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价值可能上亿(2 / 2)

他小心翼翼的翻开医书,接下来一页是四个字,‘仁道药济’。

字体遒劲有力,很不错。

此外还有一首五言绝句:一日三餐饭,千金不买钱。人生无限事,何处觅医禅。

这些字迹跟封面的字完全不一样,王忆没见过干隆墨宝,但他估计这就是干隆写的了,它后面跟着红章,应该是干隆的章,这货很喜欢盖章。

再往下翻字迹又跟封面一样了,上面有朱笔断句标记也有一些简单批注,字迹不同,显然后来经过不少人的手了。

他翻着翻着看到有一页纸上出现了半片空白,上面又有一首五言绝句:

一本医心药,千金济世方。人间多疾苦,天下尽康强。

不用说,又是干隆的诗了!

继续翻还是有,这次是七言绝句了:药裹医书满架尘,一年容易又逢春。只今老病知多少,不是人间未了亲。

王忆服了。

娘咧,干隆不会是通读了这本书并且一边读一边写诗吧?

他翻到最后还是一首五言绝句,这次的主题有所变换,写的是:

人生如落叶,岁月似流沙。相逢皆无语,何日见天涯。

这次带落款,十全老人。

王忆知道十全老人就是干隆的自号,还是晚年自号,联系这首诗应该能断定是干隆晚年看到这本书想到了旧人,一时感叹写下了这首诗。

行了。

确定了。

这是一个亿啊不对,这是《聊复集·怪症汇纂》!

而且历届收藏者绝对知道它的价值,所以才保存这么好,特别是干隆题诗这几张纸保存尤其好,整本书翻阅期间带着一股药香气,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应当是用来防虫的。

他小心翻阅后又小心的放回去,出去就赶紧查怎么保存古籍。

然后他给邱大年打电话:“我安排你点事,算了,先问问你之前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邱大年说道:“查到了,刘大彪嘛,八十年代你家乡那一带的流氓头子,83年严打被打掉了。”

听到这话王忆顿时放下心来。

这孙子果然不是好鸟!

他就猜这种人是熬不过83年的:刘大彪和手下人随身带枪动不动就抽刀子,这些人绝对是黑恶势力!

他迅速的问道:“那他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打掉的?”

邱大年为难的说道:“事情隔着有点远了,四十来年了,我找的人只是知道他的大概情况,具体信息他也不了解,就记得当地流传说他犯得事好像跟外岛的红树岛有关。”

“反正我再详细查查吧,这是我找了一个水花岛搬市里开小超市的老板问的,他对家乡事了解不太深。”

王忆说道:“你没让他跟家里人联系着问问?”

邱大年说道:“噢,我没说清楚,这就是他跟老家亲戚问的,他对刘大彪更不了解,仅仅是听老人提起过村里有过这么个人,毕竟四十年了,他还不到四十岁呢。”

“是他给家里一个大爷打电话打听的,但刘大彪具体犯了什么事他大爷也不了解,因为刘大彪是在外地被抓的,村里不太清楚。然后后来是风言风语传出来,有说法是他的事跟红树岛有关。”

红树岛?王忆记下这地方后点点头。

他让邱大年继续查这件事,邱大年跟他说比较困难,因为查这事最好是通过公安系统的人来查,这方面他们没有资源。

这话说的对。

然后王忆想到了袁辉。

他让邱大年继续查刘大彪的信息,又把新任务布置给他:

“记一下,给我买点东西,麝香、芸香、花椒、樟脑球、活性炭。那个算了,花椒我自己买,还有你让墩子开车来一趟工业园的家旺超市拿点东西给袁老师送过去……”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拍头。

娘咧。

刚才给袁辉打电话让对方带走了主动权,他还没有说正事呢,还没有委托袁辉找精神科医生分析一下秋渭水的心理状况!

这事简单,他又给袁辉留言说了一下,袁辉那边表现超热情:你让你助理把东西送过来,我亲自去找大夫,今天就给你出结果!

王忆没那么着急,不过这种事肯定是越快越好。

袁辉那边又把话题扯回了《聊复集·怪症汇纂》,他让王忆把精力都放到这本书上,这期间自己也是王忆的助理。

他很清楚,《聊复集·怪症汇纂》一旦售出那自己哪怕只是跟着喝口汤也能喝胖好几圈。

一听这话王忆是心花怒放。

老天爷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瞌睡送枕头,饿了送馅饼,想媳妇儿了送秋渭水!

他立马接着袁辉的话提到了刘大彪,让袁辉找公安系统的朋友去查一下刘大彪当年的事。

袁辉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查一个死了快四十年的人,但还是满口答应。

王忆很欢乐。

白赚一助理,这样他先不急着往外卖《聊复集·怪症汇纂》了,先处理阴阳震等老物件。

想到赚钱的事,他又想到了多宝岛上的李老古。

这样他本想再给袁辉打个电话问问红珊瑚的事,琢磨了一下又放弃了。

红珊瑚雕刻品肯定值钱,但不会很值钱,而李老古把手里的红珊瑚看的那么紧,他未必能得手,这样不如不问了。

他把邱大年和墩子买的东西搬进时空屋,然后出仓库去找孙征南吃晚饭。

既然来了城里那肯定得在城里吃顿饭了。

没人管了,要大吃大喝!

结果孙征南为人怪有原则,他一定要等到最后一班公家船停航确定刘大彪等人不会来才肯去吃饭。

王忆没辙,这年头到了晚上九点锺哪还有饭店开门?

他只好就近找饭店,还好码头这种地方肯定不缺吃饭的地方,他找了找找到一家做羊肉烩饼的小饭馆,能看见码头上大船靠岸。

这是一家木头和塑料篷布搭建的棚屋式大排档。

招牌上用油漆刷了几个字:码头大食堂。

王忆拖着孙征南到门口问:“同志,你们食堂招待旅客吗?”

一个穿着白围裙的中年男子抬头笑:“招待,怎不招待?只要是咱工农兄弟那都招待,而且不用粮票,咱这是个体户,有钱就行!”

经济越来越活泛了。

王忆看了看里面,现在舍得下馆子的人还是少,码头上客人也不多,这会棚屋里十来张桌子只有两张坐了人。

他闻见了羊肉味,於是进去问:“你们这里有羊肉羊汤?”

“对,羊肉烩烧饼,大块的肉热滚滚的饼,管饱又好吃。”

“羊肉烩烧饼?多少钱一碗?”王忆还想问问有没有羊腰子啥的,没好意思。

老板笑道:“大碗一元七毛钱,小碗一元钱,加一个烧饼两毛钱。”

王忆扭头看向孙征南,对他点点头示意。

他意思是问孙征南吃几碗,孙征南却误会了,以为让他来砍价。

孙征南为人沉默寡言,属於内向性格,买东西不喜欢讨价还价,可他执行力很强,王忆给他下命令了,他只能去完成。

这样他犹豫了一下说:“大哥贵了啊,一斤羊肉才多少钱?现在猪肉不到一块五,羊肉比猪肉还贱一点,那顶多一块五吧?你一碗里有一斤羊肉吗?”

这个年代羊肉比猪肉便宜一点,也算是时代特色,从七十年代中期就是这样了,猪肉一斤八毛五的时候羊肉是七毛。

原因简单,羊肉不如猪肉香,猪肉有肥油,一炒一炸满嘴香,更受老百姓青睐。

而羊肉不光不够香还有膻味,外岛许多人闻不来这味,更别说吃了。

老板笑道:“小伙子会讲价呀,不过你这么说可不对,咱虽然是为人民服务才开馆子,可也不能赔钱。”

“要是真一碗给你一斤羊肉那我赚什么?水、料、饼、手艺,这不都是钱?再说,一斤羊肉你也吃不下……”

“五斤都吃的下。”孙征南说。

老板说道:“还有汤和饼呢?谁家光吃羊肉?家里开信用合作社的也不敢这么吃对吧?”

然后他又退了一步:“这样待会结帐我给你们便宜二毛钱,你们吃多少?”

王忆觉得这价位很合算了,毕竟不要肉票饭票,於是他直接说道:“那就一人先来一碗,一人一个大碗,上十个火烧吧。”

孙征南能吃,这点他很了解。

他们找了一桌坐下。

旁边一桌是四个中年人,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阿根廷和英吉利打起来了,现在阿根廷已经击沉英吉利一艘驱逐舰和两架飞机了,英吉利那边工党骂娘了。”

“阿根廷行啊,对这些帝国主义就得狠狠的打!不过美帝国好像拉偏架啊?这些狗日的!”

“美帝国的副总统布什来咱国家了,说是以后他们总统里根也要来?”

“这些事在家里说,外面不说了,说说电视,《西游记》要拍了?我看新闻说万里副总理去视察来着,这部电视肯定火……”

“那肯定了,我看《大众电影》上说先要拍《除妖乌鸡国》,然后今年就能放,到时候一起去咱主任家里看电视……”

王忆正倾听四个人的讨论,这时候两个大海碗被端了上来,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一块块羊肉切成拇指肚大小,汤上飘着油星子和碧绿的香菜,一上桌先是一股胡椒粉味迎面而来。

“咕咕、咕咕。”孙征南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王忆挥手:“吃,赶紧喂蛤蟆!”

孙征南咧嘴笑,端起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碗低头就往嘴里扒拉羊肉。

王忆淡定的吹了口气喝了口羊汤,他说道:“别急着喝汤吃肉,太烫,把饼放进去,这饼是凉的,泡一下等它滋润差不多然后再吃,嗯,味道可以。”

人家这烧饼是热的,老板自家烙的,烙饼人手艺不错,烧饼外酥里软分好几层,用羊汤一浸泡立马入味。

王忆一看自己翻车,果断闭嘴老老实实吃饭。

现在羊汤膻味挺大,可能是胡椒粉和香菜用少了。

毕竟现在香菜没正式上市,价钱挺贵,而胡椒粉这种调味料现在又得凭票购买,也挺珍贵。

不过正经羊肉终究是香味浓郁,王忆这样抿一口羊汤,压住膻味后有肉香又有香菜的清香,下了肚子里暖呼呼的让人怪心满意足的。

只有羊肉终究没劲, 他喊了老板问:“除了这个还有菜吗?”

老板说道:“有,我店里专门做羊货,你点吧,我都能做。”

王忆说道:“现在韭菜好吃,来个韭菜炒羊血。”

“你会吃,这个菜现在绝对好吃,而且韭菜加羊血,壮阳!”老板赞叹道。

王忆说道:“有腰花吧?爆炒一个?”

“爆炒一个!绝对要炒一个,小同志你会吃啊,这羊腰子更壮阳!”老板再次赞叹。

王忆还想点。

孙征南赶紧拦住他:“别点了,王老师,够了、这够咱们吃的了,还有这些烧饼呢,太多了!”

王忆是今天知道手里医书很值钱难免心里高兴想庆贺一下,再说这花不了几个钱,再再说他还想正经补补呢!

男人谁不想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