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打工人很绝望。
为什么啊
为什么能在这里遇见这位祖宗啊
虽然他们已经多年没回到自己所属的领地,但却仍然对这个小祖宗记忆犹新。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孩提时,拿魔王的杀魂刀切萝卜,在仙尊的虚空殿墙壁上画彩虹,让妖王化形成兽给她当坐骑的传奇人物。
按照这种宝贝程度,要是南遥蹭破点皮,那三位尊者都能踏平整个皇城。
现在这群人居然敢绑她
打工人崩溃了。
他们就是来挣点外快的,不是说好站桩吓吓人就行了吗怎么还带增加难度的。
南遥觉得在这种场合,自己还是不能太嚣张,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然后被天道的耳目给盯上,于是她非常配合地说“呜呜,怎么办,我好怕。”
“”
不会哭就不要哭。
你像是在嘲讽。
但现场演技差的显然不止她一个,因为
剥橘人说“我不杀女人。”
小猫咪说“我见不得女孩哭。”
哄睡大师说“她长得像我失散的妹妹,我舍不得。”
将军你们现在装什么大善人
谢悼歪着头,盯着南遥看了好一会儿。他右手按着腰侧佩刀,却未拔出,在短暂的停顿后重新迈步,朝着她走去。
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一个少年,一路踩过那还未冷透的尸骨,一步一个血印,如同从炼狱走出的修罗,叫人望而生畏。
“别、别过来”将军一把扯过南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剥橘人小猫咪和哄睡大师倒吸一口冷气。
完了,全完了。
这个将军已经是个死人了。
南遥小心翼翼地抬起食指抵住刀,往外推了推,对这个姿势提出抗议“有点勒。”
将军才不管她勒不勒,一把将人攥得更紧,手中的刀又逼近了几分“谢悼再不停下,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你快,还是我手中的刀快”
谢悼停了下,似乎是觉得面前这人的话可笑,他毫不遏制自己的情绪,拿手掌按住额头,嘲弄般的大笑起来。
每笑一声,就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一分。
南遥见缝插针“是这样的,我和他感情破裂了,我们现在已经因爱生恨了,所以我觉得你不如放了我。”
将军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他心下慌乱,见面前这谢悼好似越来越疯,于是将南遥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明晃晃的刀逼得更紧了些。
南遥觉得很无奈,她右手搭上腰间的佩剑,刚准备发力,就听见玉佩里传来了小黄的声音“别动,你看谢悼好似情况不对。”
是的。
早在南遥意外被绑架的时候,小黄就很有出息地躲进了玉佩里藏着。
被它一提醒,南遥总算注意到了异样。
谢悼杀了太多人。
明明只是一趟厕所的功夫,无名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就已横尸遍野,鲜血铺成一条血路。那些尸体死状惨烈,甚至凑不齐一具完尸。
南遥用灵力催动双眸入微,这才观察到从那数以及百的尸体之后氤氲出赤红的杀欲,和乌黑的死气,几乎要将整条街道侵蚀。
她似乎可以听见那些亡魂在声嘶力竭地哀嚎,这些东西源源不断地朝着谢悼靠拢,钻进他的身体里。然而却不能伤到他半分,反而让他身上那股煞气更为浓郁。
南遥领悟了。
恶种吸食绝望与死魂之后会变得更强大。
显然,现在的谢悼如果再继续这么杀下去,会变成黑化版谢悼。
到那个时候,没准真疯起来黑白不分连着自己一起砍。
她必须做些什么。
于是
一轮弦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乌云遮月,空中没有一点星光。
血色铺满长街,孩童在啼哭,百姓在哀嚎,死魂在风中游荡。黑云翻涌,血水顺着地上崎岖的沟壑,一路淌至少女的脚边。
南遥抬起头,看着站在死尸中满身戾气的谢悼。她如羽般的长睫稍稍颤动,声音带着些不忍与哽咽“谢悼,住手吧,莫要再杀人了。”
将军一怔。
终于,纯洁无瑕的少女要开始感动穷凶极恶的死囚犯了吗
谢悼看向南遥,瞳如点墨,无影无光。
“如果你还要继续杀人的话,那就让我杀吧。”
南遥说“我对这群绑架无辜群众,还勒得我喘不过气的不法之徒有强烈不满,所以不如让我也爽一下。”
谢悼“”
但显然,无论谢悼同不同意,南遥都决定强制干预了。
于是无名城百姓瞠目结舌地看着,刚才看上去还娇弱可怜的上去轻而易举地争脱束缚,拔出剑,然后追在将军屁股后面砍。三下五除二将其五花大绑,用灵力隔空操控,将人挂在屋檐上。
然后她又转身,召唤出一堆剑群。剑群又开始追着那群乌泱泱的小杂兵身后撵,像赶鸭子一样,从左赶到右,从右赶到左,最后被南遥残忍抓获,也全都挂在屋檐上。
整条街,地上是谢悼刚杀完的人。
而两侧房屋上,被南遥挂着一群苦苦挣扎,嚎嚎大哭的不法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