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山长叹一声,冷笑道“果然不出咱家所料,你也是地网的人你是受何人差使,去刺杀河成书的从实讲来”安喜山把一个中了迷香的虎贲军推到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到朱老歪面前,一屁股坐下,目视朱老歪,眼中凶光毕露。
朱老歪苦笑,摇了摇头道“公公虽然地位尊贵,是地网的大教头,可是恕朱老歪无可奉告咱们地网的规矩公公并非不知,朱老歪只会听命于都教头和上峰小教头,就算今天来的人是一位大教头,朱老歪也什么话都不能对他说”
安喜山探出右手,扼住朱老歪的脖子,狞笑道“咱家可不管你的上峰小教头是谁你们这几个蠢货坏了王爷的大事,咱家就饶不了你这事发生之后,王爷震怒已极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到顺亲王和楚随心这两个人的头上万一他们两个人因此结识,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朱老歪喘不上气,只憋得脸通红,朱老歪极力挣扎,哀声道“公公息怒这事是我顶头上司小教头吩咐,朱老歪如何敢追问为什么敢问公公,若是你的上峰都教头有令,让公公去依令做事,公公也敢抗拒吗公公难道不知道咱们地网的规矩吗”
安喜山手上用力,咔咔作响,几乎要掐碎朱老歪的喉管,安喜山掐了多时,用力一推,把朱老歪推出去一丈多远,朱老歪撞在墙上,又委顿于地。他身上穴道被封,想提起些内力都办不到。劫后余生的朱老歪大口喘着粗气,他知道,刚才安喜山若是再加一点点力,他的小命绝对不保。
安喜山皱眉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做这种蠢事要不是河必同样愚蠢,几乎就识破了你们的计策他娘的,这是哪个没脑子的敢擅做主张,违背主子的意思,去招惹楚随心你们以为嫁祸给他那么容易吗”
朱老歪喘息道“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听命于上峰上峰叫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那顺亲王世子并不是小人所杀,是另外一名大丁所做,与小人无关小人此时羊入虎口,已经是被舍弃的死丁,是个弃卒了”
安喜山站起身,缓缓走到朱老歪面前,凶相毕露道“你确实是个弃卒,只可惜你强大的精神力了这事到了这种程度,就是都教头也难以在王爷面前交待可怜咱们地网,给你们几个臭鱼烂虾就这样毁了王爷已经和楚随心有过磨擦,已经知道不能招惹这个人,你们倒好,敢冒这样大的风险,栽赃姓楚的王爷的大计,几乎毁在你们几个蠢货的手里”
朱老歪抗声道“正因为楚随心敢对王爷不敬,所以我们小教头才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我们成功刺杀了河成书,可楚随心却连一根人毛都没逮到大教头,您觉得这样做还不够吗凡是敢逆我们地网的人,都只有被整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安喜山低下头,蹲在朱老歪面前,阴森森道“现在这件事发展到失控的程度,已经不是止是你们望野城分司的事情了你最好把这件事情向咱家交待清楚,求得个好死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情是谁”
朱老歪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表情很淡然道“按我们地网的规矩,这些话我是不能说出口的反正不管怎么样,结局都是个死就请公公在这里动手吧,死在公公手里,强比死在楚随心等人手里好些朱老歪虽死,也是为地网而死,为王爷而死,绝无怨言”
安喜山几乎气炸了肺,可是他不敢大声吼叫,生怕给隔壁客房的人听到。安喜只能低声咆哮道“蠢货啊你为王爷而死你他娘把王爷给害苦了这事一旦被楚随心和河必那个老混蛋查出蛛丝马迹,你们统统都得完蛋都教主辛辛苦苦布在望野城的分司,得让人连根拔起这样的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安喜山握紧拳头,拳头握得咔咔直响,气愤到想一拳把朱老歪打死。安喜山怒骂道“当初为了监视那个墙头草一样的丁弱尘,都教头费了多大力气,才在望野城安插下那么多眼线,那可是在丁弱尘的眼皮子底下,在刀尖上跳舞一般一旦给丁弱尘发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老歪沉声道“朱老歪知道,一旦丁弱尘知道王爷不信任他,还在他的望野城设立眼线,监视他,那么丁弱尘极有可能完全倒向河成秀那边,成为咱们的敌人”
安喜山表情痛苦道“这次行动,完全没有都教头的授权,你们的小教头就敢做这样的事情,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如今王爷要追究这件事情,你的命保不住,你们小教头的命也保不住地网在望野城分司苦心精营多年的成果,就毁在了你们几个蠢货的手里”
安喜山重重踢了朱老歪一脚,犹不解气道“你这个蠢货真是蠢到了极点刺杀几个狗奴才居然都能失手”
朱老歪摇头道“公公,大教头,你错了这次失手,是在下有意这样做的在下只有拼得一死,才能保住咱们的分司。等明后天,他们给我用上酷刑之后,我必须要招供,我一死,线索就断了,而宋连忠手下这几个人与我同行,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视线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望野城还藏着一张地网”
安喜山气笑道“你们他娘的真是蠢到极点了你以为你变成一个弃丁,编造一些谎言,就能让楚随心这帮人上当咱家这个大教头,已经被都教头委任,负责查清望野城刺杀事件的原委,想办法平息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今晚咱家是来清理门户的”
朱老歪心知必死,低下头道“朱老歪知道必死,因此求大教头下手痛快些”
安喜山骂道“蠢货你这废物想死还不容易前几天咱家已经派人到望野城去了,可是你们的小教头躲了起来,咱家的人没能找到他的下落你是望野城分司的大丁,咱家猜测,你能知道你们小教头隐藏在何处你只要供出他的藏身之处,咱家就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怎么样”
朱老歪摇了摇头,沉声道“小教头一向待我们这些兄弟不薄,朱老歪虽然死,也不能泄漏他的行踪况且并不是都教头和王爷亲临此处,在下更不能说出小教头的行踪来朱老歪也知道,公公睿智,在下就算扯谎,也瞒不过公公的眼睛。所以朱老歪坦诚自己知道小教头的所在,但是此时只能牙关紧咬,朱老歪死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能对公公说出小教头的行踪来”
安喜山大怒,再一次提起朱老歪,目眦欲裂,低声咆哮道“你真的不说你真的还想再尝尝搜魂手到极高境界是何种滋味吗嗯”
朱老歪把心一横,叹气道“自古艰难惟一死,朱老歪今天能报答了小教头的恩情,也算死得其所”
安喜山狞笑道“朱老歪,你真是条汉子好,既然你骨头硬,是条硬汉子,那咱家今天就成全你,让你死得痛快一些你来世投个好胎吧”咔嚓一声,安喜山扭断了朱老歪的脖子,随手把朱老歪丢在地上。朱老歪绝气身亡。
一无所获的安喜山转身离开这间厢房,至于这几个虎贲军和朱方仁明天早上如何向楚随心交待,这可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安喜山把蒙面巾拉上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安喜山双脚点地,纵身轻轻跃上屋脊。
就在安喜山跃上屋脊的一瞬间,忽然对面屋脊上有人喝道“是什么人”
行踪暴露了安喜山吃了一惊,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客栈外掠去。身后,那人紧追不舍。安喜山边逃边回头看,借着月色,他隐隐觉得那人像个女子。安喜山心道我不如先击退了,再逃吧不然她一直这么追赶,我可有些不妙
身后追赶安喜山那女子斥道“你往哪里走”便是一记劈空掌打来。这一记劈空掌力暴强,直击安喜山的后心。
正在逃跑的安喜山分明感觉到后面强劲的掌力,急忙一个滚翻,跃到街上。那记劈空掌咔一声,打折了街边的一棵垂杨柳树。安喜山心头一凛,这个女人竟然会劈空掌这下可有麻烦了这人就算不是一流高手也绝对是个二流顶尖的高手
那女子一掌落空,娇叱一声,如同一只燕子一样,掠空而过,竟然急速超过安喜山,稳稳落地,挡住了安喜山的去路。那女子转回身,面对安喜山,冷笑道“你想从姑奶奶的手中逃走哪有那么容易”
安喜山稳了稳心神,沉声喝道“你是楚随心的什么人敢挡住咱挡住老子的去路”安喜山差点儿没把咱家两个字说出口,幸好关键时刻他反应了过来,及时把咱家改成了老子。
那女子冷冷道“老娘是楚侯爷驾前大护法,姓胡名铮珠的便是你这厮又是什么人敢夜探侯爷所在的客栈”
安喜山笑道“你若是能打赢了老子,老子自然就告诉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