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侯爷,我们来了”,“我们来帮侯爷砍人了”
远远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两名黑衣蒙面人骤然出现在酒馆附近。楚随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仍旧跪在地上的龙湖校尉伍紫之等人却立刻紧张了起来,十余名幸存下来的黑骑兵都望向发声的人,黑骑兵们,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因为说话的人,就是之前在路上截杀他们的两个人。
要说这些黑骑兵不恨这两个人,那是假的。可是实力不济,技不如人,恨又有什么用他们能在这两个人手底下逃出生天,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比起那些死在这几个人手里的那帮同袍们,他们已经算是幸运至极他们的恨中,带着怕,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怕。
有谁能想到,就在半个时辰前,有那么三个人在前方五里外的官道开阔处,近乎一边倒的屠杀了数百精锐骑兵,这三个人杀人连眼睛都不眨,就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如入无人之境。掌劈、脚踢、剑砍,数百骑兵死伤惨重,连带队的都护将军鹿永寿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伍紫之悲愤莫名,这两个人简直丧心病狂要知道,先前这两个人已经承诺会放过他们,只要他们好好表现,就不会再追杀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要再助纣为虐,而且三个人也允许他们来给河顿报信的。可是没想到,就连这等高人说话也靠不住,中途变卦又赶了上来,追杀到了这里,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一道残影在空中闪过,是楚随心疯狂扑向了河顿。楚随心一拳重重打在河顿的胸口,河顿被打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河顿当然不服,一个骨碌,从地上又爬了起来。河顿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眼神中满是不服,河顿望向楚随心,双拳一前一后横在胸前,在地上左晃右晃,大声道“来姓楚的,再来”
楚随心微笑道“好,这么贱的要求,我喜欢”楚随心再度扑上,身形快如闪电,这一次,打中了河顿的眼眶。河顿被打得再次倒飞出去,这次是趴在地上。
河顿从地上爬起来,两个眼眶已经被楚随心打得发青,楚随心一脸坏笑道“刀枪不入是吧金刚不坏是吧本侯倒要看看,你这头肥猪究竟有多扛揍”
楚随心再次向前,双拳不离开河顿的面门,转眼间,河顿已经挨了十几拳,拳拳都打在脸上,眼眶上,河顿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种亏,直接被楚随心给揍成了猪头乌眼青,河顿无奈,只好用双臂护住面门,河顿高声大叫道“楚随心,你不讲武德打人不打脸啊”
打得正嗨的楚随心停下了手,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河顿王爷,你这张脸长得实在太欠揍,本侯也是一时没忍住再说你刚才明明都说了,自己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什么刀枪不入,又是什么金刚不坏了既然你连刀枪都不怕,还怕拳头这不是搞笑吗”
河顿用右臂挡着脸,跳脚怒骂道“放屁本王是刀枪不入不假,可我又没说挨打不疼”
楚随心摸了摸自己的头,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练了挨揍的功夫挨打也怕疼啊那我刚才夺了你的匕首,刺了你一刀,你也没说自己疼啊”
河顿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刚才那一刀下来,自己怎么会不疼可是自己要装成高人形象,当然就要强忍着,装作不疼了。可是哪想到楚随心这个小子竟然打上瘾了,接二连三的大拳头打来,根本不给任何喘息之机,直接把自己给揍成了猪头。自己速度又不如他,可不是就只有挨揍的份
正和葛风玄激战的丘半天回头见到来了两个高手,又见王爷被楚随心揍成猪头,丘半天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别人未必能看出新来的两名黑衣人是高手,可是丘半天不一样啊,他闯荡江湖,高手见得多了,那两名黑衣蒙面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气息,那种杀气,不弱于沙场上的任何武将。
丘半天心里一激灵,今天怕是要坏事这种境界的高手,竟然一起来了两个,自己这边可没有这样的实力和对方相抗衡,这可怎么办才好丘半天急出一身汗来。丘半天这一急,手底下就缓了一些,软剑的剑势略慢了一下,就这么一点疏忽,立刻被葛风玄一掌打在左肩上,丘半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葛风玄大笑,故意激将道“丘半天,你这是打算把桑兰第二的位置拱手让出来吗那样贫道多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丘半天气得够呛,这个姓葛的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老朽要不是关注王爷分了一下心,还轮得到你捡这样的便宜丘半天大喝一声,抖擞精神,挥剑努力向前,要和葛风玄拼命。
河顿放下护住眼睛的胳膊,冲冲大怒道“楚随心,既然你自诩是高手,那你敢不敢和本王比试刀法你要是能在刀法上胜了本王,本王就心服口服任你发落你说,你敢不敢和本王比刀法”
楚随心嗤笑道“有何不敢”楚随心心中暗自好笑道“比掌法你不是对手,难道比刀法你就是对手了我身法比你快很多,就能一直吊打你”
一名黑衣蒙面人走向楚随心,大声道“少侯爷,杀鸡焉用牛刀这种人不值得您亲自出手,您不如把他让给属下吧,待属下把他擒了,听候爷发落”
楚随心摇了摇头,微笑道“人家有特长要发挥,你不能不允许人家发挥特长对吧凡事呢,都讲究先礼后兵,以德服人只要我赢了他,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愿意动手的话,还不如去帮帮胡姑娘和葛道长。”
黑衣蒙面人拱手,恭声道“是属下明白”两名黑衣蒙面人一东一西,一个人去帮助胡铮珠夹攻金剑窦延寿和银剑毛亦凡,另一个人则是去帮助葛风玄。
河顿回过头,望向仍旧跪在地上的黑骑兵们,朗声道:“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了伍校尉,本王要借你的人佩刀一用”
黑骑兵们都站起身,伍紫之解下悬于腰间的佩刀,双手捧着佩刀走上前,单膝跪地,一脸恭敬,将手中佩刀献给河顿。河顿迫不及待用左手抓过那把单刀,右手一拉,单刀出鞘。一道寒光,在刀刃上闪过。伍紫之躬身退下,回到队伍当中。
和王府的黑骑兵中高阶将校,人人都配有这种由桑兰特有的,一种精钢打造而成的腰刀,这刀虽说还达不到削铁如泥的程度,可是寻常刀剑也是比不了它的。河顿骄傲自大,原以为此行会很顺利,所以并没有携带兵器。像和王府的宝刀紫霞,宝剑万丈,他一把也没带来,现在就只能对付着用一下部下的佩刀。
河顿得意道“楚随心,你也拔刀吧让本王看看你的刀法如何”
楚随心摆了摆手,一脸不屑道“凭刀法胜你算什么本事本侯要让你知道,本侯就是凭着这双肉掌,也照样打败你这用刀的人不行就是人不行,不在于所持的是何种兵器懂了吗”
当众赤裸裸的羞辱啊河顿几乎咬碎口中牙河顿手中提刀,斜指地面,大喝一声,狂奔向楚随心,河顿手中佩刀闪着寒光,一刀当空劈去,呜的一声响,劈向楚随心的头颅,河顿只恨不能一刀把楚随心劈成两半,好给自己的八百精骑报仇
楚随心看似不经意间一抬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经轻轻捏住河顿劈砍下来的刀刃。楚随心轻笑一声道“就这这就是你河王爷为之骄傲的刀法”
河顿拼命想抽刀,却根本办不到。河顿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上,挂着大写的难堪两个字。河顿大怒,拼尽全力想夺回自己的宝刀,可是却哪里能够夺回兵器两个人之间的功夫,相差可不止是一点儿。
楚随心嘴里说着话,脚也没闲着,抬脚正中河顿的小腹。河顿满是肥油的肚子忽然就瘪了下去,河顿被楚随心一脚踢飞了出去,河顿倒飞出去六七丈远,趴在地上,河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样,河顿差点叫出声来,可是他转念一想,叫出声来实在太丢人。
于是河顿一言不发,索性在地上小趴了一会儿,恢复一下状态。楚随心轻蔑的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示意河顿起来再战。
河顿大怒,从地上再次爬起来,奋勇向前,来砍楚随心,结果无非是换了七八种方式倒地,有时前胸朝下,有时后背朝下,有时侧着身子,有时又是头朝下和王府来的这些大小狗腿子们都傻了眼,现在这不是打架,只是他们王爷被换着姿势虐而已
伍紫之不忍心再看,只好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们和王府出来这些人,之前没有一个人想过王爷会以各种销魂的姿势倒地。
河顿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河顿单膝跪地,手中单刀拄地,张着口大喘粗气。这一次不止是鼻青脸肿,河顿的身上到处都是灰土,简直如同乞丐一般难堪。河顿喘息了一会儿,再次摇摇晃晃站起来。
楚随心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喂,你还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