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侍从们从没见王湛发过这么大的火,纷纷跪地,静默不敢言。
朱寿这次特意登门来提醒他,显然是皇帝恩威并施的手段。恰如他之前分析的那样,既然皇帝要对他恩威并施,必然说明皇帝暂时没有铲除他的心思。这一点反倒不让人担心。
他现在担心的是天雷,已经发生过两次了。如果说前一次天雷劈府,是有心人利用巧合造谣作祟,那这一次雷直接劈到王修珏的身上,又该怎么解释
王湛令鬼七即刻去调查,“一定要查清楚,他遇刺身亡的地方,是否真的出现过异像。”
傍晚,鬼七将调查到的情况禀告给王湛。
“当时现场由神武军把守,刚好有我们的一名探子在,据他所述,当时却有一道雷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世子的尸首上。属下还向居住在周围的百姓打听了,很多人都听到了轰隆的雷声,还有人看见了闪电。”
鬼七见王湛脸色很差,悄然退到一边。
鬼七不管回禀什么事情,都只说自己所见所查的情况如何,不会去做个人总结,就是怕自己见识短浅,判断有所偏颇,在自家大王跟前班门弄斧。
但这一次,鬼七相信王湛的判断结果跟他一样。天雷异象,两度降临在王家,怕是极不好的兆头。
若为天意,人又能如何没有人能敌过天意,斗得过老天爷。
婢女花清提着篮子,前往如意食肆为崔老太妃买桂花糕。
她刚行到半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套进了麻袋。
半个时辰后,花清将买来的桂花糕装盘,呈到崔老太妃跟前。
崔老太妃因伤心过度,食难下咽,已经有两餐未用了。唯有如意食肆的桂花糕,能叫她有点胃口。
崔老太妃吃了半块桂花糕后,抬眼发现花清脸色苍白,问她怎么回事。
“见太妃伤心忧虑,婢子担心得紧。”
崔老太妃握住花清的手,“你这孩子着实贴心,真心待我。”
花清忙道不敢,“都是婢子应当做的。”
次日,花清再一次出门,说是担心老太妃还是没胃口,要为老太妃再备些点心。
两炷香后,花清进了张记包子铺,对她的上级禀告道“我是凉国细作的身份被东海王发现了。”
“那你怎么还过来”张掌柜吓得立刻站起身。
“你不必害怕,没人跟踪我。东海王叫我传个话,让我们帮他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他会以血如意为谢礼。”
“不行,咱们现在受了重创,人没有以前多了。”张掌柜冷哼一声,“上次咱们跟他交易,可是赔进去了一个山寨”
“我知道,但这个交易实在是太划算了。血如意对主上来说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也清楚。难道你就不想在如今士气低迷的时候,干一桩大事,讨主上欢心”
张掌柜纠结片刻后,心一横,问花清“什么事”
“杀了李辰。”
“就杀李辰换血如意”
“对,就杀李辰。”花清对张掌柜道,“你该清楚,此人看似是副将,实则掌握着平原军的实权。”
张掌柜哼笑“平原王一个病秧子,自然是无暇东顾平原军的事务。这倒是个好时机,杀了他,不仅能得到血如意,对我们还有别的好处。咱们有人如今已有人能在平原王跟前说上话了,李辰一死,保不齐还能举荐咱们的人到军中担任要务。”
“行,这事儿我会禀告主上。”
“那你快去,东海王今日就要回复,我可得罪不起这一位。”花清道。
张掌柜一想也是,这东海王一向是个狠人,估计没什么耐心等别人。
一炷香后,从外头匆匆回来的张掌柜就告诉花清,主上同意了。
花清离开了张记包子铺,匆匆走过两条街,听到吹哨声示意自己没人跟踪后,她就钻进莲花胡同里的一处民宅内。
傍晚,东海王府里有人发现池塘里飘着一具女尸,喊人打捞上来一看,竟是崔老太妃身边的大婢女花清。
一名婢女的死在东海王府掀不出什么水花,略查一查,事情就掀过去了。
王湛一夜未眠,在沉寂与爆发两者间斟酌许久,最终决定选择后者。他随即就书信与众王家亲信,又与李辰暗中见面,道明了他的意图。
“这时候,会不会太急”
“近来发生的事十分诡异,萧晏此人远比我想得复杂,他怕是在没登基之时,便早就想除掉我,搬倒王家了。如今是在温水煮蛙,想一步步蚕食我们王家的势力,直至无力反抗的那一天。倒不如及早出手,趁着他尚且对我恩威并施,以为我暂且被他震吓怕了选择沉寂的时候,出其不意对他突然一击,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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