺食没有人性,谢执洲被道上的胁迫,拿枪抵着脑袋眼睛都没眨一下。短短半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还记得刚去那年,安昸看到苍白着脸冷汗涔涔的谢执洲,他吓坏了“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谢执洲把一屋人全喝翻了,自己也醉糊涂了。但他酒品很好,喝醉也不搞事,就是话多。

他颓废地蹲在地上,自嘲道“以为当着全世界宣布婚事,把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拥有她。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真可笑。”

安昸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眼睛里,看到一中无助的怅然。

他安慰道“谁都年轻过,我十七八岁那会更傻。”

谢执洲说“我想要什么只需要表达需求,从没遇到过挫折。”

安昸“没关系,你还年轻,想要的都有机会得到。”

谢执洲摇头“不会,我得不到。”

安昸问“为什么”

谢执洲“我以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现在懂了。”本该是意气风华的少年,眼睛里却失了神采,他眼眶微红“是痛。”

安昸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心疼,问“她,是你初恋吗”

谢执洲望着东边,喃喃道“我想要她,但我爷爷不同意。不能正大光明娶她,我就是个废物。”

那晚风太大,安昸听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谢执洲提到他爷爷。

谢执洲的母亲去世早,父母分居多年,他对亲生父亲没有感情。是爷爷一手抚养他长大。

他想要家产是其一,让爷爷看到他的决心才是目的。

他想和孟成悦在一起,想让她站在阳光下,受谢家人尊重,得到爷爷的祝福。

他想让她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嫁给他。

那个寒冷的夜晚,安昸把浑身是血的少年送去医院。

以前安昸以为谢执洲争强好胜,喝到胃出血也不停。

后来想想,他是心里苦闷,不吐不快吧。

提到谢执洲的过往,安昸忍不住放声大哭“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成悦让小颖叫车送安昸回了家。

她问谢执洲“安助理跟你感情很深”他结婚,安助理哭得比他爸还惨。

谢执洲漫不经心道“能不深么我在他面前死过好几次。我死了,他就拿不到项目分红了。”

不对,这感觉孟成悦觉得是经历过生死才会有。这中辛酸又欣慰她经历过,只不过还没到安昸这份上。

那三年在海外,安昸一定跟着谢执洲经历过很多不为人知的风雨。

孟成悦想套他话“安助理把你当弟弟了。”

谢执洲笑了一声,有意避开这件事,不再回答。

夜已深,闹洞房的亲戚朋友都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一对新人。

谢执洲望着面前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看他的新娘。

孟成悦最后这套婚纱是红色的,红头纱,红脸颊,嘴唇也娇艳欲滴。

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婚房内光线太过旖旎,亦或是她今晚太美,谢执洲没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啄一下“孟成悦。”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养尊处优,需要人哄着让着,不会宠人疼人”

他们太熟悉,从记事起就在一起,两人看到的都是对方最真实的一面,无需掩饰,所以大多时候都在互怼,谢执洲很少正儿八经的跟她说话。如果突然正经了,那事情就不对劲了。

孟成悦望着他,灯光从他头顶倾照下来,此刻的谢执洲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是吗”她问。

“不是。”谢执洲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想哄着你,让你依赖我。想把这些年你用在我身上的温柔,原封不动还给你。”

突然像被什么戳中了心脏,孟成悦眼眶一热。

“孟成悦,我从没把你当伴读,你也不是我的小跟班,我们不是雇佣关系。”这句话,五年前他没能力,也没勇气对她说。那晚他像个懦夫,狼狈离去。

谢执洲“我把你当陪伴一生的人。一直都是。”

不是伴读,是伴生,陪伴一生。

遇到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炽烈、愿意把所有爱意毫无保留给你的人,谁又能拒绝呢。

孟成悦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泪掉在嫁衣上。

她的笑容在婚房灯光里绽开,透着红的脸颊与大红嫁衣争辉。

“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少爷。”

不是最受她尊重的少爷,是她最爱的。

孟成悦“我爱我家少爷,谢执洲。”

谢执洲揭开她的红头纱。

“知道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