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了慕奕寒逐鹿东荒、问鼎人极的那一方舞台。
“是你做的”
那湦震惊地看着慕奕寒,看对方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北冥舸当时已基本造好,但因为战火骤起,三方势力彻底决裂,再也没有了坐下来合作的余地;所有人的精力都被战争吸引,忙着为自己的势力争权逐利,谁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和人力,继续浪费在北冥舸这块“前途未卜”的铁疙瘩上。
这一切那湦可以猜到。
他一直知道,慕奕寒野心勃勃,剑锋所指从来不止是某一块土地和权利
慕奕寒的目标是一统东荒,成为真正的天地共主。
只是
“这和我受伤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问道。
“还记得吗”慕奕寒说着愧疚地低下头,上扬的嘴角又好像带着某种隐蔽的,不可言说的喜悦,“那个时候,你刚到我府上”
作为某强大势力手下的将军,那时的慕奕寒早已恶名在外,他向来雷霆手腕,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但既然是势力新贵,自然也大把的人想要巴结。
只可惜,送上门来的无论是绝色美女还是俊俏小倌,但凡活物,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拒之门外;只有一个那湦,被当做敌方细作抓了起来,非但没被“宁杀错,不放过”的慕奕寒手刃,甚至还一反常态将人留在了身边。
“他们都说,你是我豢养的男宠。”
刺杀不成,反倒让新贵将军身边最“喜爱”的男宠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慕奕寒所在势力的家主闻信,自然是顿觉颜面尽失,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就算只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不得不放出话来,要为手下爱将讨回公道。
如此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另外两方势力自然是急于撇清干系;加上慕奕寒的“积极”运作,本来只想把自己摘干净的两家,变成了互相往对方身上泼脏水,有真有假。
反正几伙人谁的手上也不干净,当许多背地里的腌臜事被抖出来,已经没有谁还在乎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只差一点阳光雨露,就这样在慕奕寒的手段下,开始生根发芽,拉开了争斗的序幕。
因为初次见面的细作身份,那湦当时并不得慕奕寒信任,他对自己养伤那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怪不得他躺在床上那一个多月,慕奕寒连面都没有露过,原来彼时对方正忙着搅动东荒大陆的风云际会。
跟慕奕寒的宏图霸业相比,他不过是战争发动的祸水,一枚棋子,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
虽然早就清楚慕奕寒没有爱过自己,但在这一刻,失望还是犹如冰凉的蛇信,顺着脊骨舔遍他的全身
他不是不知道慕奕寒野心勃勃,也不是不知道对方心思深沉,但还是为自己爱过这样一个男人感到恐惧。
无镜海温热的海水中,他仍觉寒意砭骨。
“慕奕寒所以你现在还来找我是了为什么”
他痛苦地抬眸,死死地盯着慕奕寒,好像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答案。
“是因为没有人替你挡下那一剑,你就失去了发动战争的借口吗”
因为那场战乱的号角没有被吹响,所以北冥舸如愿驶入了无镜海的海域;而慕奕寒的争霸梦想,也随之泡进了海水里。
“呵”他冷笑一声,“随便找个人假扮你的男宠,很难吗还是”
“你发现再也没有一枚棋子,可以像我一样,让你用得那么趁手。”
“不是的那湦不是”慕奕寒急急地否定道“是因为没有那场行刺,北冥舸才如期下了水,但我来找你是因为”
看着那湦痛苦的表情,他也心疼地眉峰紧蹙。
“因为我,喜欢你。”
他默默垂头,将手搭在一侧立起的膝盖上。
他知道那湦并不会回应他什么,只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一遍遍重复着
“那湦,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