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往哪儿去啊,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万岁爷就赐婚了,倒是给我点往别出去的时间啊。”瑾玉一想起这事就觉得万般皆是命,原主还不到十一岁就被指婚给这阎王爷,还真是想跑都没地儿跑去。
“行了啊,说正事呢你别抓着我随口一说的话不放,板着个脸我也不怕你,你就说大格格的事到底怎么办,今天非得给我个交底的实话。”
四爷看着眼前气呼呼揪着自己不放的女人,七分无奈三分头疼还剩下九十分全是好笑。往常挺聪明的人,这会儿怎么就听不懂自己的话了呢,“你就没想过爷抻着不给府里几个孩子定亲事,是在等以后”
“以后什么以后啊。”瑾玉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瞬间明白四爷到底什么意思了,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男人,“爷,皇上不大好”
这几年前头几个兄长倒得倒了废的废了,下边的弟弟们要么是四爷党要么在观望,原本最大的竞争对手胤祀少了胤禟和胤俄一直都没能成气候。
十四这几年心大了点可年纪实在还轻,手里边没人没钱的,光靠个想头用处不大。如此一来一直稳稳当当走过来,没出岔子能办差有手腕有威严的皇子也就四爷了。
如今京城里私底下的传言也大多在穿皇上有意把皇位传给雍亲王,毕竟雍亲王现在手中不光攥着户部,就连吏部官员任免这两年也被他插手不少。这时候四爷说以后,除了登基以后瑾玉还真想不到别的。
这句话说得轻到宛如自言自语,但四爷还是听清了,“嗯,今年夏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热得反常,御医那边天天进宫。不过说不定是爷多想了,对吧。”
“皇上身子向来康健,出不了大事的。”要不说人谨慎到了一定地步,就连自己说的话都得反着听呢。明明屋里只有夫妻两人,可嘴里说得却十分默契的和心中所想截然相反。
有些话不好多说,说多了怕自己飘飘然失了分寸,瑾玉干脆生生掐断这个令人遐想又兴奋的话题,“行吧这事就依着爷,咱们说说另一件事呗,这事还得咱主子爷说了算。”
“嘿,我这一天没在家怎么就这么多事,府里不有你这个福晋嘛,府里大事小事不都咱四福晋说了算。”坐在罗汉床上累得慌,四爷干脆靠着迎枕歪在凉席上,一副有事你说听不听再看的模样。
“耿氏今儿早上又来我这儿问了,问您什么时候去她那里。这事四爷您说说,怎么办啊。”
要不说吃了多肥的肉就得啃多硬的骨头呢,雍亲王府的福晋人前有多风光人后就有多受罪,别的都不说光是女人这件事,这两年瑾玉就够头疼的。
如今各处都想塞人进来,谁都觉得自己这个四福晋今年都二十八了,眼瞧着就要人老珠黄不可能永远占着四爷不撒手,到时候甭管四爷是稳坐雍亲王府还是能更进一步,只要能给四爷添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是妥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嗐,不是都说了嘛让她安安心心在府里待着,等她哥哥外放回来爷用得着。”
四爷如今对待后院也是简单得很,后院他不去但外头李家张家该用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府里就这么两个侧福晋,她们俩稳稳当当的不闹腾,小李氏又一直跟张佳氏一条心,剩下个耿氏四爷压根没往眼里放。
“您一句安心待着容易,我可就作难了。以前耿氏年纪小,住在正院后头当个孩子养着无所谓,现在转眼也是二十多的大人了,您说放到后院去吧,人还是个姑娘,不放到后院去吧我这儿真有些容不下了啊。”
耿氏当初还小的时候确实就是个孩子,男女之事她不懂,家里说把她送进四贝勒府让她好好听话,她就好好听话好好活着。但现在不一样,眼看着福晋和王爷这般红尘烟火的过日子,傻子也懂事了,更何况是个正常女人。
“那怎么着,福晋真打算把爷推到后边去”
“我可没那么大方,以前面子薄非咬着牙当贤惠人也没落着什么好,现在眼看着奔三十了还主动把人往外推,我这辈子白活了我。”
在此间世界活得越久瑾玉就越明白一个道理,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别人说的,更不是给别人瞧的。说是说男人三妻四妾不假,但满京城里一家爷们守着正头娘子过日子的人家也不少,凭什么自己正儿八经的福晋还得把男人往外推,疯了不成
四爷看着自己把自己说生气的瑾玉笑得直抽抽,连没吃完的冰碗都笑得吃不下去。临了等晚膳上了桌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没人再提,直到晚上两人都要睡下了,四爷倚在床头看着梳妆台前梳头的瑾玉,才突然跟人来了句“诶,去了庄子上的那个顾氏,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