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筝带着自己的两个崽子走出皇后的宫殿, 想要带着崽子们去御花园偏僻的地方扑蝴蝶玩儿, 正巧看到司徒笙和司徒篙隐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本来并没有在意的, 奈何他的耳力实在是太好。
他听到司徒笙嘱咐司徒篙:“三弟,大哥这次,必会立下军功的,到时候,你和母妃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你在宫里万事小心,等大哥回来, 就会开府, 到时候就能时常接你出宫了。”
司徒篙眼中带着些阴狠地点点头。
司徒笙又道:“三弟, 现在母妃已经没有了贵妃的头衔, 你们就要收敛一些, 但是,若是真的被欺负了, 也不需要过于忍气吞声,横竖大哥还在战场上,父皇怎么的都会顾及一些, 只是, 你别和小七再闹下去了。”
三皇子有些不忿地道:“凭什么父皇这么偏心眼子?无论是什么事儿,只要涉及到太子和老七, 父皇必定会偏袒着他们。”
“我的脸被老七害得毁了容, 还有, 母妃因为他被连累的降位,外祖家也被抄家,累的外祖母也不得不选择自尽保住表哥。”
“然后,父皇非但没有安慰母妃,反倒是提前遣送咱们回京,罪魁祸首倒是四处逍遥!”
大皇子一阵难堪,心中苦涩,却只能勉强自己呵斥道:“三弟闭嘴,什么都在外边胡说,你要知道,只有太子和小七才是嫡子,论起来,咱们都是庶子,嫡庶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三皇子越听越气,死劲儿踢了一脚脚下的小草,然后道:“嫡庶?母妃说的对,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大皇子赶紧打断道:“住嘴!这些话能在外边乱说吗?”又四处看看,给了两人身后的太监警告的眼神,看他们都识趣儿的表示什么都没听到,才放下心来。
又拉着三皇子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是害怕不给母妃招祸是怎么的?你也不算小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里得有数,哥要去打仗,你这边儿就得长大了。”
三皇子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至少他的眼神就不是那么服气。
大皇子叹了口气道:“母妃若还是贵妃,有些事儿说不定,但是,现在这情况,咱们只能先尽力自保。”
两人没再说别的,司徒筝为了避免尴尬,赶紧带着自己的两个崽子绕道走了。
他们都不知道,金明帝就在那座假山的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但金明帝只是眼神幽暗,却没有现身,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久之后,金明帝同意了司徒笙上战场,但是,并没有如司徒笙的愿,让他做先锋什么的,只是让他跟在贾代善身边学习,不得随意插手战事。
晚上,司徒筝进了空间,就见林溪正坐在摇椅上,一边品尝着灵泉泡的花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林溪感觉到了空间的波动,抬头就看到司徒筝怂拉着脑袋,跟前世没吃到大骨头的时候一样,于是放下书,起身给摸了摸大脑袋。
司徒筝也不用她问,就说道:“姐姐,我感觉你说对了。”
林溪并不意外地道:“人心是很复杂的,也是贪婪的,有时候挺羡慕你是金毛的。”
昨天,他就听到金明帝跟周皇后说了,司徒笙要去博军功的事情,周皇后并不意外,只是说:“锻炼一下也好,毕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司徒筝就想着,他们刚回宫,司徒笙就找到他,跟他说:“小七,以前是我和你三哥想左了,大哥跟你陪个不是,你三哥被我母妃给惯坏了,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听说,咱们可能要跟茜香国打起来了,大哥不是读书的料,想要去更适合我的战场上建功立业,大哥走后,若是你三哥再过来闹事儿什么的,还请七弟手下留情。”
司徒筝虽然对手下留情什么的并不感冒,他信奉的就是睚眦必报,但是,他能感觉得出,司徒笙并没有撒谎,还是挺佩服这个大哥的,也替他高兴,能想的明白。
晚上跟林溪碰面的时候,司徒筝就跟林溪说了,还说:“没想到还可以歹竹出好笋,甄氏和老三野心勃勃地随了甄家人,大哥却是个好的,想的通透。”
林溪却摇头道:“也未必就是想的通透,也许是迫于现实,不得不想的通透,但是,妥协只是限于现实,真要是有翻身的机会,未必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现实打了司徒筝一个嘴巴,今天,老大对老三的话,虽然多是劝告和警告,话里的意思却不难听出,还是不甘的。
不过,金毛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又高兴地道:“姐姐,咱们去摘果子吧,又成熟了一批,你回头也给海哥儿拿出去一些吧。”
林溪摇头道:“有些东西还是小心些好,你也别把什么都往外拿。”但还是跟司徒筝一起向果园儿走去。
在空间里,林溪轻易是不用轻功之类的,她觉得这里是家,就该踏踏实实地,司徒筝无法理解,但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