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庭审,其余波远未停歇,前来天堡定星苑的人越来越多,释疑,释疑,还是释疑,没有人兴讼,成本太高,诉讼费太贵。
丘比子、莲漪盯住画面,眼也不眨,兴趣盎然。
“小福,来的人,本是心中有怨,欲求得直,怎么不兴讼”
小神棍睁眼,瞟了瞟定星苑,忽然笑了
“揭谛宗是华严宗的分支,是自成体系,又有不合理的种姓制度,贱民、凡民受的压榨太狠,不少的人,是生活水深火热之中”
是啊既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怎么不向律院巡回法庭兴讼
你真傻丘比子猛醒神,诉讼费的最低门槛是三千仙金
再加上辩师的代理费,差不多,是上万仙金。
凡民,财富的象征是金币,一万枚金币才抵一枚仙金。
小神棍笑得更灿烂,更有调侃的味道
“水如镜虽是老泥鳅,却还是律场的新手,是拓米与巫麦混煮”
高深莫测丘比子、莲漪肃然起敬,虚心请教
“小福,拓米、巫麦我们知道,是天天吃粮食,小淡早研究出了三转的拓米、巫麦仙米饭、仙米粥,还有馒头、面包”
笑喷小神棍止住笑,赶紧更正
“比子,是譬喻,当不得真,拓米、巫麦不能混煮,食不下咽律院巡回法庭是虚月星庭的法庭,管辖的对象是星空豪门,是大佬,至少是修行人,凡民归诸势力的官府管辖,管辖权是不能逾越的”
茫然,忽又醒悟,丘比子笑得打跌,水如镜真逗。
望着一波波凡民,眼里满是期待,是向审判员、辩师求证心中的困惑,更希望巡回法庭能主持公道,时而激愤,时而潸然泪下。
找到了水小小躲进密室,再不露面;水如镜、水梭梭、薛小男借故尿遁,易容“脱逃”,呃,是向着莲花池潜来,什么意思
小神棍见丘比子不忿,便殷殷劝道
“比子,不管怎么说,星庭跟天堡是一家人,不应失了体面,来者是客,特别是律院的人,他们都是记仇的疯子,不值当”
丘比子一凛,知道小神棍的善意,前鉴不远。
水梦天战力惊天,是被“自己人”算计、逼死的。
知道你的弱点、罩门的人不是敌人,不是潜在的对手,而是你防不胜防的“自己人”,自己人知道你的罩门、活动规律,更易得手。
战荒里,没有元老、更没有功勋元老,但是,他们属于嫡支。
或许,水如镜拿星空豪门无奈,却是可以设局,坑陷天堡。
水小小根正苗红,不会对天堡下手,最多是生闷气。
水如镜曾是枭雄般的人物,不可轻慢了。
丘比子捏了捏脸,强拉出一丝笑容,直瞅得莲漪发愣。
很快,莲漪醒悟,是跟着学,保持着“假笑”
“呀,水大人春风满面,今日得闲,来串门”
还是忍不住,丘比子出言讥讽,不过,没有不理不睬。
稍觉意外,水如镜、水梭梭互视片刻,不是小丘比的作派。
“是啊,来了一段时间了,还没登门拜访,很惭愧的”
水如镜虚应着,仨进了莲花池,上了莲花台。
三杯咖啡早餐的时间,早过了,丘比子不会“献丑”
水梭梭跟丘比子不对付,不敢再挑起战端,怕被轰走。
薛小男呡了一口,微不适,常喝咖啡的人,是不放糖、不加奶的。
心不在焉,三人频频望向定星居,不知何日是头
时间过得很快,晌午了,水如镜没有离开的意思。
丘比子无奈,只得安排正餐,牛排、年份伏特加。
走神了莲漪怔怔地望着远处,一位老妇人,老态龙钟的老妇人。
是凡民老妇,拄着竹竿,艰难地前行,或许,只想见一见仙境。
孤身一人,没有晚辈搀扶,没有孙辈当“拐杖”,真可怜。
本能起身,又一顿,善良的莲漪迟疑了,自己被讹过一次,是比子哥哥代的过,从来没见比子哥哥受到如此的委屈,是掉眼泪了。
“唉,好心人少了”水如镜有感而发。
老妇人过处,是一片空旷,如瘟疫扩散,游人落荒而逃,各自警惕地盯住老妇人,双手死死拽住不醒事的孩子,还有一少妇告诫
“记得那个小姐姐吗是好心帮助老奶奶,结果,吃了官司”
吃官司小孩子被吓着了,官差不讲理,逮人、杀人是寻常事。
画面是适时传播,一番对话,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水梭梭脸臊,讹人的事,自己有一份,算是从犯吧。
水如镜的眼里,浮现了茫然,水梭梭不忍,又转移话题
“混迹同山县的时候,我曾遇见一桩奇事”
奇事支起耳朵,假装看不见老妇人,不想她的事。
某一天,一位年长的妇人坐街中央,没有力气站起来。
很危险的最最危险的是风驰电掣的土龙大车。
一般来说,诸城池建有专道,是供土龙大车行驶的专道。
宽度只有五尺设有警戒提示普通人,几个瞬间,就过了。
学宫放学了,六个小童欢跳着回家,就遇上此事。
小童是乖孩子,最听老师的话,要乐于助人,特别是行动不便的老人,一拥而上,仨负责警戒,注视有无土龙大车经过。
又有仨,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妇人,是街边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