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没有一个人我会放过...)(2 / 2)

剑寻千山 墨书白 9899 字 3个月前

秦风烈听到谢长寂的话,便明白他的意图,冷笑出声“谢长寂,云莱不允许魊出现,西境可是允许的。生死台上便是属于他们二人自己的决斗,你出手,算怎么回事”

“让开。”

谢长寂仿佛是没听到秦风烈的话,提剑走上台阶。

他目光锁在冥惑身上,冥惑感觉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他满身是血,根本支撑不住,猛地跪到在地。

秦云衣看着谢长寂走来,忍不住捏紧了手中得剑,抬头看向高处,急道“魔主,西境之事,轮得到一个外人来说话了吗”

“素闻天剑宗问心剑一脉与死生之界邪魔势不两立,魊为其最憎恶之物,而这问心剑一脉,千百年来,培养得最成功的人形杀器,便是清衡道君。”

听着秦云衣求助,碧血神君不慌不忙,声音在高处悠悠响起“毕竟,当年问心剑一脉皆血祭魊灵,算得上血海深仇,清衡道君眼中容不下魊,倒也理解。只是阿晚,”碧血神君在云纱后转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谢长寂的花向晚,声音带笑,“这清衡道君,到底是天剑宗上君,还是你的少君呢”

听到这话,谢长寂顿住步子,他停在生死台边缘,转过头去,看向高处说话的两人。

碧血神君坐在云纱之后,花向晚站在他身边不远处。

她看着他,目光幽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碧血神君敲着扇子,语气带笑“若是你的少君,那便算我们西境人,当按着西境的规矩来,我们什么时候不允许魊存在于世了还是说”碧血神君似是笑起来,“清衡上君,始终是天剑宗的道君,和合欢宫没什么干系”

“谢长寂,”花向晚听出碧血神君言语中的警告,提醒他,“生死台上,能赢,就是赢。”

谢长寂不说话,花向晚悄无声息捏起拳头。

她知道他是不容魊的存在的,只是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清晰看到,两百年后的谢长寂,对于此物,是多么赶尽杀绝。

谢长寂平静看着她,只道“这是魊。”

“你也是合欢宫的少君。”

花向晚咬牙,加重了字音“回来”

谢长寂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后,他微微垂眸。

众人舒了口气,正当他是打算听话回头时,就看他猛地出剑

他的剑太快,秦风烈都来不及拦下他的剑,就看他已经出现在冥惑身前

数十把光剑瞬间扑面而去,冥惑现下本就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躲闪,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冥惑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地面之上。

他周身黑气仿佛是人一般尖叫四窜,却被光剑封死在冥惑体内,冥惑皮肤下有什么东西疯狂流窜,看上去极为可怖。

他惯来忍得了疼痛,平日再疼都一声不吭的人,熬了没多久,竟就在地上如野兽一般哀嚎起来。

谢长寂从容收剑,平稳道“问心剑有克制魊灵之用,这些剑意会融入他身体之中,半月之后,将他身体中的魊魔销食殆尽,他自会恢复。”

说着,谢长寂终于转身,走回高台。

所有人都看着他,花向晚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剑还提在手中,她莫名身体颤栗,觉得那剑尖似乎随时就会指向她。

她与冥惑,没什么不同。

察觉花向晚的情绪,碧血神君转头看去,语气中带了几分调笑“哎呀呀,阿晚,你这位少君,真是刚正不阿,恪守原则啊。还好今日,身上带着魊的不是阿晚,不然,就不知道清衡道君,会不会也这么残忍。”“魔主说笑了。”

花向晚听到魔主的话,恢复了神色,恭敬笑起来“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合欢宫也属于西境,但魔主忘了,”花向晚神色平淡,“这东西,我母亲也很讨厌。”

“是哦,”碧血神君似乎被提醒,他点了点头,只道,“花宫主当年也像清衡道君一样,不允许这个东西存在呢。”

说话间,清乐宫的人已经冲了上去,去抬温容,鸣鸾宫的人也赶到冥惑身边,开始着手想把冥惑从剑阵中抬下来。

谢长寂平稳走到花向晚身边,花向晚见他回来,朝着碧血神君恭敬行了个礼“神君,我先去看看温宫主。”

“去吧。”

碧血神君挥了挥手,花向晚立刻转身,碧血神君似乎是想起什么,突然叫住她“阿晚。”

花向晚顿住步子,碧血神君缓声提醒“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花向晚闻言,有些听不明白对方意思,但想到下方温容,她来不及深想,恭敬道“谢魔主提醒。”

说完,她便转身走下去。

谢长寂下意识想去拉她,花向晚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从他身边急急错开。

谢长寂动作一顿,缓了片刻,他这才跟上去。

碧血神君在云纱后看着这一干人散场,轻轻敲着折扇,呢喃出声“真热闹。”

花向晚压着情绪,急急跟上温容。

到了清乐宫的院落,花向晚大声道“温宫主”

“花少主”

清乐宫的人拦住花向晚,紧皱眉头“留步。”

“温姨”

花向晚忍不住出声,温容听到这声唤,她微微合眼,缓了片刻,她喘息着开口“让向晚进来。”

众人听着她变了口风,对视一眼,终于放开花向晚。

花向晚见谢长寂跟在身后,吩咐了他一声“你先在外面等我。”

说着,花向晚便提着裙,似乎十分急切赶了上去。

等进入屋中,就看温容坐在椅子上,似乎十分虚弱,她旁边两位渡劫期修士守着她,分别是清乐宫左右使,宫商,角羽。

花向晚一见她,便急急出声“温姨,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找,我让谢长寂来帮你,还有,薛子丹,我去求薛子丹”

“阿晚,”温容打断她,喘息着,“来不及了,我不行了。”

“温姨”

花向晚看着她,红着眼眶“你你不要这样说,我我还要替少清照顾你。我已经没了师父和许多师兄师姐,又没了少清,温姨”

花向晚哽咽得不成句子,温容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神色疲惫。

花向晚倒是一贯撑不起来的,没有当年半点样子。

但若花向晚有当年的样子,那,大家便都害怕了。

十八岁的化神期,傲气张扬,这份资质,让人艳羡又恐惧。

合欢宫已经有一个花染颜,不能再有一个花向晚。

只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现下也只有她,对他们温氏母子有几分真心实意。

而且不得不说,她运气真好,有谢长寂那样的大能为她镇守合欢宫,如今托孤,她也才有几分希望。

“莫哭了。”

温容叹了口气,她拍了拍花向晚的手,面上全是温和“过往是我对你太严厉,少清一直对我说你好,我不信,现下我才知道,是我瞎了眼,怎么会觉得秦云衣好呢”

“是我做得不够好,”花向晚摇着头,“我若争气些就好了。”

“你当年也是很好的,”温容劝着,不想同她绕弯子,直入主题,“如今有谢长寂帮你守着合欢宫,我走也放心了。”

“温姨”

“只是,清乐宫剩下的人,不知该怎么办。”

温容看了看旁边两位渡劫修士“你们倒是去哪里都无妨,但余下弟子”

“宫主放心,”宫商出声,“清乐宫余下弟子,我们都会照看好。”

“可鸣鸾宫,怕是不会放过我们。”温容摇摇头,“当年合欢宫出事,鸣鸾宫怎么做的,大家都清楚。合欢宫原本管辖三宗,现下除了百兽宗过于微弱还在,其他基本都被鸣鸾宫逼着投靠了他们,手中法宝、灵脉尽数上交,若非如此,合欢宫弟子怎么多年来如此不济”

花向晚听着温容提及往事,面带愤恨之色。

温容看了她一眼,见目的达到,便叹了口气,暗示着道“清乐宫如今若无人相帮,也只有被鸣鸾宫吞并的命了。”

“温姨,”花向晚听着,明白了温容的意思,她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泪,目光坚定,“您要我做什么”

“阿晚”温容看着花向晚上套,面上却露出几分不忍,“温姨不忍心让你卷入此事。”

“不,”花向晚神色坚定,“温姨,鸣鸾宫欺辱合欢宫的我都记得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少清的宗门步合欢宫后尘。我嫁给谢长寂,他他对我还是上心的。而且,我如今金丹已经修复大半”

听到这话,温容心上一跳,旁边宫商角羽对视一眼,随后温容便立刻抓住花向晚,急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花向晚点头,目光真切,“所以温姨,你要我做什么你说。”

“那就好”温容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喜色,随后,她看着花向晚,认真开口,“那你答应我,帮温氏保住清乐宫,一条灵脉、一件法宝,都不要让他们拿走”

花向晚动作一顿,温容见她犹豫,不由得抓紧了她的手臂,急道“阿晚,他们杀了少清啊我怎么能让秦云衣和冥惑这奸夫淫妇,杀了我儿又夺我基业你忍心吗”

“我知道。”花向晚似乎是有些乱,“可可这样一来,合欢宫就要和鸣鸾宫对上”

“你母亲呢”温容提醒她,“你母亲是渡劫期,谢长寂也是,你金丹好了之后便是化神,加上清乐宫两位渡劫,还魔主,他会帮你的,阿晚你别怕。”

温容诳哄着她“只要你应下来帮我护住清乐宫,之后从我温氏族人中挑出一位少主,等他长大交还,我这就给魔主传信,将清乐宫代理宫主之位交给你。这期间,清乐宫的法宝、灵脉,合欢宫都可以用,两宫合一,只有这样,我们两宫才有一条生路”

“温姨”

“阿晚”

说着,温容一口血呕了出来,她死死抓着花向晚,激动道“答应我你就把温氏的孩子当成你和少清的孩子,你想想少清,你答应我”

“好,好,我都答应,我一定会保住清乐宫。”花向晚扶着温容,似是慌了,她转头看向宫商,着急道“快,宫左使,别让温姨说了,快救她”

“不,不我先给传音。”

温容说着,急急给碧血神君传音,将花向晚是代理宫主一事确认之后,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往后一倒,便似乎再没了力气。

花向晚赶紧扶住她,旁边宫商角羽给她灌着灵力,但她身体中的金丹元婴都已经被魊的邪气碎掉,现下完全只是依靠着身体那点灵力支撑。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便靠着花向晚,同众人一一吩咐着后事。

把一切处理完毕,她靠在花向晚怀里,有些疲惫,人生走到最后一程,没想到是花向晚送她。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想,蓦地竟有了个荒唐的念头

要是当年温少清娶了花向晚就好了。

花向晚,至少也是少清喜欢的女孩子。

想到这个念头,她心中安宁几分,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个普通老人,她失去了唯一的爱子,如今只能让这个儿子深爱了一生的女人,为自己送终。

周边任何一点人声在此刻都显得嘈杂无比,她轻轻出声“阿晚,让他们都出去吧。”

花向晚含泪点头,看了大家一眼。

众人听着这话,纷纷走了出去。

等房间安静下来,温容靠在花向晚怀中,轻声道“阿晚,你和我说说少清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花向晚听着温容的话,缓慢说清温少清和她来。

温容静静听着,她目光中露出几分后悔“是我对他太严厉了他明明不是修仙这块料,可我怕他在西境活不下去,也觉得他丢了我的脸。毕竟我打小就是佼佼者,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我总是打骂他,他以为我对他没什么感情”

“不,”花向晚安抚她,“大家都知道,你爱他。”

“他也知道吗”

“知道的。”

然而想到儿子和自己一次次争执,温容便知道她是在骗自己。

她感觉生命流逝,终于问起了这个姑娘相关的事“阿晚,你师父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不是的。”

花向晚笑了笑,她平静握住温容的手,温和道“她走得很痛苦。”

“痛苦”

温容听不明白,然而她还没有反应,就被花向晚猛地捂住嘴,死死按在怀中。

“像这样。”

魊灵的邪气猛地贯穿进温容身体,在她身体炸开,她整个人因为剧痛奋力挣扎起来,花向晚死死捂住她的嘴,平静道“哦,还有,你说错了,我师父没死,死的是我母亲。”

花向晚听着她“呜呜”痛苦之声,感觉畅快极了,她整个人血液流速都快了起来,忍不住说起那些她根本不能和其他人言说的痛苦。

“她走的时候,金丹被剖,修为被吸干了,她很疼,可她不说。”

“温姨,”她死死按着挣扎着的温容,面上表情十分真挚,“我替合欢宫谢谢你,谢谢你让人打开了西境边防大门,谢谢你策划参与这一切,谢谢你两百年羞辱,也谢谢你和少清,对我的厚待。作为报答,”她覆在温容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

“温少清,”她压低了声,“是我杀的,只是我没动手而已。”

听到这话,温容猛地激动起来,然而这点动作对花向晚而言太过微弱。

她抱紧了她,任由邪气肆虐在温容体内,她看着温容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她满脸是泪,但面上笑却十分畅快。

温容拼了命想去抓她,但她用尽全力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微弱。

“放心吧,这只是开始。”

她看着她挣扎,感觉温容气息渐弱,她有些沉迷于这样的快感,决定告诉温容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没有一个我会放过,你放心,”她声音很轻,“他们都会来陪你们的。”

说着,温容挣扎小了下去,在她怀中慢慢没了气息。

花向晚察觉她已经死得透彻,便将她放回床上,认认真真处理了周身痕迹,确认魂魄消散后,才趴在床边,猛地嘶喊出声“温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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