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氏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惶恐了一整晚转过天来大清早的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带着大格格直奔瑾玉这边来了。
李氏今天会过来瑾玉不意外,自己刚给了这么大的恩典,李氏但凡会做人都得来自己这儿殷勤几天。但她没想到李氏今天过来还带了一份大礼,一份瑾玉打死也没想到的大礼。
“福晋,奴才知道福晋心善,也处处承了福晋的恩德。当奴才的得替主子分忧,平日里大阿哥在前头读书不常往后边来,奴才想着不如把大格格送到您这儿来,平时陪福晋解解闷也是好的。”
天知道此时此刻还能风轻云淡,甚至还透着几分喜气的李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格格前阵子刚满七岁,从小就是李氏养在身边,现在说要给瑾玉就给瑾玉,这得下多大的狠心啊。
“黄杏你带大格格去隔壁,前几天外头不是送了新衣料来,你看看哪个合适大格格,都留出来给孩子做几件时兴的衣裳。槐花,你去厨房让白竹弄几个点心和冰碗出来送过去。”
瑾玉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可没有笑模样,看得跪在地上的李氏心中一片惶恐。她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福晋的心思,还是福晋想要的不是大格格,而是二阿哥。
“你起来,别跪着说话,又没犯什么要命的错。”瑾玉再气,也还没有非要压着人跪在下头教训的爱好,“你是不是以为我把府里侧福晋的位子给你,就是要你主动拿东西来换的。”
“福晋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李氏没想到瑾玉会这么问,她是这么想的,可她能认吗她打死都不能啊。
“你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可你就没想过,我要是真是想要孩子,干嘛还让你成为侧福晋上玉牒,我随便找个由头也能把孩子抱到正院来,你信不信。”
李氏听了这话嘴唇直发抖,到这时她才清楚的感受到来着出身与身份的压迫。福晋说得没错,若是福晋想要自己的孩子才用不着花这么多心思,只需她一句话孩子就能抱去正院,连主子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记住,我让你做侧福晋只是因为贝勒府里不能没有侧福晋,而你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你家世不错不是个蠢人又有儿有女,各方面都到位了。”
瑾玉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在给李氏做升职总结报告,但这话又是最真实的话,一点虚假都不掺。
“你的孩子是你生的,自然归你养。弘昀的玉牒等年底了我也会让爷报上去,就记在你名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能给你这些就也有本事随时收回去这些,等侧福晋的册封正式下来之后,自己稳住别想太多,有道是想得多错得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福晋说得是,福晋说的话奴才记住了,奴才一定恪守本分谨言慎行。”
话都说得这么透了李氏除了点头称是还有什么话说,她清楚瑾玉没说出口的话,自己现在是最合适的,但要是不听话,那少了自己也不是不能再找个合适的来填侧福晋这个位子。
打发走了李氏瑾玉靠在罗汉席上长吁短叹,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做得这么周全了还能让李氏误会,看来往后还得再直球一点,免得下回谁又给自己送个孩子来。
“福晋,您别想这事了,依奴才看李格格也就是一时想岔了,刚刚走的时候又牵着大格格心肝肉儿一样的问这问那儿,真让她把孩子送咱们这边来,她也不舍得。”
“想岔了也不行,大格格又不是弘昀还不懂事,七岁的小姑娘了懂事啦,刚刚跟着李氏进来的时候那眼神就不对。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许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孩子能感觉到不对劲。”
瑾玉说起这个就心烦,刚刚李氏夸嚓给自己跪下说要把女儿送过来,大格格小小一个人儿也不敢说话,就站在一旁慌得不得了,活生生把自己搞得像个要拆散人家母女的恶人一般。
“你们主子爷呢,昨天说有事去书房一趟就没见人了,平时没事的时候老见他进进出出的晃悠,真有事人怎么不见了。”
昨晚上自己说完李氏的事,和李氏同桌的那些侍妾脸上神色各异,瑾玉光顾着看她们也没在意身边的四爷。等散了席之后就听见他说还有事先去书房,人都已经到门口了。
本就累了一天,瑾玉想着他去就去吧正好自己能好好睡一觉,没想到这一去人就不见回。
“福晋您可总算想起问一句主子爷了,您就没觉着昨晚上主子爷不高兴了吗”
“没啊,不挺好的吗哪又不高兴了。”
“就您说了李格格涨份位的事之后,奴才眼看着主子爷脸都垮了,就您没瞧见奴才也不敢乱嚼主子的舌根,您再不问奴才都快憋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瑾玉我男人呢
四爷你男人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