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伏地安神丹的楚随心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因为受伤过于虚弱还不能下地走路,神智却已经清醒了。楚随心受伤,身上无力,只能靠在破涕为笑的冷若霜身上。楚随心醒了,冷若霜心里真有一种满天乌云都消散的感觉,脸上也有了笑容。
冷若霜和兰昔月一左一右搀起了楚随心,冷若霜默默运起气机,将气机悄悄注入楚随心体内,使楚随心能够借助这些气机站直身子,从而不在陌生人面前显得那么狼狈。
此时,胡铮珠已经引着宋德谦到了楚随心面前,胡铮珠介绍道“这是我们侯爷”胡铮珠又对楚随心躬身道“侯爷,这位就是来送药的宋先生了”
楚随心和宋德谦彼此对视,楚随心见宋德谦有四十多岁年纪,穿一身红色锦袍,国字脸,一双大眼,高鼻梁,大嘴巴,颌下微须,相貌堂堂,十分干练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宋德谦一脸谦恭的笑容,向楚随心一揖到地,大声道“侯爷相貌堂堂,真天人也小人宋德谦,见过楚侯爷”
不等楚随心答话,宋德谦又道“我们家主一向久闻侯爷的大名,十分仰慕,可惜一直无缘相见前几天,家主听说侯爷要往牵马关方向来,便让人四处打探侯爷的消息。今日一听说侯爷受了伤,家主马上命小人送药来我们家主让小人转达他的敬意,同时家主也想请侯爷到敝庄上盘桓几日,还望侯爷赏光”
冷若霜已经把宋德谦送药救命的事情讲给了楚随心,所以楚随心含笑点头道“好那楚某就多谢你家主人的盛情,也要多谢宋先生前来送药之德”
宋德谦微笑道“哪里哪里,侯爷言重了小人奉家主之命前来送药,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当得起侯爷的谢字侯爷被人打成重伤,此时伤势未愈,还不宜骑马走路,先请侯爷上轿,小人在前头引路。侯爷身上有伤,可先到我们庄上休憩几日,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楚随心也不问他家主的姓名,只是点头笑道“好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麻烦宋管家在前面带路”
宋德谦答应一声,立刻前面引路。冷若霜和兰昔月把楚随心搀上绿呢大轿,兰昔月笑着调侃道“冷姐姐,照顾咱们侯爷的事可就交给您了您老多受累”
冷若霜笑着轻轻掐了一下兰昔月的脸蛋,也调侃道“你这死丫头,实在是太贫嘴真想好好掐你的脸蛋你只管放心吧,将来侯爷身边,一定有你的位子让你做小老婆里最大的”一句话,把兰昔月闹了个大红脸,兰昔月不吭声了。
楚随心在冷若霜的搀扶下,坐入轿中,轿夫头喊一声号子,众轿夫起轿。兰昔月、胡铮珠等人牵马随后而行。这一次,八名轿夫不再飞奔,稳稳的走在官道上。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了牵马关下,再一瞧,只见关前一片平旷之地。此时城关北门大开,关门两边有持着长枪的十余名戍卒把守,出城和进城的百姓人数并不算多,基本都是步行,少数几个牵着驴和马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客商。
宋德谦带着众人到了城门口,戍卒的小校见了宋德谦,笑着上前打招呼道“哟,宋先生,瞧您笑得这个开心,您这一定是把贵客给迎回来了吧”
宋德谦笑着向小校拱手道“正是,正是今儿麻烦您了,大清早的就请您给我们开了关门,刘校尉您受累了容我改天有时间,再请您到福气楼喝茶罢”
姓刘的小校赶紧摆手道“宋先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敢当,绝不敢当”
宋德谦笑道“那我们家中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改天我一定请刘校尉喝茶”说着话,宋德谦亲热地拍了一下城门校尉的肩膀,不动声色把一锭银子塞到那校尉的手中。城门校尉捏到了银子,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两人彼此拱手告别。
走在后面的兰昔月和胡铮珠对视一眼,兰昔月心道“看来这人和看城门的校尉很熟悉,应该是经常打交道了”
本来牵马关守将楼兴直已经下令,关闭关北城门,不得让人随便出入,可是现官不如现管,楼兴直的小舅子刘校尉竟然私自作主开了关门,把宋德谦等人放了出去。私下放人不声张,这也算是这位刘校尉生财有道之处了。他也是算准了他姐夫不会砍他的脑袋。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众人进了城门之后,牵马关北门徐徐关上,连吊桥也收了起来。刘校尉心满意足,袖里藏着银子,哼着小曲喝酒去了。手下的戍卒哪里敢问他。
众人原以为这家的宅子是在关内,哪想到宋德谦竟带着众人,直出了南门,往南去了。一行人又走了二十里路,天色略有些晚了,又折向旁边的山路,树林茂密,又走了数里,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山庄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