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离尘宫弟子蝶华狠狠抽了云恒门弟子敬或几记大耳光。敬或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跌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云恒门三弟子聂龙和敬或关系最好,聂龙见师弟吃了亏,急忙上前,把敬或搀了起来。
门主烈齐洪脸色难看至极,他为弟子向童秋素求情,结果童秋素的弟子却不给面子,当众打了敬或的脸。巴掌虽然打在敬或的脸上,烈齐洪却觉这巴掌是打在他的脸上一样,这明摆着是童秋素示意弟子不给他留面子嘛
聂龙把敬或搀了起来,又见师父烈齐洪阴沉着脸,便拔刀向前,逼近蝶华,冷冷道“这位姑娘的武功不错在下云恒门聂龙,想向姑娘讨教几招”说着话,也不等蝶华同意或不同意,抢先进攻。他是掂量着蝶华是个姑娘,武功肯定比他差着,打定主意先把事情做绝了,然后再说。
蝶华见他如此无礼,不由冷笑一声,手中绿色绸披帛连抖,试图阻住聂龙。谁知道聂龙虽然看起来是个粗鲁之人,可手上的功夫并不简单,只见聂龙手中单刀如蛟龙出水一般勇猛,疯狂劈砍向蝶华手中的绸,竟然是硬路数,一力降十会的打法。
烈齐洪见聂龙一把刀上下翻飞,把蝶华裹在当中,这才心头好受了一些。敬或悄悄向烈齐洪身后走了过去,生怕师父生气。烈齐洪当然生气了,敬或这个家伙,竟然打不过一个姑娘家,当众出了丑,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将来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江湖中人都要笑他烈齐洪门下弟子武功不济。
聂龙先前出刀救敬或的时候,刀斩在绸上,绸却没有半点儿伤痕,因此他没能救下来敬或,才导致敬或被人打了一顿,聂龙立刻就知道对方是以柔克刚的打法。聂龙立刻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但是四两拨千斤这种手法,只适合于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或是有优势的时候才有用。就像一个三岁小娃娃和一个壮汉动手,任他三岁小娃娃怎么四两拨千斤怕是也没有任何用处而此时的聂龙,恰恰就是这个心理 ,他知道自己的硬实力强过蝶华,所以一味的大刀劈砍,以求压制对方无法还手。
聂龙是云恒门烈齐洪三位真传弟子之一,在云恒门这一代弟子中,算是高手了,从内力到刀法,再到咒术,都有成就。当然,和师父烈齐洪相比,那他还是差了许多的。烈齐洪的本事自然不简单,尤其在咒术上,在同门弟子中是佼佼者,所以才能做到门主的位置。
蝶华的内力不如聂龙,力气也不如聂龙,刚才在聂龙出手时,她仍能打敬或的耳光,那是占了自己武功古怪,出乎对方意料,t恤对方不备的便宜,真的两个人对打起来,蝶华是没有什么胜算的。蝶华是童秋素的使女之一,武功并不如几大弟子,所以她赢不了聂龙,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离尘宫众人见蝶华和聂龙斗得吃力,不由都怒了,毕竟聂龙是男子,而蝶华只是个姑娘,无论武境的各个方面,蝶华都没有优势。童秋素身后,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女子跃出阵来,手中持着披帛望向聂龙道“臭小子,欺负姑娘家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这中年女子看起来年纪比童秋素略大一些,眼角眉梢都带着三分凌厉气息,嘴边有一颗黑色大痣,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可聂龙却根本不理她,他要先收拾了蝶华,替师弟和本门派找回面子再说那中年女子见他不肯住手,自恃身份,倒不好上去夹攻他,只好握着披帛等待蝶华退下来。
蝶华几次试着突围,可惜对方刀气太强,她并无法突围,蝶华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远远观望的樊淑净当然不希望蝶华输掉,于是冷冷笑道“好一个云恒门,好一个云恒门的大弟子,竟然以男欺女,好不要脸”
聂龙听了,不由大怒,虚晃一刀跳出圈外。他最受不了别人激他。
蝶华赶紧趁机退到本派的中年女子身后,低声道“三长老,这人好强”嘴边有颗黑色大痣,被称做三长老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蝶华归队。蝶华退了回去,退到童秋素身边,惭愧道“弟子技不如人,请师父责罚”
童秋素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本来蝶华就只是她的使女,又不是几大弟子之一,就算输了也不算丢脸。
聂龙怒视樊淑净道“臭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刚才她打我师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话打人的时候,不提自己是女子,见自己要吃亏了,就提起自己女人的身份做人还可以这么无耻吗”
樊淑净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脸字刚才你说要挑战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有说要应战吗她还没有说话,你就已经提刀冲上来了,这是男子汉所为是你云恒门的规矩你师弟出言辱及离尘宫的宫主,她只出手打了你师弟的耳光,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要是有人当面骂你师父是个臭贼,是个倚老卖老的王八蛋,你如何想法你师父如何想法”
袁从信听到她拐着弯骂云恒门的掌门,不由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聂龙涨得脸通红,怒道“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你有种不要逞嘴上的功夫,你下场来,和我斗上一斗你要是能赢了我,我聂龙无话可说”
还不等樊淑净答话,离尘宫越众而出的中年女子冷笑道“那位小姐是清平宫主的孙女,何等娇贵,也是你这样的臭男人可以唐突的你既然要挑战离尘宫,来,冲我来我是离尘宫三长老南宫鱼雁,你要是能赢了我,就算能够扬名立万了以后到江湖上也好有吹牛的谈资”
聂龙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跳了跳,离尘宫三长老南宫鱼雁这可是离尘宫有名的高手,聂龙心道“原来她就是什么南宫鱼雁哼,我倒是久闻她武功高强,曾经凭一己之力,打败过辽东三匹狼,我看我多半打不过这个老娘们儿好吧,我先找她练练手,万一不是她对手的话,我也不会死撑,撤了就是”
想到这里,聂龙换了一张脸,微笑道“哦,原来阁下就是离尘宫的三长老南宫鱼雁久仰久仰既然南宫长老想指教一下在下的武功,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在下学艺不精,是云恒门中少数武功比较差的弟子,等下交手的时候,还请南宫长老能手下留情”
南宫鱼雁冷笑道“好说,本长老从不倚强凌弱,比武也只是点到为止,你也不用担心被我打死我就算想打死人,也只打你师父这样的人”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
云恒门主烈齐洪胸中的怒火在燃烧,这南宫鱼雁名声虽大,又怎么比得上他一门的门主更有面子这娘们儿口无遮拦,随便当众说这样的大话,必然是受童秋素指使烈齐洪瞧了瞧童秋素手下的弟子约有百人之众,心道只可惜我今天带来的弟子人数少了,不然今天我非要和她理论理论不可
烈齐洪转念又一想,暗道“我虽然带来的弟子不多,可是种士良手下人多呀我此行前来是替他办事,这娘们儿打我的脸,不就等于是打种士良的脸你离尘宫势力再大,在武林中再有地位,难道还能和掌握朝廷大权的种士良相提并论我先借他势力压你一压”
想到这里,烈齐洪哈哈一笑道“南宫长老,我久闻你的大名,也知道你武功高强。不过云恒门这次前来摩天宫,是来帮助种大司马剿灭叛贼白乐天的,并不是和你离尘宫有什么私人恩怨咱们虽然是武林同道,可是一向素无交集,为何要刀兵相向呢难道你是要抗拒朝廷剿匪的大军”
南宫鱼雁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剿匪的大军路上我一个人也没看到呀”
种士良众人都一脸茫然,山脚下,山腰上,渡口处,到处都是兵马,怎么可能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种士良忽然觉得情况不对按理说离尘宫的这些人到了渡口,就会和官兵发生冲突,因为官兵根本就不可能随意放她们上山来。自己早就应该得到报告,说这些人要抢上山来的消息,可自己怎么会没得到斥候的禀报,一直到这些人上山来,自己才知道她们到了近前呢
樊淑净诧异道“咦难道种大司马是在这里吹牛,吓唬我们不成”
樊尘却摇头道“不要胡说种大司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多半是这些士兵都潜伏在暗处没有露面吧”樊尘也拿不准,但是还没想和种士良这么快就翻脸。
种士良回过头,望着身后的云麾将军李奇训怒道“云麾将军,李奇训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让你把兵马排开,守住各个路口,不准任何人上山,可你身为一个统兵大将,把兵都统到哪里去了”
李奇训不由张口结舌道“大司马,末将不知这摩天宫四周的上千兵马仍在呀”
种士良用眼神示意李奇训,让人去看看山下什么情况。李奇训会意,瞧了一眼身边的校尉,那校尉立刻飞奔着要往山下去。
正在此时,远处的林中忽然有人放声狂笑,声音震天动地。众人都望向林中,脸上有疑惑之色。听声音,这人功力之强,实在已达超一流境界。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哪一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