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下雨啦(1 / 2)

用着贺北王送的墨条,钟意如再忙活了一天, 终于成功地初步做出了一支铅笔。

虽然有些丑丑的, 但是已经实现了它的功能, 颜色均匀,笔画流畅。

钟意如也终于感觉, 自己能好好写字了!

香桃等小丫头原都以为王妃只是闲着瞎折腾,没想到她真的折腾出了名堂,看着王妃用那木头和细细的墨条做出来的“铅笔”写出了字,那字小小的, 笔画也细细的,

十分清晰, 虽然她们不认得字, 但都觉得十分惊奇,对王妃赞叹不已。

一时几个丫头围着王妃叽叽喳喳的说话, 可热闹了。

隔壁坐得端端正正,聚精会神在练字的钟毓敏听到了,不由得皱眉, 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好奇,偷偷往门口看了两眼。

黄嬷嬷见此,语气慈和地道:“小少爷也练了一个时辰了,不如去大小姐那儿歇歇,吃吃甜瓜, 说说话儿。”

钟毓敏严肃摇头,“不行。爹爹说过, 练字要一心一意,不能被外界重重嘈杂所扰。”

下人们心里好笑,可是您已经静不下心了呀!

小青、小绿两人相视一眼,便也善解人意地劝道:“可是贺北王爷还说过,不管学什么都要张弛有度,不可操之过急呢。小少爷练了这么久,眼睛也累了,该停下来歇一歇了。”

钟毓敏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一副拿你们真没办法的样子,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便去看看姐姐在做什么,有没有练字。”手上却立刻搁下笔,一本正经地站起身,出了门便往姐姐那里去。

剩下屋里黄嬷嬷跟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钟意如正沾沾自喜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一抬头看见弟弟昂首挺胸地来了,就笑眯眯地朝他招手道:“弟弟啊,快来,来看看姐姐做出来的木头笔,可比你那个好写多了。”

丫鬟们也行了礼,纷纷让开,让小少爷进去。

弟弟便走近去,看了看桌上乱糟糟脏兮兮的,又看看她手上宝贝似的一支木头笔,不由得皱眉嫌弃:“你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就是为了做这个?”

钟意如笑眯眯道:“对呀,你别看它不太好看,写字起来又轻又快,还不用研磨、洗笔,可好了呢!你看——”她说着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字,果真又方便又利落,虽无飘逸之感,却胜在力透纸背。

钟毓敏看得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新奇,但又看不得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便嘴硬地哼了一声道:“快是快了,怎得你的字还是写得这样丑?”

钟意如反驳道:“哪有那么丑啊,起码我的字笔画清晰,不愁人看不懂!”

弟弟却不服气,又说道:“我看你就是怠懒,为了躲避练字才折腾这些个奇技淫巧的,朽木不可雕也!”

钟意如一噎,还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吧,她确实有这么个动机的,被弟弟一说,她就老脸挂不住了。

遂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一边儿吃瓜去吧。”又打发了看热闹的丫头们。

然后她拿起刀具再比比划划,削削磨磨的,想着怎么把铅笔的外观弄得好看点,毕竟是受了贺北王的启发,她肯定要做得再好看一些,给王爷送一支去,说不定被王爷刮目相看……至于蠢弟弟?算了,才不给他!

这一忙活,就忙到了中午,姐弟俩在绮兰院一起吃了饭。

饭后,弟弟照例午后休息,钟意如也困意上头,挥退了丫头们,正要睡下。

香桃却又匆匆进来,小声禀报道:“王妃,二小姐在门外,说要见小少爷呢。”

钟意如就皱了眉头,“她找我弟弟干嘛?”

香桃道:“说是小少爷离家太久,府里夫人惦记,要接少爷回去了。”小丫头一脸不喜的样子。

更不要说钟意如了,她心里立刻警觉起来:“没门!这个时候她忙着对付外室,哪里会有空想起弟弟才对,瞎编呢吧!再说她们两个斗得难舍难分、乌烟瘴气的,要弟弟回去干嘛?”

说完她却是又立刻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她该不是斗不赢外室,觉得弟弟以往亲近她,要弟弟回去,帮她争宠?又或者想让弟弟回去帮她吸引火力,让她得以休养生息?她找死呢吧!”

想到这些可能,钟意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弟弟这个时候回去的,就叮嘱香桃:“钟安如说得这些话,可千万不能传到我弟弟耳里。最好钟安如来过的事情也不要让我弟弟知道。”

香桃忙点头应了,又问:“那二小姐还在在门等着呢,要不要奴婢去将她打发了?”

钟意如厌烦地皱了眉,忍着困意爬起来,道:“我亲自去跟她说。”

香桃忙撑了伞跟着。

外边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正是夏日炎炎,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钟意如走那么一点路都觉得热得受不了。

钟安如在偏门外的马车里等着。

落魄的忠勇伯府可没有冰盆去暑的待遇,马车外透风,倒还好受些,偏外边日头毒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晒黑了可不好,于是她在马车里,早已闷出了许多汗。

她咬着牙,拿手帕小心擦着汗,原本就焦虑的心情在炎热中等得越发暴躁。

在不耐烦到了顶点的时候,脚步声终于响起来了。她忙忍了脾气下马车。

下来一看,就见钟意如穿了一席珊瑚纹水红绉纱,被衬得肌肤越发娇嫩莹白,在日头下亭亭玉立,明丽动人。

看得越发叫人恼火。

“毓敏弟弟呢?我找他的。”钟安如勉强笑着道,“他在王府住的日子也不短了。娘很想念他,让我来接毓敏弟弟回家去。”

“我弟弟暂时不会回去。”钟意如微笑着道。

“为什么!”钟安如最讨厌她风轻云淡那种态度,不由得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正是因为你‘娘’想他。”

钟安如气得脸都要黑乎乎的,“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