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流星锤宛如巨大的绞肉机,白心水手中大枪连续攻向那人胸口,而那人反应也是不慢,看白心水来势汹汹身形直接后退。
“老白,不要离开马车”
张自流知道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还不确定敌人到底有几个人,如果这时在出现一人的话张成天的安全就不保了。
“毒蛇吐信”
白心水当然不傻,所以毫无保留,人枪合一一枪快过一枪,那人渐渐不敌露出了破绽。
“啪”
白心水听见耳后恶风不善,下意识的一低头那软鞭宛如一把长剑刺穿了自己身边的一棵树。
“后退”
张自流左肩被打中一掌,但手中长刀也是在那黑袍人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众人立刻后退守在了马车附近。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镇远镖局自认从未的罪过江湖上的朋友,阁下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刚才的交手让张自流明白,今天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而且自己这边处于被动防守,但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要张成天的命的。
“各位何必装傻呢这张成天是玄天谷之事唯一的目击者,我们只是想问问张大侠这明鸿与大夏龙雀到底是被谁拿走了,这没有什么不妥吧”
“当然不妥,想动我三师弟,先问问我手中长剑”
两道白色身影由远及近飞奔而来,这二人皆是一身白袍,头上梳着发髻,手中一把古朴长剑。
“没错,想动我三师哥,也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东南西北四道身影缓缓接近,这六人装扮一模一样,而张自流和白心水看到这六人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好,武当七侠情同手足果然不假,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们,只不过镇远镖局与武当皆跟这次的事情有关,江湖上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之后的事情自不必说,虽然没有留下那几人,但张自流几人平安到达武当,众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张自流谢绝了在武当静养,只是跟武当说明了情况之后,就率众离开了。
风雪夜归人
司徒无情推开小屋的木门的时候费了点力气,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将整个院子都堆满了雪。司徒无情深吸一口气,拔刀出鞘,一道无形斩击扫过院子,院子中所有积雪飞起,随着这一道斩击全部落在了院子外面。
“啊你又这样扫雪”
一道娇嗔的声音传来,一位身材较小的黄衣女子走进院子,那女子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大食盒,左手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你这样子别人会很苦恼的,知道吗”
女子抱着食盒走进屋子,司徒无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跟着走进了屋子。
“说,出去这么长时间又干什么去了”
女子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拿出来。
“挣钱”
司徒无情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女子看到银票没有说别的,伸手接过来放入怀里。
“为什么不以你自己的名义寄过去呢”
“人都不在了,他们或许早就忘了我了吧”
翼北边境,风沙吹过一位高大的汉子眯起眼睛,举起手中水壶喝了一口,看向身边男子。
“司徒兄弟,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吧我离开家都已经十年了,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高大汉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眼神温润如水。
“这是我婆娘的陪嫁,当初他不嫌弃我这个没钱的穷小子,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我,还将这枚玉佩给了我做护身符,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的话我就不当兵了。”
“不当兵咱们这种人不当兵能干什么”
司徒无情盘腿坐在地上,一把军刀横卧在膝上。
“我们”
“当当当”
“胡羌蛮子打过来了”
一声高呼打断了二人的话,那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站起,远处烟尘四起无数战马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盾兵在前,弓弩手准备,大刀队在后。”
高大汉子说着,无数军士立刻列队准备迎击。
“孤狼营分两队夹击”
司徒无情举起手中军刀,立刻有两队人朝着两边分散而去。
“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喂你在想什么呢”
女子说着拉了拉司徒无情的衣角,这家伙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发呆,不说话。
“没什么,想着把钱寄出去,在留下一点家用。”
长安,紫禁城。
养心殿中,朱繁昌看着眼前的奏折,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皇上”
老太监向光明上前一步,朱繁昌刚刚登基不久,而老皇帝朱永明突然驾崩,而且前不久太子又因为贪图享乐被朱永明给废了。朱繁昌这皇帝来的不明不白,这皇上的眉头皱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又看到朝野上下那帮文臣嚼舌根子了。
“向公公,北边的战事又要来了”
朱繁昌将手中奏折扔在桌子上,揉着眉头问道。
“皇上,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北边那边现在咱们都安排了重兵,又有霍天才霍将军镇守在翼北,不会有事的。”
向光明的话让朱繁昌稍稍的舒展了眉头,但随即朱繁昌又问道。
“那个废物怎么样了”
“太,不他一切还好,只不过昭狱阴冷潮湿,所以”
这朱繁昌口中的废物自然就是朱经略,就是这朱永明立下的太子。
“砰”
桌案上所有的东西全被朱繁昌划拉到地上了,这向光明吓的赶紧跪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活着朕都当上皇帝了,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死”
朱繁昌站起身,双眼血红,两手死死的卡住了向光明的肩膀。
“皇上,您刚登基就杀死自己的亲哥哥,这朝野上下肯定会”
向光明的话还没说完,愤怒的朱繁昌已经将整个桌案推倒,他用手指着大门,恶狠狠的说道。
“说什么说什么有谁敢说朕乃九五之尊,谁敢在背后议论朕。向光明,你四岁就进了皇宫,你甚至见过朕的爷爷,你已经看过我们朱家三代皇帝了,朱家的子孙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杀伐果断”
门外的小太监跑进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和状若癫狂的朱繁昌,吓得直接跪下了。
“把这收拾了,朕要去御花园看看”
朱繁昌走出养心殿,向光明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在经过那小太监的时候不忘回头低声说了一句。
“赶紧把这里收拾好了,然后让丽妃娘娘到寝宫候着。”
朱繁昌走进御花园的凉亭中,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就搬了一把椅子。朱繁昌坐下,转身对身后人说道。
“都下去吧向公公留下”
等人都走后,朱繁昌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眼神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奔而来,能在皇宫内院飞奔,并且不被阻拦的,除了锦衣卫也没别人了。
“北镇抚司镇抚使,慕容城。”
“北镇抚司指挥使,展飞鸿。”
“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卿家不用客气,不知道这一次你们有什么收获”
朱繁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二人在锦衣卫中不仅地位颇高,而且武功也是一等一。
“皇上,江湖中人已经自乱了阵脚”
在这里不多卖关子,出手杀死陆天,袭击镇远镖局的就是这慕容城,而带着张成天来到镇远镖局的就是这展飞鸿。
当慕容城将自己这次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之后,朱繁昌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那二人下去之后,朱繁昌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
“皇上,我有些不懂,您让二位大人挑起江湖上的纷争是为了什么,现在天下刀兵四起各处纷争不断,就算这些江湖人帮不上咱们什么忙,可如果他们在添乱的话”
朱繁昌根本就没等向光明说完,就开口说道。
“向公公,这个现在还是一个秘密,我现在还不能给你说,但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的,看着吧这些江湖人士会成为我们之后一统天下的最大助力。”
“哈”
“哈”
四川,峨眉山。
卫初夏手中长剑挥舞出一朵剑花,这已经是来到峨眉的第十年了。当初的小女孩也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了,如今兵荒马乱卫初夏只希望能在一个月之后随师傅下山,匡扶正义锄强扶弱。
“初夏,师傅叫你”
一位青衣女子飞身站在头顶的树上,卫初夏听完都没有回答,飞身朝着道观去了。
“哎这孩子”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没说话飞身跟着初夏去了。
“师傅,您叫我”
卫初夏看着眼前一身道袍,手拿拂尘的老尼姑兴奋的问道。
“初夏,师傅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你现在就收拾东西随我下山,师傅得到消息。大批胡人武士正朝着安泰关的位置赶去,师傅已经联系了华山,昆仑,全真,少林,武当,这一次我们有一定要保住安泰关。”
老尼姑语气相当沉重,卫初夏则是一脸兴奋的说道。
“师傅您放心,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中人应尽的义务,这一次我必定全力以赴。”
老尼姑看着卫初夏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颇为凝重的说道。
“初夏,你生性善良,但胡人侵我土地,杀我族人,我们不能不管。”
华山穹顶,一位灰衣男人仗剑而立,汹涌的剑气环绕,男人转身看向身后众人。
昆仑宫,一老一少在石桌前对坐。老人拿起酒壶,给那年轻人满满的倒了一杯。
七曲山,全真派掌门看着手中密信深吸一口气,将一把古朴长剑背在背后,走出门去。
嵩山,少林了缘方丈,手拿禅杖看着身后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武当,张真人手捻胡须,眼前这几位少年神采奕奕,当中一位黑脸少年越众而出,这少年一身白衣,手中长剑竟有隐隐的轰鸣之声。
自此六大门派一起朝着安泰关进发,而安泰关守将岑通,正安排安泰关百姓撤退。
“将军,百姓撤的如何了”
一位儒雅男人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岑通,岑通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因得罪左相李牧,被贬到安泰关做守关将军。岑通叹了口气,有些悲愤的说道。
“差不多了,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撤出去了,只不过有些老弱病残的走不快,不过这几天也能陆续离开了。”
“将军,这一仗您有把握吗”
儒雅男人看向远方,军士们正在帮助百姓撤退,城中到处都是哭喊声,慌乱中一位老人被撞倒,身上背着的东西散落一地。
“说实话,没有。”
岑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身旁那儒雅男人,男人接过打开信封,随即露出震惊的表情。
“什么这一次朝廷居然让我们对付这胡羌的重兵安泰关只有三千守军啊”
夕阳西下,岑通看着远方,语气中多显落寞。
“安泰关本就在翼北边境处,这里连年征战百姓本就是苦不堪言。现在大战在即,其实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师爷狄阳炎摇动手中折扇,表情凝重。
“将军,其实我们可以退守建兴关,这样一来可以保存我军实力,二来建兴关有五万守军,我们如果真的能和建兴关联合,抵御胡人自然不在话下。”
“狄阳炎,有话直说”
岑通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的话自己早就这么做了。
“没错,建兴关也只有五万守军,加上我们对付胡羌三十万大军依旧是以卵击石,但如果以这安泰关百姓作为诱饵的话”
狄阳炎话还没说完,岑通就愤怒的说道。
“不行,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我愧对安泰关百姓,不用再说了抓紧疏散百姓,你要是怕死你可以先走,我已经发誓,誓要与安泰关共存亡”
狄阳炎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合起来,大声的说道。
“岑通,你把我狄阳炎看成是什么人了我和朝野上下那些只会骂武夫误国的文臣是不同的,那些是一帮被好日子冲昏头脑的白痴,真以为读完那些圣贤书就可以安邦定国了,没有你们这些武将,谁来保家卫国,谁来开疆扩土。将军,我只是想保全我们自己的实力,要是我们都死了就更没有人能保护他们了。”
岑通望着还在撤退的百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军师啊这就是我们武将没有办法反抗的命运啊”
翼北边境,霍天才在城楼之上摆了一个小茶桌,杯中清茶茶香四溢。霍天才展开密信,信中内容让自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偏将陈锋看出霍天才烦闷,赶紧问道。
“你自己看”
霍天才将手中密信甩给陈锋,陈锋接过密信只看了一眼就吃惊的问道。
“这右相居然要牺牲安泰关与建兴关的百姓和守军”
霍天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苦笑着说道。
“陈锋,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洪宗康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没有陛下的旨意,洪宗康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陈锋大急,走到霍天才面前。
“胡人只有三十万,可是我们有足足八十万。而且胡人不可能用三十万的兵力去攻击安泰关,所以我们只要”
霍天才手中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难道不知道吗通知全军,留下三十万人驻守,剩下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既然那些胡人踏进我们大周的领土,那就让他们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土地好了。”
凤城,永安当铺。
掌柜搬了一把椅子,在当铺门口支上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只有年头的铜壶。
“你倒是悠闲”
司徒无情随手从当铺中拿了一把凳子坐在那人身边,铜壶中冒出阵阵酒气。