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存在太多的巧合,一个发生过大事的城市,和一个身怀秘密的逃亡者,不可能没有丝毫关系。
道无思虑片刻,诚然答道“玉衡。”
青芜点点头,补充说道“但他还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还有一个比他更麻烦,更棘手的家伙。”
道无的眼睛转了一下,青芜则声音低沉道“天枢。”
在离此地距离遥远的某处,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他们一个是棱角尖锐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丝质的贵重衣物。另一个则相对年轻,但面容却更为古板,长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这二人自然便是青芜口中的麻烦,天枢和玉衡。
此刻天枢手掌摊开,掌心处一枚小巧的印玺漂浮在半空,他的眼睛闭起,似在感应着什么。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了玉衡,轻轻摇了摇头。
“很奇怪,她身上中了我的追空印,本不该一点踪迹都没有。”
“会不会是她已经逃出了足够远的距离。”
“有这个可能,”天枢收起印玺,但双目仍旧盯着之前的方向,两团眉角紧凑在一起,“但也不能排除别的情况。”
“也许是她身上携带了可以阻碍洞察的法器,或是本身就修有这样的神通,不过之前却不见她使用总之,先尝试向各个方向搜寻,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好寻求司天监的力量了。”
“嗯。”对于这样的安排,玉衡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
而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天枢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
临行之前,他曾答应皇帝的三件事情,因为提前到来的天人之乱,各种线索断裂,眼看前两件是很难完成了。而本该十拿九稳的第三件事,居然也出了纰漏。
虽然那条蛇的实力远比一般初入天灾者强,但能从他这个顶尖天灾手中逃脱,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他能早来一点,即便只是几个时辰,在新的天灾还没有诞生之前,在玉衡仍旧困在鬼蜮道内和鬼道人缠斗的时候,天枢也有把握凭自己的实力,将祈水的局势掌控在手里。可惜,他的运势实在是太差了。
只是,
“廉贞被劫发生在你到来的前一日,而这场动乱又恰在我赶来之前发生,接连两次意外,这不像是巧合。”
玉衡神色一动,脱口而道“难道是我们内部有奸细。”
天枢摇摇头,理所当然的否定了这个推测,“廉贞的押运和我的到来都是机密,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而这之间不可能有内贼。也有可能是对方之中有极擅长卜筮之人,能够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有所预料,所以才能恰好每次都安排好一切。”
“一位擅长卜筮的高手,再加上一位动手的天灾,有这样配置的不会是小势力。”玉衡眉头微低,指尖无意识的搓出细小风团,“是他们”
“不确定,但除了他们,我暂时想不到有其他势力会去做这件事情。”虽然他曾经提出可能在现场有第三股势力插手,但是仔细想来,他也着实找不到既有能力,又有目的去这么做的人。
难题未解,天枢又想到另一件事情,“以你的实力,怎么会被一个天人困住那么长时间”
青芜能成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没有遇到玉衡,否则以这位成名天灾的实力,有可能将生死劫直接变成死劫。
提到这个,玉衡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坦言道“鬼道人的实力比我预想的更强,超过一般的天人。”
“鬼道人不摄录上排行第二十四位的那人。”
“嗯,”玉衡点点头道,“不过我认为他的真实实力至少能够排入前二十位。”
天枢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感叹道“这个世道,天人和天灾的实力划分越来越模糊了。”
末了,他压低声音,犹豫着说道“廉贞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快点振作起来。我有预感,这次的事件只是个开始,不久之后,还有更大的危机出现,你要替陛下,替百姓守护好这方地域。”
“”
“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