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城仙栖阁。
苏平,张元龙,刘素,相对而坐。
抿一口小淡茶,夹一口凉菜。
行镖在外,镖客不饮酒,这是规矩。
苏平更是从来都滴酒不沾,不管是在行镖的路上,还是行镖结束。
作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警惕。
“少镖头,我给你添茶。”
刘素姿态放的很低,现在就连自己的老子,一流境界的刘正风,都入了福威镖局,做了一名镖客。
他这个做儿子的,实在硬气不起来。
“恩,不用,我自己来。”
苏平接过刘素手中的茶壶,为自己添上,又为张元龙添上。
“唉,少镖头,我来我来。”
张元龙可不敢让这位少镖头给自己添茶,这江南省的局面,自己还在一筹莫展。
这不,少镖头一来,形势就一片明朗。
衡阳的茶叶生意,药材生意,一直都是南北镖局的囊中之物。
现在,硬是被他们福威镖局,生生的咬下来一块。
这一个口子一开,就算是真正的打开了衡阳的镖路,他正好以此为突破口,插入整个江南省的货镖运输中。
以前,福威镖局纵然在沙城有分局,也大都是运输从镜湖转过来的货物。
本土的货物,运营的极少。
南北镖局在江南,也是有上百年历史的积淀,人脉,人力,都不是沙城分局能够比拟的。
张元龙在沙城,维持的一直很艰难。
现在好了,衡山派的声音,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可是五岳剑派之
一,掌握的物资,在整个江南,都能够排在前五。
“刘公子,贵府的生意,原本是南北镖局接手的,南北镖局我知道,抽的是百一,一万两银子的货,他们要收取一百两的运费。
我们福威镖局做生意,一直讲究合则两利,对于运费的收取,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刘公子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的确不小。
而且,就在江南省之内运送,耗费的人力物力,并没有那么夸张。
这样,我们愿意以三百取一的运费,代理贵府的货物。”
三百取一,已经是一个很实惠的价格了。
主要是,张元龙知道,刘府的货,出不了江南。
路途上,很近。
耗费不大。
“价格方面没问题,交给你们代理,也没有问题,”
谈起生意,刘素坐直了身子,
“不过,南北镖局,在江南,打通了上下各路关系,我们的货物,可是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福威镖局,在江南,根基浅,各路关系,尚不纯熟。”
刘素话未言尽,言外之意,还是不看好福威镖局在江南的镖路。
一个镖局的发展,首先要有朝廷方面的关系。
福威镖局在镜湖,主要是在福城,与各地的地头蛇,豪门世家,都要联系。
才能稳如泰山。
南北镖局同样如此。
这一个省的长官,常换。
可他们手下的官吏,文书,都是从本地提拔上来,这些人,才是地头蛇,盘踞在本地,根基可怕。
福威镖局,首先遇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能不能挡得住挖了南北镖局生意,
带来的反击。
“这个刘公子放心,我张元龙,不说手眼通天,在这江南省的一亩三分地上,这点儿薄面,还是有的。
上面的关系,我自打通,镖物出了什么问题,你拿我是问就是。”
张元龙这话说的,可是十分的硬气。
分局纵然被青城剑派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丢失的镖物,该赔的,该还的,他是一分钱都没有欠。
就算是迫不得已,在地下钱庄借了三百两的高利贷,他也不曾亏欠哪个客人。
这江南的生意,他是一个客户都没丢。
这就是他的底气。
苏平只是夹菜,并不插话。
江南是张元龙的主场,生意,以后也是张元龙和刘素交接。
他其实只会砍人,这谈生意,并不十分擅长。
“刘公子,这一部分生意,我们就按照你们谈的,三百一的抽。
可还有一部分生意,我们要抽五十比一。
也就是说,万两白银的生意,我们要抽成二百两。”
苏平抿了一口茶,笑道。
“五十比一”
刘素面色一沉,这能让他们伤筋动骨。
销路是他们的,生产是他们的,就一个运输,要五十比一,好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