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忍了又忍忍不住,干脆还是起身回府,他倒要去问个清楚瑾玉这是要干嘛。明明两人在书斋里该办不该办的事都做过了,顾氏那事也说开了,怎么还非要动那小书斋,就算以前的事过不去那就不过去,干放在那里不行吗
四爷一沉脸子户部上下就哆嗦,四爷沉着一张脸一路风风火火出了户部更是把人吓得不轻,有机灵些的书吏已经往当值侍郎院子里报信,顺便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永定河缺银子了还是三贝勒那头又作妖了,还是皇上南巡又不够钱了。
“苏培盛,是不是又惹你家主子不高兴了,这大下午的脸黑得都快瞧不见眼珠子了。”
户部里怎么揣摩四贝勒的心思四爷管不着,胤禛气冲冲的回来,进屋之后也不说话就大马金刀的坐着,槐花上茶他当没看见,暖手的汤婆子都递到手边了也不接,把槐花都给唬住了,捧着汤婆子尴尴尬尬的站在一旁进退不得。
“福晋您这哪里话,这不是今儿外边天气冷,主子爷一路骑马回来冻着了。”
苏培盛原是想躲,可进屋前四爷就提前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不让他躲,这会儿就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下头,当两个主子之间的磨盘努力和稀泥。
“冻着了还不接汤婆子,看来还是冻得不够厉害啊。”瑾玉才不信这主仆俩人的鬼话,“胤禛,有什么事你直说吧,这么急吼吼的从户部衙门回来,真打算一个人憋着劲不说啊,你不说我可真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着。”
现如今瑾玉叫四爷连名带姓的叫已经十分顺嘴,尤其两人有什么争论或是拌嘴的时候,瑾玉要是来这么一句就表示她不是闹着玩的,也没工夫跟他东绕西扯,有什么话最好直说。
“爷听说你要把书斋改了,是不是有这么一事,都让人出去找工匠去了吧。”瑾玉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四爷已经把扭头往小隔间那头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瞧着实在不像要动土的样子,随之说话的底气都有点发虚。
“啊谁跟你说的啊”自从那天两人在书斋里办了事之后,瑾玉就发现除了房里这书斋用来专门做运动也不错,地方虽不大但屋里东西也不多,布置得清清爽爽的,想干嘛想怎么干都方便也就懒得再动,谁承想自己歇了心思他这头又把这事给提起来了。
“张保刚在门房上听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么回事吧。”四爷见瑾玉这样子心里多少反应过来,这回怕是弄岔劈了,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嘴硬。
“有啊。”瑾玉故意把一句话拆成两半说,眼看着四爷脸都红了才把后半句补上,“可我找工匠是修后头那小佛堂啊,老九家的送来老大一弥勒佛,我总得找个地方供着吧。”
“张保这小子就只有赌钱的时候耳清目明,其他的时候要他有什么用啊。谁说我要改小书斋了,我就是要动也得等咱们出门南巡再动,现在人就睡在隔壁呢,我真把屋子拆了满院子都是尘土飞扬的,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瑾玉就知道这人大下午的回来没好事,瞧着挺大一老爷们,说是心系社稷其实心眼小得厉害。这回让他丢一小人挺好,正好让他长长记性。
“你说这东西是老九家送来的”说清楚书斋的事四爷心里头舒服了一点点儿,马上这位爷的心思就转了个弯,又转回到他那些说不得的小心思上边来。
“昂,前两天送来的,我都不知道她弄了这么个大物件来,你说这么大个佛像也不好往库房里放,不把后头那小佛堂收出来怎么办啊。”
瑾玉是真发愁,那大金佛实在显眼,瑾玉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就得过去看看,有时候连带着放金佛的屋子她都觉得金光闪闪,这要是再不赶紧给找个合适的地方放着,这日子怕是要没法过了。
“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要是有我干脆叫人把这弥勒佛再给请回去得了。”
瑾玉回答完四爷问的问题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立马又紧跟着接了一句,如今离一废太子可没两年了,谁知道现在瞧着一心为朝廷,对皇上忠心不二的四贝勒心里是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盘算了呢。
“不用,一个金佛收就收了,你容我两天我给你出一张堪舆图来,这佛堂既然要改就好好改。”
四爷显然还不想多说他在外边到底干了什么,瑾玉也就没继续追问,安心等了两天之后四爷果然说话算数早早的就把图纸给送来,连着图纸一起来的还有从胤佑那头要来的工匠,和额外一张改建书斋的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