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种士良派人给年轻的皇帝送了一张请柬,邀请皇帝到他府中,他要举行晚宴,宴请皇帝陛下。年轻的皇帝见了请柬,自然不敢不来。所以下午的时候,皇帝穿上便服,乘上马车,带着几名技击太监,出了宫往大司马府方向而来。
种士良接待皇帝的晚宴,就摆在花厅中,除了种士良和皇帝之外,列席的还有两名丞相,何高烈和车君瑞,以及司徒连石公和御史中丞袁斯仲等十余人。
连石公的小女儿连碧玉,如今是龙德立的昭仪,而袁斯仲的第二个孙女袁如燕,则是昭容。这两位都算是皇亲国戚,其余除了皇帝之后,都是朝中大臣。
席间,酒宴正酣之时,有两名美貌使女端着木盘,献上十几个鲜红的大寿桃来。这寿桃可不是面做的那种糕点,而是真正的桃子。当时正是四月初七,大越国是不可能有新鲜桃子存在的,所以当皇帝见了这些鲜红又香气扑鼻的桃子时,自然惊讶无比。
种士良见皇帝表情惊讶,得意道“陛下,你有所不知,这些桃子可不是咱们大越国的。这桃子名叫勃东仙桃,是从东南方的勃东国献来的。勃东国王知道老臣是四月初七的生日,所以特地派人快马加鞭,不远两千里,献上这些桃子,为老臣贺寿”
皇帝忽然沉默不言,默默喝起酒来。自己身为皇帝,可在过生日的时候,勃东国王都没有任何表示。而种士良的生日,他勃东国王却急着让人献上寿桃,这不是明摆着臣重君轻吗原来自己在那位国王大人心中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个大臣龙德立心中又增添了一些对种士良的厌恶。
车君瑞乘着酒兴,把那桃子啃的汁水淋漓,兴高采烈道“这桃子可真不错,多汁鲜美,又香又甜,好吃想不到勃东地处偏僻,竟然有如此好的大桃子就是不知道这种桃子能否引种到咱们大越国来,要是能的话,以后咱们也有这种大仙桃吃了”
何高烈摇头道“显然不可能勃东那小国,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所以才产这种桃子。像咱们大越国,四季四明,怎么能比这桃树到了咱们大越,必然水土不服。就是咱们大越本国,尚有淮南为桔,淮北为枳的说法,何况勃东原产的东西”
司徒连石公是个老滑头,见皇帝有不悦的意思,起身举起酒杯道“勃东小国,地处偏僻,国力弱小,年年要向我大越朝贡,区区几个桃子算得了什么咱们陛下是万邦之主,又怎么会把这种小国放在眼里要是陛下想吃这桃子的话,明年叫他们在贡品中加上这种桃子也就是了”
连石公又道“陛下,老臣先敬陛下一杯,这可是借着大司马的酒,也算是借花献佛”
种士良也发觉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于是笑道“司徒大人说得对,桃子这些都是小东西。明年叫呈东国王多进献些金珠来才更实惠陛下对这种荒蛮小邦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他们也就只好借机用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来拍拍我的马屁罢了”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也举杯笑道“司徒大人,请”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响,是瓦片被人踩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灰影从前面的屋子上落下,急掠而入,犹如飞鸟一般迅捷,直扑种士良。一道蓝色剑光,直刺种士良眉心。从瓦片碎裂到刺客出手,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
种士良手中正端着酒杯,猛然间瞳孔紧缩,右手猛地一掷,酒杯便带着风声砸向了这名刺客。当的一声响,官窑的青瓷酒杯被剑光撞碎。剑势略停顿了一下,却仍是继续前冲,刺向种士良。
要知道,为了这顿晚宴,种士良早就开始精心布置,府内府外,都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绝不可能有刺客混进府来。
可是这刺客竟然混到了花厅外,而且出手的时机选得很好。要不是刺客意外把屋顶的瓦片踩碎,惊动了种士良,让他提前有了准备的话,种士良还真有可能中了这一剑。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种士良就已经有了准备。他飞出去的酒杯,不过是迟滞敌人的进攻罢了。种士良探出左手,轻轻一抓,左手便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了刺客手中的宝剑。
刺客大惊,急向前刺。可种士良的手如同大山一样沉稳,他的宝剑根本难以刺进去分毫。刺客再想向后抽剑,却也是徒劳,手中的宝剑根本就动不了。
左右侍立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种士良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护驾”五名技击太监立刻护在皇帝身旁,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大司马府的人马反应虽然略慢了一些,可是也很快扑向这名刺客。
种士良怒视着蒙面的刺客,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蒙面刺客不屑道“种士良你这老贼祸国殃民,我早就想除你而后快,可惜一直没得到机会今天真是老天有眼,让我到了你身边老贼,你的死期到了”蒙面刺客猛然弃剑,右手一记穿心掌打向种士良的前心。剑并不是他的终极武器,穿心掌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