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姬玄清气恼道“你去青楼,不去寻花问柳,那去做什么拯救青楼的姑娘”
楚随心取笑道“你还真说着了我这人很有志向,和一般人不同。我一向是拉良家女子下水,劝失足女子从良到青楼,除了喝点儿花酒之外,连青楼女子的手都不摸家中有娇妻美妾,我很知足,不会胡来的”
一路说着闲话,楚随心真就把小姬玄清带到了满月楼。小姬玄清虽然对那些青楼女子不满,可是毕竟对青楼也有些好奇之心,想看看青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楚随心和冷东海点了几名清倌人,卢铜大旺等人都点了红倌人。自从冷东海有了安星绮之后,就对青楼女子尊重了起来,不再点红倌人了。安星绮倒也不像小姬玄清那样争风吃醋,每次听说冷东海陪楚随心到青楼去,都一笑了之。任由冷东海出入青楼,绝不多加干涉。
一者是两人现在最多算是有情人,还没成婚;二者,无论是大越国还是桑兰国,有钱有地位的人到青楼去消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样,并不稀奇,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有的人甚至还会把情投意合的青楼女子赎身回家。
当然,给青楼女子赎身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一来是青楼女子的赎身价格太高,二来是因为市井坊间对青楼女子的看法也不好。尤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到青楼去玩乐可以,把青楼女子娶回家去,就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当然,个别有看对了眼的有情人,那是人家个人问题,别人多半干涉不着。
当晚,在满月楼后院的秋月阁三楼,琴声悠扬,几位清倌人大秀才艺,轻歌曼舞,楚随心等人喝彩连连。小姬玄清的祖母姬玄清可是号称扶摇琴魔,一手古琴弹得出神入化,不止弹琴的功夫好,还能用琴音伤人。小姬玄清是得了祖母的真传,自然不把这些青楼女子的琴技放在眼中。
众人听着清倌人曲月儿弹奏一曲江湖傲,都轰然叫好,小姬玄清站起身,傲然道“曲姑娘的曲子弹得固然是好,总是缺少了些江湖儿女情我今晚来得匆忙,没带琴来,因此想借曲姑娘的琴一用,曲姑娘没有意见吧”
身披轻纱的曲月儿见小姬玄清向自己借琴弹,就知道遇到了行家,于是急忙起身,万福道“奴家的琴技实在有辱夫人清听,能听三夫人弹奏一曲仙音,是曲月儿的荣幸只要三夫人不嫌弃奴家的琴,便请夫人弹奏一曲,指教一下奴家”
小姬玄清也不谦让,先焚了一炉香,才在琴前盘膝坐下,试了两下琴音,调了两根弦之后,双手在琴弦上飞舞。只见小姬玄清正襟危坐,有如仙女下凡一般,众人只听得琴声悠扬,时如流泉飞瀑鸣响,时如阵阵轻风拂过。时如鸟语花香,时如当空晧月。
众人都听得痴了,半晌后,琴声止住,众人才从琴音幻境中走了出来。曲月儿万般钦佩,忍不住带头喝彩,众人齐声鼓掌。曲月儿赞道“三夫人神乎其技曲月儿学琴十三年,自愧不如自惭形秽”
楚随心笑道“我家三夫人可是得了琴魔老前辈的真传,自然琴技了得”
众人正在赞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道“好琴技这是哪位姑娘在此弹奏如此精彩绝伦的仙乐本世子愿意出黄金百两,请这位姑娘为我再弹奏一曲”
话音未落,一名锦衣佩刀的男子带着数名灰衣恶奴从外面撞开门,闯进楚随心等人所在的秋月阁。众人都脸上变色,回头望去,只见为首的锦衣男子,一脸横肉,形容猥琐,腰间那把刀分外耀眼,皮鞘上镶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按着彩虹的颜色排列。不用看刀如何,光是刀鞘就已经价值连城。
为首的锦衣男子见了坐在古琴前的小姬玄清,惊讶道“这是新来的姑娘吗哎呀,满月楼竟然有如此绝色女子这可真是太好了”
还不等楚随心和姬玄清说话,卢铜大旺霍然长身站起,怒道“我们典刑官大人在此,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此地”
曲月儿脸上变色,她可认得这个男子,这是顺亲王的三殿下,河成书。大过年的,这位三殿下不回家,到满月楼过年来了。原来这位三殿下平生有个愿望,要逛遍桑兰国所有知名的青楼,见识所有绝色的青楼女子。
曲月儿慌忙上前,试图拦住河成书,脸上堆笑道“三殿下,使不得今晚秋月阁是这位楚爷包下了的按咱们满月楼的规矩”
锦衣宝刀的河成书三殿下搞不清楚屋里的状况,也没把楚随心等人当回事,只见他扭了扭脖子,撇了撇嘴,打断曲月儿的话道“怪了什么规矩,这里是青楼,只要是有钱人,谁不能来只要有钱,哪位姑娘不能睡一个小小的典刑官算个球,也敢在本世子面前摆谱除了这位新来的姑娘,都给我轰出去”
他手下的恶奴齐声答应,一起上前就来轰人。
卢铜大旺暴怒,一把抓过一名恶奴,抡起来,从窗子砸出去,就从三楼给丢到楼下去了。只听到摔出一声惨叫,那恶奴头朝下摔在青石板地面上,摔了个万朵桃花开,立刻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河成书吓一大跳,勃然大怒道“好小子,还敢动手还不给我拿下”
其余几名恶奴都扑了上来。楚随心和小姬玄清、冷东海都坐在那里没动,只冷冷的看着卢铜大旺动手。卢铜大旺如同铜皮铁骨一般,根本不躲,任由这些恶奴的拳脚落在他那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上。只见他指东打西,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恶怒都打倒在地。
一名被打飞出去,撞向楚随心的恶奴,刚到楚随心面前两尺处,就被一股无形大力弹了回来,倒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河成书吓了一大跳,转眼功夫,他手下的恶奴就被对方这个卷毛的瘦小子全都打翻在地了河成书硬着头皮骂道“好小子,敢在你家世子殿下头上动土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楚随心淡定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冷声道“你是什么世子殿下报报你爹的名号,让我听一听,看看认识不认识”
河成书望着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的恶奴,喝道“没用的废物还不去把冷先生请出来”那灰衣恶奴连声答应,如飞的跑出去了。
曲月儿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吩咐使女快去喊人。这家伙打了起来,对面又是顺亲王家的三殿下,哪是满月楼能惹得起的曲月儿只知道楚随心是本城的新任典刑官,是武知县大人的亲戚,但是就算武知县大人亲临,也未必能惹得起顺亲王的三殿下啊
河成书指着楚随心的鼻子,有些色厉内荏道“你小子有种小小的典刑官,就敢冲我顺亲王三殿下的人出手你等着,等着”说着话,他又装模作样摸他腰间那把刀。
他那把刀自然是宝刀,只可惜佩在他在武功稀松平常的人身上,也就只是个装饰品而已,派不上大用场。平时,只要打出顺亲王世子的旗号,哪个敢惹他就算打人,也都是他手下这些恶奴出手,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碰到不给他面子的硬茬子了。
楚随心皱了皱眉头,侧过头问曲月儿道“月儿姑娘,这位顺亲王又是谁比和亲王如何”
曲月儿胆战心惊,心道这位典刑官大人是怎么当的官怎么连顺亲王也不知道曲月儿无奈,只能万福道“回典刑官大人的话,顺亲王与和亲王都是我们桑兰国的亲王,和亲王住在京城,顺亲王住在南湖。和亲王的名声要大一些,顺亲王是当今陛下的堂弟”
楚随心点点头,不以为然道“好,了解了原来顺亲王和你们国王的亲戚关系比和亲王还要远一些那好吧,既然这位顺亲王没能教育好他儿子,我不介意帮他一个忙你留个名字吧,小子”
河成书大怒,他虽然惧怕楚随心手下的卢铜大旺,可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如何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典刑官看轻他可惜这位三殿下来之前,没有打听好望野城里新来了一位典刑官楚侯爷。他想在这里耍横,怕是有点儿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