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毫不避让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颓然地吸了一口气,眼眶都红了,低低地问“那你先告诉爸爸,你是真的要和江离离婚以后不再有牵扯”
沈云曦面色几番变幻,百思不得其解“江海山觉得我配不上他宝贝孙子,这我能理解。我不懂的是您您是为什么”
“爸,您有什么把柄捏在江海山手里吗您对他几乎言听计从。”
沈云曦话音落下,沈丘脸色当场由白转青。
沈云曦紧紧盯着他的脸,这时苦笑出声“爸,您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帮您的。难道您想一辈子都被江海山拿捏在手心里吗”
沈丘脸色还是惨淡,目光却逐渐冰冷,坚定不已“我没有把柄在他手里。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江离有一点牵扯,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沈云曦静默地看了他几秒,神情也变凉了,最后冷若冰霜。
“既然您不肯说,我就去找江海山。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您有不能启齿的把柄在他手里,那我就用我这条命去换这个把柄。我就是死,都不会让您再受他威胁”
沈云曦狠狠撂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沈丘手忙脚乱地拉住她,沈云曦使劲挣扎,沈丘抓着不放。
角逐间,他胸口起伏不已,出气一声声比进气密集。
沈云曦没察觉到不对劲,从他掌心里狠狠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刚走出家门,沈丘便青白着脸,仰天倒在了沙发里
从沈家出来,沈云曦便直接开车去机场。
路上她拨了个电话出去,对方很快接通。
沈云曦面无表情地道“时先生,您说过,我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您。”
电话那头,对方应该是在抽烟,烟雾吞吐了一个来回,他才轻慢出声。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股权和沈氏董事长的位置很快都会回到你父亲手里。”
男人挂了电话,沈云曦听着忙音,短暂地舒了一口气。
她闭了闭眼,缓住心神才发现外面开始下雨,雨势越来越大。
沈云曦不自觉地重重踩住了油门,想尽快去机场。
车子忽然整个往前趔趄了一下,轮胎摩擦着地面,在某个瞬间停下了。
车,抛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沈云曦推门下车,冰凉的雨水砸下来,她被冷的瑟缩了下,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绕去车头打开引擎盖,看了眼没发现问题在哪,转而直接给拖车公司打电话。
雨下的更大了,她又回到车上。
冷热交替之下,她打了个寒颤,身上毛孔好像一瞬间舒展开,又有一股短暂而不正常的热从后背席卷而过。
忽冷忽热的,沈云曦觉得不对劲,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烫。看样子她已经从感冒发展到发烧了。
找到上午才买的感冒药,就着车上剩下的一点矿泉水吃了下去。
但已经不管用了前后车窗关的严严实实,她还是冷的一阵阵发抖,脑袋越来越重。乏力地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梦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儿,眼前隐约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动。
沈云曦勉强撑开沉重眼皮,却模模糊糊地看见了江离。
她愣了愣,然后觉得自己真好笑,真会妄想,神志不清了,看谁都像江离。
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厌恶地闭上眼,放任自己又睡过去,可是梦里还是有江离
生病很累,长长的梦更耗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