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振东买的艺,很有噱头。金枪刺喉这功夫走到那里都会被人称上一声真本事。
以前陈非凡看电影的时候就觉得讽刺,因为严振东在最后是被洋人的火枪射杀的。其实当时也是因为严振东的大意,否则的话黄飞鸿能够避的开,他也一样。
陈非凡觉得严振东死的那一幕,对他来说是个警醒。因为那一幕代表着万事都有一个极限,以严振东防的了刀枪,防不住火枪。而那怕是更进一步之后,防的了火枪,也会有其他的东西能够破了这个防。
当初陈非凡选择这个副本,选择拜严振东为师,也是有这个考量的。他想让自己永远记得这个教训,免的有一天重蹈覆辙。
严振东现在已经摆好了架势,马上就要进行他的表演。之所以选择在下雨的时候,完全是由于他以前的经验。
虽然看起来因该是晴天的人流要多些,但是事实上完全不是如此。看严振东表演的人,并非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而是市井小民。在晴日里他们还得忙着养家糊口,只有在这雨中方能有空闲看这些杂耍。
这并非是严振东不愿意给达官贵人表演,而是在那里他没有市场。与其看一个壮汉杂耍,肯定不如喝着酒,听着妙龄女子唱支小曲或者跳支舞来的愉快。甚至便是要看,到戏班里看着台上的角你来我往,也好过在这里看独角戏。
富人们不在乎,市井里的人却稀罕。在这里看上一场,那怕是在与人吹嘘的时候,也是有说的了。这便是江湖名声。
其实严振东是有机会做做护卫或者趟子手的。但是现在他一心想的便是开武馆,重新树立他们严家铁布衫的名头。卖艺尚且可以说得过去,若是给人做打手,那就彻底落了名头。
广州城的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这点雨,对于劳苦大众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严振东卖艺的地方被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让这家青楼的进出都受到了些许的阻碍。因此楼上的那些女子自然对严振东没有多少好感。不过碍于严振东的架势太过吓人,她们只能在上面冷嘲热讽。
陈非凡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群,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这喜欢看热闹的毛病,果然在国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麻烦让一下,我找里面的严师傅有些事情。”
陈非凡拍了拍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和气的说道。
“呸,你是谁啊,说要我让我就要让。什么盐屎狗屎的,老子不认识”
那人的话没说完,他的同伴已经看到了陈非凡的打扮,立马拉了拉那人的袖子。那人转头看到陈非凡的一身着装,立马焉了下去。
在这个时代如同陈非凡的这身着装打扮的,几乎都是留洋回来的人,这些人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惹得起的。
这样的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赶紧闪人。而这个人也是这样做的。不单是他自己,他还拉着自己的两个同伴,这两人都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人。
这三个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并没有多少人关心身后的动静。因为严振东的枪头现在已经抵在了喉咙上。
“好”“厉害”“真功夫”
周边的观众们现在已经完全被严振东折服,称赞声此起彼伏。
严振东听到这些呼喊声,心中的沮丧微微的消逝了一点。至少自己的的功夫还是有很多人认同的。
开武馆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是名声,第二就是钱。而事实上很多的武人在卖艺的时候,就会获得一些世家少爷的青睐,这就是武馆能够兴盛的缘由。
严振东也希望现在马上出现这么一个人,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不必再去做更加冒进的事情踢馆。
踢馆在江湖上也是合乎规矩的。不过显然这样做之后,必然会与被踢的那个馆结仇。在江湖上并非谁都能够那么大度,在被扫了名声之后还能互相扶持。
不过踢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名声,没有人资助的话一个后起之秀或者外地人想要立足脚跟,根本不可能。
一般江湖人卖艺都不是一个人,因为除了要人表演之外,还要有人收钱。但是这对严振东这个从山东那边流离了大半个中国的人来说显然不可能。
严振东收钱的工具是铺在地上的一块布。这是一块没有任何纹饰的麻布,折叠后铺在地上大约一米多的长短。
现在布上面已经有数十个散落的铜钱,有几个还落在了那块布的外面,而且现在时不时的还有人仍那么一两个铜板出去。落在外面这是正常的事,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水准,而且两个铜板碰上了还会弹射。
看到这样的场面,陈非凡知道要扒拉出一条路来并非易事。他亮了亮嗓子开口道“严师傅好功夫在下赠银十两。还麻烦前面的朋友们让个路放我进去一下。”
人群里听到这个声音一片哗然。十两银子,这在他们这些人里是一笔永远不会拥有的财富。
没有意外的,所有人都齐齐的向着陈非凡这边望了过来。他们也很好奇这十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陈非凡已经将自己的黄包车放了下来。他一边从让出来的那条路往里走,一边开口道“在下谢过各位朋友让路了。”
严振东现在也停了下来,他现在也在看着向里走的陈非凡。若是这十两银子不假的话,他的武馆就已经开起了一半。
走到严振东的面前三米左右,陈非凡拱了拱手开口道“严师傅好。今日见得严师傅一身好功夫,所以心怀仰慕。想邀请严师傅到醉仙楼一谈,不知道严师傅是否能够得空。”
严振东听到陈非凡的邀请,顿时精神一振。虽然才来广州不久,但是醉仙楼他是知道的。这是城里最大的几座酒楼之一,到那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难得有朋友看得起严某,醉仙楼我是一定会去的。不知道朋友什么时候方便,严某也好准备一番。”
“酒席我现在已经订好了,我来就是专门请严师傅的。既然严师傅有意,那么不妨将这里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过去。对了,这十两银子。是我刚刚许下的,还请严师傅不要让我失信。”
陈非凡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这是十两官银,这个时代最硬的货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