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个好东西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假如世上有一样东西能让人发出截然不同的感慨,那这东西势必头天晚上在这两人中间起了挺大的作用。
四爷这会儿站在拔步床外头看着坐在床边悠然自得,还冲着自己笑得特意有所指的瑾玉,腾一下耳朵根都红了,只能赶紧转过半个身子去,拿后脑勺冲着她发出无声的反抗。
“还不快点起来穿衣,前边的热闹声都传过来了。”
“不着急还早呢,前边哥哥嫂子都在,我们过去不给他们添乱就不错了。倒是爷,昨晚歇息得好不好啊。”
瑾玉好歹也是跟四爷同床共枕同在一个锅里吃了这么久饭的人,四爷害羞自己可不害羞,昨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后吐真言,真言吐多顺势就放飞了灵魂,平时在床上也正儿八经的人,昨天差点没把瑾玉闺房次间里黄花梨的拔步床都给拆喽。
中途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气儿,瑾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本小册子,非要跟四爷一起看。还说这就是出嫁前教养嬷嬷们给的,看完了就知道怎么伺候阿哥爷。
册子保存得挺好,就放在床头一个小匣子里,匣子是沉香木做的,册子放在里边也染了幽香。再加上烛火透过拔步床层层叠叠的幔帐透进来,变得更加昏黄摇曳,册子上的小人儿就现在越发暧昧起来。
偏瑾玉还要使坏,册子上的那些花样姿势她还非要装出一副正经样子跟四爷探讨,看到一个神奇的姿势时,还扭头眼巴巴的看着四爷,看得四爷恨不得现在就跟她实战操作时,她又往一旁躲了躲非说书没看完,不行。
看到最后瑾玉凑近了四爷趴在他身上轻声问了一句爷,你说我学得好不好。就这一句话差点没要了四爷的魂儿,原本想歇了的心也没了,只打算拉着身下的女人与她纠缠到死才好。
四爷没想到她昨晚上放肆成那样,给自己看那种小册子,现在居然还敢问自己昨晚上歇得好不好。四爷打死也不会告诉她,方才起床的时候他差点脚一软摔在拔步床里头。
现在又来问自己好不好,他都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好,但知道不知道都不妨碍四爷故作正经又特别温柔的转过身哄瑾玉,“听话,起来了,好不好咱们回家再说。”
也许是四爷的语气过于温柔暧昧,听得屋里两个丫头脸都红了,只有正在伺候四爷穿衣裳的苏培盛独自岿然不动。毕竟四爷这么转来转去的不站好,受伤的只有苏培盛一人罢了。
费扬古去世之后,再是有富禅领了正黄旗里副都统的职,富昌又袭了云骑尉的爵,但乌拉那拉家还是不如费扬古在世时那般显赫。好在几兄弟都不是那等好显摆的人,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大的饭,这回老福晋做寿也一样,府里该请谁大概要准备多少桌都早早的就安排好的。
但那是之前,昨天下午四爷打马往乌拉那拉府上来一路上多少人都瞧见了,而四贝勒进了乌拉那拉家就没出来,这事一晚上的功夫也够传遍四九城了。
昨天老福晋跟瑾玉说这些皇阿哥只把福晋当奴才的话也许有偏颇,但其实不无道理。皇子阿哥从小在宫里养着,真要论其实除了皇上和太后,见着谁都有几分骄矜。
这回能陪着福晋在乌拉那拉家住下,那可是给了天大的脸面,所以等到转过天来,原本就要来的人家早早的到了生怕来晚了不像话,没收到请帖的也来了好些人,反正那意思不管你乌拉那拉府上请不请,我们就是要给老福晋贺寿磕头。
“你们瞧瞧咱们这小姑奶奶,别看着平时里做什么都妥当,跟贝勒爷两人说着说着今天要回来的事,说高兴了就坐不住,昨儿个就回来了,喜得我哟昨晚上一晚都没睡好,咱们家姑奶奶能回家住一晚可不容易。”
说话的是瑾玉的大嫂富察氏,瑾玉才两岁上她就嫁进府来,没少帮着爱新觉罗氏带孩子,瑾玉跟四爷吵架的事爱新觉罗氏谁也没说,富察氏就以为四爷只是来给府里撑场面,自是高兴得不得了,说话的调门都比平时高不少。
“嫂子您就别老拿我打岔了,我要是真妥当就不会差点连您侄儿都忘了一起带来。”
在后边跟四爷耍花腔打机锋只是闹着玩,今天这日子哪能真一直躲在后边小院儿里不出来。两人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赶紧的准备出门。
四爷一出小院,就有富昌身边的奴才殷勤等着,说是前院户部尚书来贺寿顺便讨一杯酒水,这会儿人来了好一会儿了。四爷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回头跟瑾玉交代过几句话就去了前院,瑾玉自然也就乖乖的往老福晋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