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客卿一声狞笑,毫不犹豫闪身,挥刀,斩向桃花马的前腿。好一匹桃花马,真可谓训练有素,一蹄踏空,见敌人挥刀砍来,立刻急转身,堪堪避开这一刀。
青衣客卿怒骂道“好一个畜生,竟然还会躲刀”
他话音未落,别儿已经拔剑,从马背上跃起,一剑当头劈下。青衣客卿急忙向后倒滑而出,出刀相迎。别儿在上,青衣客卿在下,两人片刻间便已经激斗了十余招,那青衣客卿被别儿逼退出十余丈距离。地面留下了一条长约十余丈的沟,却是青衣客卿双脚在地上拖行出来的。
被压制得难以出手反击的客卿十分惊讶,他在和王府客卿中武功已经不算低了,可这名妖女的武功竟然不比他弱这群妖女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和楚随心手下那名妖女的气质有些相仿还不等他说话,又有五名黑衣黑裙女子跃下马来,加入战团,将这青衣客卿团团围住。
这青衣客卿陷入重围之中,虽然拼力苦战,却根本无法脱困。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挡住另一名彩衣女子的搭档,发现那厮的境况和自己类似,也是落入重围之中,突围不出。
两名青衣客卿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伙又是彩衣彩裙又是黑衣黑裙的女子从何而来,为什么她们的武功不比自己弱。
原来这一伙人是从原来的千岁山绝命洞而来,就是奉胡铮珠之命,来抢夺楚随心肉体的别儿一伙人。胡铮珠和楚随心、从英萍坐着丘不语的仙兵马车,半个晚上就赶到了文家庄,可她们却是一路纵马狂奔,赶向文家庄。等她们赶到文家庄时,胡铮珠早随着楚随心离开了。
可是胡铮珠没忘了这一伙人,走之前,写了一封信留给别儿一行人,胡铮珠在信中把自己现在的境况说了个清楚,说自己已经是楚随心的人,现在绝命洞也已经改名为化龙洞了。若是你们愿意跟随我,就随后追赶我,若是不想在原来的绝命洞里生活了,可以自行回到千岁山,到现在的化龙洞去,拿些遣散的费用,选择离开。
等别儿一伙人气势汹汹赶到文家庄,想抢夺楚随心的肉身时,从英萍把胡铮珠的手书出示给她们看。别儿一伙见了胡铮珠的书信,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十二个人坐下来一商量,回化龙洞也没什么前途,她们又都是胡铮珠的亲信,索性不如去追随主子,搏个好前程。
从英萍也不为难她们,请她们吃了一顿饭,又告诉她们,楚随心和胡铮珠一行人前进的路线,这十二名绝命洞的女婢骑上快马,又一路来追赶楚随心、胡铮珠。就在今天,别儿带着这些姐妹终于就要赶上楚随心一行人,却意外撞上了和王府拦路的客卿。
这边冷东海等人正和河顿手下的众客卿和胡蝇陷入激战,那一边,胡铮珠和葛风玄也已经和丘半天、窦延寿和毛亦凡大打出手。
远远的,冷东海、冷若霜等人瞧见酒馆前激战起来,顿时担扰起楚随心的安危。无奈被敌人缠住,一时间脱身不得,只能想办法先解决了面前这些敌人,再回去救楚随心了。
此时别儿等人加入战团,和王府被迫又分出两名客卿去抵挡这几个绝命洞来的女婢,和王府这边的武夫们,实力进一步分散,顿时形势危急起来。
冷东海见状,大喝一声,“嫂子,咱们杀过去救大哥吧”
冷若霜点头,喊道“赫兰姑娘,兰姑娘,咱们走,去侯爷身边”众人发一声喊,一起向前,本就分出五人去救王爷的胡蝇和客卿再也抵挡不住,四散逃命。冷东海、冷若霜等人突围而出,狂掠向小酒馆。
被楚随心救了一命,正在远远保护孙家父女的于钱通长出了一口气。
十一名胡蝇和六名客卿累得通身是汗,弃了别儿,在后面紧紧追赶冷东海等人。别儿等人见了,也都各自骑上马,在后面紧紧追来。别儿心里清楚,只要能追上他们,就能找到小姐所在。绝命洞的众女婢,一个个都兴高采烈起来。
冷东海、冷若霜等人在前,和王府的人在后面紧紧追赶,绝命洞众女婢紧紧咬在后面,于钱通和孙氏父女在后面远远缀行,前面三伙人,狂奔向小酒馆方向。
河顿得了窦延寿和毛亦凡的救助,暂时转危为安,于是站在一旁,由两名银蝇护卫着,远远观望战局。河顿心中算计着,丘供奉已经和葛老道打了这么半天,我那八百铁骑应该很快就要跟上来了。只要鹿将军带着人赶上来,寡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河顿冷笑一声“哼,骑兵在手,天下我有”
河顿正在得意,却见从远处奔袭而来的正是冷东海等人,不由大吃一惊,再往后看,却是他和王府的客卿和胡蝇们在紧紧追赶。后边又不知哪里来的十余骑马,跑得狼烟地动。
正当河顿惊疑之际,忽然楚随心的“尸体”动了动,楚随心伸了个大懒腰,从破凳子上站了起来。楚随心抖了抖刚才因为遮阳草棚坍塌而掉落在身上的干草和灰尘,缓缓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向河顿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
河顿这一惊,非同小可,姓楚的怎么又活了不过河顿转眼又大喜,这人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活着才好谈合作的事情。河顿回过头,望向富连县城方向,却见十余匹黑马远远奔跑过来,马上骑士都是黑色盔甲,只跑得路上烟尘四起。那十余匹黑马,正是他手下铁骑的先锋。河顿狞笑起来,他的铁骑终于赶上来了
楚随心手中捻着念珠,慢慢走到河顿身前数丈远处,楚随心终于停下脚步,脸上却挂着轻蔑的笑容。
正在和窦延寿和毛亦凡激斗的胡铮珠见楚随心“死而复生”,顿时大喜过望,高声道“侯爷,你没事了”
楚随心头也不回,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紫色念珠,示意胡铮珠不必担心。葛风玄微微一笑道“贫道刚才不急,正是因为侯爷安然无恙”葛风玄天武双修,刚才看到了胡铮珠和丘半天看不到的景象,所以他才会那么从容淡定。
两名银蝇见楚随心向河顿走来,立刻上前挡住楚随心。河顿微笑着阻止二人,笑问道“楚侯爷,这回咱们两个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你我二人,合则两利,斗则两败俱伤”
楚随心啐了一口,冷笑道“谁和你两败俱伤是你伤,可不是我伤”
河顿摸了摸已经被胡铮珠扯去的袖管,大笑道“楚侯爷,你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你的人少,我的人多,我的八百铁骑马上就到,你凭什么和本王抗衡就算你再强,强龙也不压地头蛇,何况我在桑兰的势力无人可敌侯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让你的手下放下兵器,咱们还是好朋友”
楚随心仰天大笑道“河顿,你还在等你的八百骑兵是吧别等了,他们不会来了现在奔过来这十余骑,是本侯让他们活下来,给你报信的”
河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圆了一双眼睛,疑惑道“你说什么你让他们活下来,给我报信的”河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楚侯爷,你失心疯了吧”
这八百铁骑虽然不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重骑,却是他手下机动性最强的精锐轻骑,历来剿匪都有参战,战力极强,在他手下的马步军中,战力可排前三。所以这次他才带着这八百骑兵前来会晤楚随心,准备必要时刻,祭出大招,逼楚随心就范的。
河顿自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别说楚随心,就是桑兰第一高手程瑜越,他也得屈膝求饶。况且,他河顿兵锋所指,楚随心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落魄侯爷,有什么资格和他叫板还不是得乖乖归顺于他,按照他河顿的意愿行事。
楚随心一脸的云淡风轻,慢悠悠道“你不信吗那你就等着你的手下亲口告诉你好了”
河顿回过头,那十余名黑骑兵已经狂奔过来,离此处不到二十丈距离了。河顿清清楚楚看到,这几名骑兵身上都了彩,连甲胄也已经破损不堪。河顿勃然变色,这,怎么可能谁能在桑兰国重创他手下的精锐骑兵
那十余名黑骑兵狂奔到河顿身前,为首的校尉跳下马来,其余骑兵几乎都是滚下马来,一个个伏地叩头。那领头的校尉以头顿地,高声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八百精锐骑兵被人伏击了,死伤惨重,鹿将军本人也已经身负重伤”
河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踏步向前,揪住那校尉的衣领,喝问道“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